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章：設計

宋綠如以為跟梁九功還有幾分面子的。

卻不想梁九功淡淡掃宋綠如一眼道：「那雜家就不知道了，萬歲爺說了，需要親自看著你去，監督滿夠三個月，」

「先前雜家已經去了凈房那邊，跟那邊說了這個事。等會兒凈房那邊的太監，就會來聯繫你。」

梁九功說完，也沒有說別的，就要高興離開的時候，成功的聽到屋裡哄堂大笑。

也就皇後娘娘身邊的姑娘們，直接哈哈大笑。

而他視線抬頭看過去，宋綠如一個沒忍住，最終到底還是撐不住，咚一聲，暈倒了。

果然一切都在萬歲爺醞釀之中。

萬歲爺這人心掌握的，沒比了。

居然直接就用了宋綠如最害怕的去懲罰，看下次還敢不敢這麼多事。

害得他們好些人，差點沒了命。

當然綠姝也不無辜。

梁九功想到綠姝的膽子，也咬得腮幫子疼。

但誰讓他跟綠姝感情要好點呢？

自然要有人來背這個鍋。

*

柳菀被罰在浣衣局，在浣衣局裡面做的最多的，就是洗衣服。

她在乾清宮，也算得臉面的人。

很久沒有做過這種粗活。

她爹知道了她做的事情，差點沒氣瘋。

最後還是派人來浣衣局，送了不少銀子過來。

柳家到底是內務府的人，浣衣局雖然知道她是被罰過來的。

嬤嬤們看到她，雖然收了誰的銀子想打壓她。

奈何柳菀自己聰明，早早就找了個管事嬤嬤，用她爹給的銀子上下打點了一番。

因此她在浣衣局的日子，過得還算可以。

她捨得銀子，加上有一些小跟班，跟著來給她打打下手，偷偷將衣服被子洗一部分，只有一小部分給她自己洗。

她此時還在邊上，想著要挑些什麼經書。

另外最重要的，也是想著如何改變命運。

首要的第一條重要任務就是，先保下她這顆傳家珠子。

其次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果真如劇情裡面所寫的，她這顆珠子是個空間寶貝。

女主現在肯定最重要的是，惦記她這顆傳家珠子。

其次想要殺了她，還要挖她的心頭血。

想想就糟心。

可自古就只有千年做賊的，哪有千年防賊的。

她若是不把這個珠子的事情先搞定，那女主就會一直在她這裡來搞事情，

柳菀並不是一個被動挨打的性格。

而且她還不甘心用普通的反擊法。

最好得想好個法子，然後讓對方吃個大虧才行。

那最好的一個辦法，就是做幾個一模一樣假的珠子，讓女主來拿著假的珠子，還以為是真的珠子，一輩子求而不得才好。

這才算是讓她稍稍出來一口氣。

柳菀這時候又想，家裡的人多半是靠不住的，她哥已經叛變了。

那她要去哪裡，去打這幾個一模一樣的假珠子？

*

這幾日前柳菀和宋綠如被罰后，乾清宮一下少了好些服侍的人。

梁九功提了幾個上去，康熙用的都不得勁。

好幾次泡的茶水味道，都跟以前都不同。

「怎麼泡茶的？」康熙淡淡一句，嚇得新提上來的御前宮人們，撲通一聲跪下。

「萬歲爺息怒，奴婢一定好好伺候萬歲爺，求萬歲爺開恩。」

幾個宮女嚇得大驚失色，心底發慌，手忙腳亂的，好幾個宮女都將自己額頭磕出血。

梁九功推門進來，趕緊在康熙跟前請罪：「萬歲爺息怒，是奴才沒有安排好。」

「要不奴才再給萬歲再換幾個。」

說完，忙呵斥道：「你們怎麼服侍萬歲爺的？」

康熙淡淡掃了一眼跪地的宮人，磕頭磕的額頭都是血。

還有在邊上站著戰戰兢兢的太監，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康熙煩躁道：「算了，都換了幾波了，乾清宮的宮人現在就這樣不會服侍人嗎？」

康熙不理解，梁九功其實想哭了。

哪裡能是乾清宮的人服侍不到位啊，乾清宮的御前宮女太監侍衛，哪個不是質量最高的？

只是萬歲爺用慣了綠姝，現在忽然換人，這些人哪裡是綠姝的那種習慣啊？

茶水要燒三分開，早晨不到天亮就得去采露水來給萬歲爺泡茶。

味道幾分，火候幾分，茶水房的人，就沒有一個有綠姝那點水平的。

梁九功心底發苦，說不出。

自從綠姝被罰后，這都已經是換出來第十幾波的人了。

「萬歲爺息怒，奴才這就去內務府看看，再提幾個得用的太監宮女來。」

康熙回頭看了他一眼，也意識到，他是習慣了柳綠姝的伺候。

他將扳指往桌上一放，白玉扳指啪一聲在桌上響起，丫頭們更是恐懼的都不敢抬頭。

康熙有些泄氣，若是這個時候綠姝是在的話，就不是嚇得不敢抬頭，而是上前來，默默的將他的手指一點一點的包好，是生怕他受傷。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習慣了這個女人在身邊。

「她適應的如何了？」康熙問。

「奴才去看過綠姝了，她適應的還可以，可能一開始她沒受過這種罪，也很久沒有做過這種粗活受了些罪，」

梁九功去看過綠姝，她那哪裡是適應的還好，是適應的非常好。

可這個時候他不敢這麼說，只敢撿些好聽的說。

康熙頓了頓，「你回頭去問問她，若是知道錯了，去浣衣局看看，交代打點一下，」

康熙如是吩咐道。

梁九功聽了一頓，他以為萬歲爺對綠姝是不同，要把她提前帶回乾清宮來。

最後卻聽萬歲爺只是吩咐去打點，別的就沒有再說。

他又以為自己聽錯了，只好「喳」了一聲。

說話間，梁九功又重新去換了一批內務府內新提上來的御前宮女服侍，對跪著嚇得臉色發白的宮女，直接撤了。

康熙這頭，剛讓眾人出去，外邊就有太監來稟報，說柳如山來了。

*

宋綠如被罰去打掃凈房，可謂是丟盡了臉面。

重點是她打掃完凈房，還得去浣衣局洗衣服。

宋綠如簡直是磨的手也粗糙了，心也累了。

她何時吃過這般苦？

以前在乾清宮，她雖然從來沒見過萬歲爺，可跟柳綠姝關係好，一直都有人在忙前忙后幫她做事。

但是現在顯然沒有人，敢真的得罪萬歲爺。

加上她做的工作，是公認最累最臭烘烘的，誰願意來？

這天柳家有人進宮了。

綠葉是宋綠如離開乾清宮后，特意留下給她傳消息的人。

也是在乾清宮，因為奉茶奉的不好，被康熙罰了幾次，頭撞的都是血。

柳家來人，綠葉就跑來凈房，找宋綠如。

「綠如姐姐，」

宋綠如自己是精於算計的，趁著檢查太監要去吃飯時，她偷偷塞了銀子過去，然後才得了空跟綠葉單獨說話。

「有什麼特別的消息嗎？」宋綠如問。

綠葉偷偷的拉著她的手，哭道：「綠如姐你受委屈了，都是綠姝，若不是她堅持指認姐姐，姐姐何苦在這裡吃這個苦，」

宋綠如能不恨柳綠姝嗎？

可現在她對柳綠姝無可奈何，現在她擦這個方便的桶，一看還有幾十個，她就想死的心都有。

「我也知道，但是萬歲爺要保她，也沒有辦法。可憐的妹妹，你的額頭是怎麼呢？」

「還不是萬歲爺習慣了柳綠姝的侍奉，好些姐姐都被罰了，這個柳綠姝就是有毒，走了乾清宮都沒個安生，」

「對了姐姐，你讓打聽的柳侍衛，剛才已經去乾清宮了。」

宋綠如眼睛一亮，甚至拉著綠葉的手，都非常用力，「真的？」

綠葉點點頭。

宋綠如這下高興了，她心臟嘣嘣直跳，她一定要藉助柳哥進宮，看能不能先將柳綠姝那個珠子拿到。

她不能讓人知道，珠子是她取走的。

一開始的打算，就是她提前去把柳綠姝的珠子拿到，再設計個一模一樣的珠子應付佟貴妃，這樣就有佟貴妃，去替她擋了前面的一切攻擊。

「好妹妹，你先幫姐姐擋一下，我先去一趟浣衣局換個衣裳就來。」

綠葉臉色一僵，她看著滿地方便桶，差點沒氣的吐出血。

可這個時候宋綠如已經出了門。

在凈房門口，宋綠如還對她淺淺笑道：「半個時辰后，姐姐就回來。」

她又倒回來，塞了綠葉幾兩銀子，讓她先幫忙撐個幾炷香時間，綠葉臉色這才好看了。

*

宋綠如走在宮道上，她得去換一身新衣服，然後去見柳大哥。

「這就是那個被罰掃凈房的？」

「快走，好臭啊。」

「聽說她以前也是御前宮女，沒想到犯錯了，被萬歲爺罰去掃凈房。」

「誰讓她想算計人，還想給萬歲爺下藥，聽說被同是御前姑姑撿個便宜。」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還想飛上枝頭。」

來來往往的宮人們，也不過是踩一下爽。

其實她來的時候已經洗乾淨手，連臉都清洗一遍，哪裡有多大味道，但是這些人還是這麼說她。

明明該是柳綠姝的待遇，不知為何變成了她去背這個鍋，宋綠如幾乎是臉色黑如鍋底回的浣衣局。

她本以為浣衣局裡，柳綠姝應該是忙得暈頭轉向，在烈日下洗衣服，以前嬌嫩的手磨粗糙才對。

結果她看到的是，柳綠姝在邊上撐著傘，拿著幾本經書在看，還在抄寫。

邊上還有45個小宮女，在給她洗衣服。

邊洗還邊在那裡讚歎道：「綠姝姑姑，你這手皮膚好好啊，」

「綠姝姑姑，聽說萬歲爺最喜歡你泡的茶，是真的嗎？」

「綠姝姑姑，你是怎麼見到萬歲爺不害怕的呀，能說一下嗎？」

顯然她不但沒被罰，反而還在浣衣局成了個名人。

宋綠如氣的，差點沒咬碎一口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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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今天，柳綠姝知道錯了嗎？

梁九功：稟萬歲爺，娘娘不單沒有知道錯，反而成了浣衣局的名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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