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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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曆:……

好端端的,他就不知道皇阿瑪到底是中了哪門子的暑。特別突然地,就把他傳到御前,很是誇獎了一番。結果還沒等他露出矜持而又謙虛的笑容,道一聲著都是兒子該做的呢。

他老人家又話鋒一轉,談及寬嚴並濟的重要性。甚至連著慣弟如殺弟的話都拿出來了,就……

讓他瑟瑟發抖,搞不清楚皇阿瑪是再也容不得五弟紈絝了。還是人老疑心越重,懷疑他故意放縱存了捧殺五弟的心思。只能恭恭敬敬跪下:「皇阿瑪放心,兒子記下了。」

「不過眼見著就到七月,大婚將近,五弟一門心思都放在大婚相關與大婚後開府建牙上。一天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兒子也不知能順利堵著他幾回。」

提起這個紈絝小子,雍正就不由皺眉:「他啊,怕不是猴子托生的。一天天的,沒個老實氣兒……」

很是數落了一陣子,他這才緩和了表情:「總之啊,這事兒你記在心上。還有,你也說婚期將至。那你與弘晝同日大婚,怎麼那混賬都知道掛心,你卻不見抓緊?」

「到底事關你的終身,便有內務府,有皇後跟你額娘盯著,你自己也多注意點!富察氏仕出名門,四德兼備,最是個萬里挑一的好姑娘。」

誰能想到呢?

素日里不苟言笑,康熙年間甚至有冷麵王稱號的雍正私下裡也如尋常人家的老父親般。

殷殷囑咐,事無巨細。聽得弘曆心中萬般無奈,卻也不敢多說一個不字。態度恭謹而又真誠,聽到動情處甚至還要抹抹眼角。

終於應付過這一茬,弘曆整個人都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

才一出了養心殿,就直奔無逸齋,又轉阿哥所,再往內務府、琉璃廠,最後才在養貓處把人逮著。

彼時,弘晝正一臉溫柔地看著那雪白毛色、碧藍雙瞳的異域長毛貓。

才被囑咐督促熊弟弟上進的弘曆:……

雙眉緊鎖,登時就成了個川字:「爺可找了你好久,結果你這好端端的不往無逸齋上課,居然跑來這玩物喪志?」

這熟悉的神情,似曾相似的話語!

就特別輕易地讓弘晝想起了自家語重心長的皇阿瑪,為免被親哥擰著耳朵教訓。他趕緊又急中生智了一把:「嘿嘿,四哥誤會了不是?咱哥倆穿一條褲子長大,弟弟什麼樣你還不知道?」

「要養寵物,弟弟也養猛虎、獅子或者海東青啊!哪兒看得上這種弱唧唧的貓崽子?倒是你未來弟妹應該喜歡,抱兩隻與她作伴。免得將來大婚,她初初離家百般不適。弟弟又諸事繁忙,註定沒有許多空閑陪她……」

哈???

弘曆瞳孔震驚:「穿同一條褲子長到如今,為兄卻不知道,五弟你還有這等憐香惜玉之心啊?」

「嘿嘿!」自身表演大家弘晝撓頭憨笑,臉上都帶了淡淡的紅:「這,這不是皇額娘、熹額娘跟我額娘都耳提面命著。整日里囑咐,說弘晝啊,你眼看著都是娶媳婦大漢了,可得懂事,可得立起來了。」

「待將來出宮建府,你更是一家子的主心骨。妻子兒女與僕從門下等,這生死榮辱可都寄托在你身上……」

「嘖嘖!」弘晝無奈搖頭:「雖說聽得弟弟我苦不堪言,但額娘們到底都是為了我好。弟弟雖混賬,也不至於分不清好賴。這不,忙不迭過來表明態度?」

事關未來弟妹,弘曆雖不信但也不好多問。

弘晝問他要不要一起的時候,也婉言謝絕。還建議他也矜持點,免得為人詬病。

說起這個,險些把弘晝樂廢:「哈哈哈,弟弟知道四哥你是好心。可名聲那玩意兒,弟弟也沒有啊!還怕什麼詬病?」

「要我說,四哥也不妨洒脫點,莫太拘泥。橫豎咱們天潢貴胄,身份非比尋常。便私下裡被非議些,又哪個敢拿到檯面上來?不如讓自己活得更痛快些……」

勸人不成反而差點被洗腦!!!

弘曆這心裡頭啊,都不知道怎麼個五味雜陳法兒呢。倒是弘晝發現好好的四哥畫風突變,竟如皇阿瑪一樣嚴肅而又刻板,還頗有些鞭策鹹魚翻身的可怕想法。

但只要他一提及未來小福晉,四哥的態度就有所鬆緩。

所以……

五阿哥秒懂,並飛快給自己草了個愛妻人設。

今日為小福晉踅摸貓貓狗狗,明兒往新府邸裡頭弄奇花異卉。二十萬安家銀子,沒等著大婚呢,就已經花了七七八八。就這,還有半數想要為『小福晉』整飭的美景與珍禽異獸等沒有著落。

以至於他今兒往養心殿打打皇阿瑪的秋風,明兒往隔壁四哥所里嘆息下錢不湊手。

連給皇后、熹妃並自家額娘等請安都勤了。

五福晉還沒過門,朝野之間就多了五阿哥豪擲數十萬兩,只為給其打造最好府邸的種種傳說。甚至為表誠意,五阿哥還親自帶人出城,獵了那象徵忠貞的大雁。

相比之下,一切中規中矩,完全按著皇家規矩沒有半點逾越的四阿哥就……

顯得不如五阿哥用心。

再看原本被萬千欣羨,恨不得以身代之的富察氏,甚至都有些尋常了。倒是曾被人奚落,暗自嘲笑甚至點蠟的舒舒形象大改,成了萬千少女羨慕嫉妒恨的對象。

知道真相的舒舒只冷笑,覺得這個虧不能白吃!

遂第一次被送異域長毛貓也就是波斯貓的時候,她就刷刷刷筆走龍蛇地回了封信。

大概就是小女謝謝五阿哥抬愛,但您可能不了解我。不知道我不但力氣迥異於尋常女子,愛好也跟別個不大一樣。最近呢,更本著天予不取,反受其咎的想法,練習起了拳腳功夫。

正人菜癮大的時候,只對大大的,擁有十八般兵器的演武場有興趣。

看似隨口一提,可都是戲精誰又不知道誰?

至少弘晝搭眼就瞧出她那雖沒提一個字兒,卻滿滿演武場不到位恕不配合演戲的威脅了。

於是,素來文不成、武不就只想當個皇家好紈絝的五阿哥突然開竅,迷上了習武。連著三日沒缺騎射課,還推了新府邸一處妾侍格格等住的小院,縮小了花園、水塘等,建了個偌大的演武場。

裡面擺了好大兩架子兵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等常規的、偏門的武器應有盡有。

看得雍正老懷大慰,跟親親十三弟允祥喝酒的時候還嘆:「弘晝那小子生來頑劣,這麼多年朕是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到底也沒抽掉他這根懶筋,倒看著小子一年荒唐過一年。」

「再沒想到啊,他還能有勤學上進的一日……」

允祥笑著拱手:「臣弟早就說過,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這人啊,生來就有擅長有不擅長,有愛好與厭煩。五侄子是個好的,只是到底還小。沒找到自己偏好,也沒意識到自己肩上的擔子多重呢。」

「如今大婚在即,小傢伙也有了大擔當,可不就迅速成長起來了?皇兄就安心等待,看這孩子一步一步的長成咱們大清棟樑吧!」

這波彩虹屁入情入理,入心入肺。

讓雍正極度舒適的同時,心中也是充滿了期待。結果……

臭小子開始還好,接著就漸漸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等演武場終於大功告成,混賬東西說練武太累了,簡直不是人乾的。他還是識相點,把將軍夢什麼的暫且束之高閣。

回頭與福晉一同努力,爭取早日打造出個天賦秉異的兒子來。

讓他子承父志!

這突如其來的騷話,差點兒閃到雍正的老腰。氣得他暴怒,直接舉起了龍案上的錦繡湖山端硯。

嚇得蘇培盛火速上前阻攔:「皇上,皇上可使不得!這都進了八月,眼看著佳期將至,五阿哥就要大婚了啊。萬一您一個錯手,他豈不是要帶傷出席婚禮?」

前頭一怒將三阿哥出繼,除籍。坊間都已經議論紛紛,若再給五阿哥開了瓢……就算您是天子,不懼這個。但膝下就這麼三個娃了,您也好歹惜著些。

蘇培盛心裡亂七八糟地想著,嘴上一聲高過一聲地勸。

沒一會,就把後頭體順堂正處理宮務的皇後娘娘驚動了。溫言軟語一頓勸,成功讓弘晝逃過這場好收拾。

弘晝:……

除了謝過皇額娘、蘇諳達外,也覺得自己為小福晉付出了太多。

就,特別迫切地想要見見她,好好表述下自身功勞了。

卻不想各種蹲點,可算順利跟出來逛銀樓的舒舒碰面。移步邊上的致美齋,點了些個美食打算邊吃邊聊。結果……

舒舒一句食不言寢不語,就讓他閉嘴。

好一番大快朵頤后才閑閑問到:「五阿哥剛剛似有話要說?」

弘晝:……

雖然氣氛沒了,衝動減了,但該有的炫耀還是不能省下!

到底吃人嘴短,舒舒難得耐心聽他說完。才略有些不贊同地搖頭:「一個謊言要用十個、百個甚至千個謊言去圓。自己辛苦,被拆穿的可能性也大,還容易事與願違。」

「五阿哥何必因小失大?!直接說這演武場是送給我的禮物不就完了?橫豎我這不相干的鍋都背了許多,哪兒還能介意這真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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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弘曆捂心口:「五弟,你坑苦為兄也!」

弘晝擺手:「不不不,四哥您想多了,弟弟只是有點獨特的討錢技巧……」

大婚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出自《史記·越王勾踐世家》

天啊,我設定好的自動更新,居然沒發出去?睡醒一覺才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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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擅長以武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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