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只是睡了
「小姐最怕痛,性子又要強,是少帥親手把她逼到絕路!」紅玉步步緊逼。
看著張君默痛苦的樣子,她感到十分解氣。
「紅玉,你之前說雲舒拒絕嫁給江逸塵,可她之前明明在江府留宿一晚,這件事在江城傳的沸沸揚揚,難道也是假的?」
「小姐確實去過江府,那是因為你患了重病,沒有醫生願意接納你,她只能求江少爺幫忙,那些無聊的人只知道傳播閑言碎語,他們沒看到小姐是拄著拐去的江府嗎?那段時間小姐太奔波,骨頭長錯了位,沒辦法只能又生生砸斷,重新癒合了一遍!」
「至於小姐在江府留宿,是因為她身子太弱,一時陷入昏迷,江少爺是君子,立刻把小姐安置在客房,當時我也在,可以證明兩人的清白!」
「對了,還記得你投軍之前身上多出來的盤纏嗎?那是小姐變賣首飾湊的,她甚至把太太給她的傳家之物都賣了,太太死後,小姐終日以淚洗面,說連留作紀念的物件都沒有,她覺得對不起太太!」
「別說了!」張君默聽不下去,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禽獸。
「我偏要說,在你走的這幾年,小姐受盡世人的白眼和奚落,你是她撐下去的全部希望,好不容易盼到你衣錦還鄉,她又得到了什麼?」
張君默用力扇著自己的耳光,「我不是人,是我害了雲舒!」
紅玉冷笑,「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這時江逸塵從屋裡走出來,他臉色灰白,眼神中滿是絕望。
一看他的樣子,張君默就猜到結果。可他仍不死心的問:「雲舒她……怎麼樣了?」
江逸塵木偶似的轉向他,「雲舒死了,這下你滿意了?」
張君默一邊後退一邊搖頭,「不,雲舒怎麼會死?你騙我!」
江逸塵咬牙切齒,「雲舒不過是血肉之軀,哪經得住你三番兩次的折磨?她身上到處都是傷,張君默,你怎麼忍心下這麼重的手?」
「我不相信雲舒會死,她只是睡著了,我這就去叫醒她!」
張君默想要進屋,卻被江逸塵一拳打倒在地。
「你沒資格再見她!」江逸塵怒沖沖的說。
兩人纏鬥在一起,紅玉趁機進了屋。
一邊流淚一邊替陸雲舒上藥,好似她還有知覺
「小姐,傷口很快就好起來了,我保證你以後不會再痛!」
上過葯后又開始幫陸雲舒擦拭身體,紅玉做得很認真,她要用這種方式送陸雲舒最後一程。
張君默和江逸塵很快累得氣喘吁吁,兩人躺在雪地里。
暖陽刺目,張君默被晃的淚流滿面。
「張君默,你這個懦夫,真不知道雲舒看上你什麼了!」江逸塵喘著粗氣說。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張君默突然爬起來。
桂花酥掉到地上弄髒了,這點事都做不好,雲舒如何能原諒他?
這就去城西再買一次。
陸雲舒肯定是因為沒吃到桂花酥生他的氣,女孩子很好哄的,尤其是溫柔和順的雲舒妹妹。
「喂,你要去哪裡?」
江逸塵對著張君默的背影大喊。
張君默沒理會他。
陸雲熙很快得知姐姐的死訊,她興奮的直接跳起來。
「對了,少帥是什麼反應?」她想到最重要的事。
聯想之前的情形,張君默對陸雲舒並非無情,只是因某些原因耿耿於懷罷了。
而其中的原因,沒人比她更清楚。
只要陸雲舒活一天,陸雲熙就不得安心。
「夫人,你放心,少帥一點都不難過,他急匆匆的出府了。」
陸雲熙放下心來,「碧蓮,快為我準備喪服,款式俏麗點兒的。」
碧蓮樂悠悠的說:「要想俏、一身孝,夫人放心,我包管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你身上。」
陸雲熙嗤笑一聲,「就怕少帥連喪禮都懶得辦,我這個姐姐……還真是可憐。」
對著鏡子,她做出哭泣的模樣,「碧蓮,你看我哭的傷心嗎?」
碧蓮立刻說道:「夫人真是有情有義。」
鏡中的女人收斂起悲容,陸雲熙冷冷一笑。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拿她跟陸雲舒做比較。
「看你姐姐多懂事,不像你,成天只惦記著買新衣裳!」
「雲舒今天又被先生表揚了,你卻又考最後一名!」
陸雲舒琴棋書畫樣樣一流,她的樂趣卻是輾轉在各個舞會上。
是,她沒陸雲舒長得美,沒陸雲舒善良,沒陸雲舒有才華,也沒陸雲舒那麼好命,早早訂下那麼優秀的郎君。
唯獨有一點,她比陸雲舒有腦子。
抓住陸老爺愛財重利的心理,她讓阿爹站在自己這邊。
又趁著張府落難之際,只用了一點點手段,便離間了陸雲舒跟張君默的感情。
她要把陸雲舒推進深淵,永世不得翻身。
「碧蓮,府里那些下人,嘴巴都封嚴實了嗎?」陸雲熙冷冷的問。
勝利在望,絕不能功虧一簣。
碧蓮神秘一笑,「夫人,你放心,他們不敢多說話,畢竟欺負雲姨娘……他們都有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