第23章 朦朧的灰

次日，市局訓練中心。

市局各部門，每周都有兩到三次的自由鍛煉時間，每次大概兩個小時，只要不影響正常工作的話，大家都可以選擇來此運動一下。

「嗵嗵，嘭嘭，嗙嗙……」

陸鳴看著前面的沙袋，他雙腿穩站、腰部發力，隨後左、右手快速擺動出拳。

「陸師，你拳打得很棒，平時都看不出來，真的很棒，是不是練過！」

雷明一邊綁著繃帶，一邊看著使勁捶打著沙袋的陸鳴，讚揚道。

「之前純屬愛好打拳，回到龍城的這段時間，幾乎是沒怎麼練習，現在只能抽時間打幾拳，還是把它撿起來的好。」

陸鳴苦笑了一下，答道。

雖然自己只是個側寫師，不用像一線刑偵人員那麼在前面拚命，但是為了破案，沖在最前面深入現場，多一些基礎保障的話，對側寫分析支撐破案，效果將會是事半功倍！

「陸師，你說我們要私下調查，又不能申請搜查令，這個私下是……」

方子鈺靠了過來，輕輕的問道。

她一頭短髮用黑色的發卡別好，一身紅色的運動衣褲，將身材展現的恰到好處。

方子鈺1．60的個頭，顯得有些小鳥依人。

陸鳴已經仔細觀察過方子鈺，她完全屬於耐看型，而且還是越看越好看的那種女孩子。

訓練室門口，林清出現了，一身黑色的運動衣很貼身，1．70的個子，配上一雙修長的大腿，把身材完美地展現。

林清一出現，就吸引了訓練室所有人的目光，甚至有幾個實習生都看呆了。

林清和方子鈺就像是兩個類型的女人（孩），有一點兒不可否認，她們的形象超贊，都屬於美女類別。

和風風火火的方子鈺不同，林清更多的時候，則是一種內斂的氣質，尤其是她穿上白大褂或者防護服的時候，在那種職業素養的襯托下，特別地吸引人。

「那件事我們一會兒仔細的研究一下，我現在要和林法醫確認一些事情，你倆訓練完后，我們在辦公室見。」

陸鳴說著走向了林清，他有問題請教。

「嗯，知道。」

方子鈺和雷明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現在倆人完全進入了狀態，雖然方子鈺屬於古靈精怪、不按常理出牌，但是她沒有了之前那麼偏激，並且…雷明在她的帶動下充滿了熱情，倆人的積極性特別高漲。

「有什麼事要請教我，你這個京都公安大學的高材生，心理學碩士都搞的不定嗎？」

林清將藍色的毛巾搭到脖子上，看著陸鳴有些不解道。

「還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助分析分析，有一句話你肯定聽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陸鳴看著林清，態度極為認真。

「嗯，聽過。」林清點了點頭。

「那麼，你可以在睡夢中恍惚的看到殺人場景，甚至還能看到模模糊糊犯罪份子的樣貌，那你覺得這是個什麼情況！」

陸鳴現在需要找一個完全信任的人，而這個人是林清無疑。

「啊！」林清看著陸鳴，條件反射般搖搖頭，這陸鳴說得她似乎有些聽不懂。

在夢裡……可以看到犯罪場景和犯罪分子，這樣豐富的想象力，知道陸鳴是側寫師，不知道的還以為陸鳴是寫小說的，這也太「荒謬」了吧！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感覺的？」

從法醫的角度來說，林清似乎對死人比對活人更了解一些，她只能試著去解決陸鳴的問題。

「之前偶爾有過，回到龍城后，這種感覺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強烈……

既然你也搞不懂，那你替我保密吧！

艾瑪，說出來以後，我感覺心裡輕鬆多了，呼……」陸鳴輕吐了一口濁氣，感覺自己好多了。

「我先去忙了，有時間再聊，你練習吧！」

陸鳴說著摘下了拳套，對林清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走出了訓練室。

「小陸……好吧！」

林清原本想讓陸鳴陪她練練，看著對方的樣子，林清直接放棄了這個想法，「或許他說的是真的，不是來逗我玩的。

如果林清的這種感覺很清晰，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陸鳴，他有特異功能，是真的嗎？

還有那張圖片，最後時刻我撤回了，他看到了嗎？這也沒法問啊！」

林清咬著嘴唇，將脖子上的毛巾取下來，身旁的幾道目光「唰」一下，跑向了其他地方。

其實陸鳴出現和林清一樣，不過，男警里除了雷明以外，基本上都是女警在關注陸鳴，因為他真的太帥了！

側寫師辦公室。

陸鳴看著眼前的兩個助手加搭檔，他走到前，將百葉窗緩緩放下，方子鈺看了看雷明，又轉過頭看向了陸鳴，她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有些不簡單。

「我一直覺得浩瀚集團有問題……」

陸鳴看著方子鈺和雷明，壓低了嗓音：「我們需要去查探一下才行。」

「陸師，我們沒有證據證明浩瀚集團參與其中，怎麼查啊！」雷明撓著頭，有些不解。

「笨蛋，不是讓你去找證據嗎？

我們就是要把證據找出來，這樣就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方子鈺搖了搖頭、她看雷明的眼神，就像看一個幼兒園小朋友一般，太不成熟了。

「有兩個地方，我們需要分頭進行。

而且這次偵察行動是隱密、私下的行為，一旦被人發現，按照規範約定，我們都是違反了紀律。」

陸鳴說完，看著兩個實習生新人，他想知道他倆的真實想法，敢不敢冒這次險。

雖然實習期間，可以因為經驗不足犯一些低級錯誤，但是違反組織紀律的事情，還是要給他們說清楚，畢竟，會有一些責任風險需要承擔。

陸鳴決定……不把私自偵查的事情告訴安世傑和張鋒，即使被人舉報投訴。

陸鳴決定由他自己一個人承擔，不牽扯其他人，但是眼前的小方和小雷，還是要給他們講清楚比較好。

「陸師，只要對調查有幫助，算我一個。

即使是犯錯誤、違反紀律，只要能將罪犯繩之於法，這個責任我可以承受。」

方子鈺站起身，單眼皮下、一雙眼睛異常的明亮。

「陸師，算我一個，有什麼事情我們一起扛！」雷明受到了方子鈺的感染，有些激動的說道。

「扛什麼扛，要扛也是我扛！

你們都是我刑偵大隊的一份子，作為隊長的我，怎麼會讓大家沖在前面，而我在後面無動於衷。」

安世傑推開門，直接走了進來，皺著眉頭看著陸鳴三人，有些義正言辭。

昨天下午安世傑和張鋒見面，從15點釣到19點，四個小時張鋒釣了7條魚，最大的一條有3斤多重。

安世傑釣了27／8條的樣子，最大的都沒有半斤重，但是到最後一稱，倆人釣的魚在斤數不相上下。

關鍵是，安世傑擔憂的問題，張鋒都給他一一做了解答，倆人還上商量了不少辦法，在外人看來，不過就是兩個釣友在探討心得。

臨分手時，張鋒看著安世傑，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如果質變做不到的話，那麼就像你釣的魚一樣，從數量上下功夫，或許會量變引起質變，也說不定！」

安世傑一愣，看著張鋒離去的背影，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突然反應了過來：「哎，我的張局，你不是請客吃晚飯的嗎？

怎麼了，又先走了！」

後知後覺的安世傑，急忙掏出了手機，「老婆，你和小鑫吃飯沒，正在樓下吃著……

嗯，給我帶一個蛋炒飯回家，張局…他又爽約了！」

陸鳴三人聽著安世傑說著經過，到最後被張局甩了，方子鈺忍不住笑了出來，當然了，具體的保密內容，安世傑一帶而過。

「小方，不許笑，嚴肅點兒。」

安世傑說著，看向陸鳴變得極其認真：「浩瀚集團公司和老闆郎昆兩個都是關鍵。

這樣，我們兵分兩路。

我帶雷明去浩瀚集團的公司偵查，你和小方去九州花園別墅，去郎昆家看看，爭取獲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記住，這次的偵查任務是我一手安排。

沒有搜查令，屬於秘密潛入取證，一旦被人發現並被投訴的話，你們就往我身上推，記住了嗎？」

安世傑看著陸鳴三人，再次強調。

「安隊！」三人同時喊道。

「我們趕緊吃飯，半個小時后出發，保持手機暢通，有情況隨時通報。」

「是！」陸鳴、方子鈺和雷明敬著禮。

尤其是陸鳴，在心裡多了一絲兒感動，為了很好的完成任務，有些時候，堪堪變成了迫不得已而為之。

安隊把方子鈺分給陸鳴，他心裡完全有數，雖然陸鳴乾的側寫師職務屬於文職工作，但是陸鳴在京都公安大學期間，他的搏擊和擒拿都是前三名，只不過這段時間忙於側寫，鍛練的機會少了一些。

不過，陸鳴一直晨跑，體能上一點兒都沒問題。

安世傑也看出來了，這個方子鈺願意跟著陸鳴，可以做到緊密的配合和相互支持。

當然了，陸鳴不清楚安世傑還有這種想法，這個外表看著有些粗糙的中年男人，其實內心很細緻。

或許和職業有關，安世傑越來越覺得陸鳴很棒，表現已經超出了他之前的判斷。

浩瀚集團總部在城郊，安世傑帶著雷明先走了，因為是隱秘行動，沒有驚動其他人。

方子鈺發動著自己的兩廂小車，剛才在食堂一人只是吃了一點兒東西，陸鳴和安世傑在約定，無論最後的情況如何，晚上23點前，大家要在碰一下頭。

陸鳴看了看腕錶，現在是20：15，從這裡出發到達九州花園別墅，20分鐘足矣。

要細說起來，這浩瀚集團也是可以，這是城西唯一一座，建在市區裡面的別墅群。

九州花園別墅前身是龍城動物園，因為不景氣以及動物飼養成本高居不下，三年前動物園選擇關閉。

不過，關門還沒有兩個月，浩瀚集團就高調宣布：這個佔地百畝的地產項目，後期是如何規劃，當時所有人都以為要蓋幾十棟高層。

沒曾想，浩瀚集團反其道而行之，打造了整個省都沒有的市內別墅群建築，一共88套的頂級三層半別墅豪宅，只為精英富豪服務的VIP莊園。

預售當天，一下子就售出去了50多套，不得不說，浩瀚集團這種操作太牛批了。

要知道，一棟別墅下來的價格都在3000萬往上，如果再乘以88套的話，那是多少錢，真的是豪賺一筆。

這些情況在浩瀚集團的經營上都有記錄，也有過硬的資質審查，陸鳴坐在副駕駛看著資料，同時他在思索一個問題。

浩瀚集團真的不差這一兩個億的資金，為何要在三黃村廢棄別墅這裡搞得雞飛狗跳，到底是為什麼，陸鳴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說……真的是陸鳴判斷錯了，或許說從一開始陸鳴就搞錯了方向，浩瀚集團沒有任何問題，只是有人想讓它有問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