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是偷錢，就是偷人

「君默，你殺了我吧。」陸雲舒認命了。

她有一種預感，繼續跟張君默糾纏下去，她會更痛苦。

「少帥，錢是奴婢偷的，你怎麼懲罰奴婢都成，就是千萬別怪罪小姐！」紅玉連滾帶爬湊到張君默面前，拚命的磕頭。

青石板上染了一層血痕。

「該死的賤婢！」張君默咬牙切齒的說：「來人，把她拖出去，直接杖斃！」

紅玉又是恐懼，又是欣慰，說不出話，只是嗚嗚的哭著。

「不要，別殺紅玉，此事與她無關！」陸雲舒用身體護住紅玉，淚流滿面。

看她這副樣子，張君默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意。

自從把陸雲舒娶回來，他所做的每件事都是為了報復。

他要盡情欣賞陸雲舒痛苦的模樣。

可陸雲舒就像是團棉花，柔弱溫吞、逆來順受。

張君默明白，陸雲舒並不是在忍耐，她在用這種方式反抗，在回擊。

於是他不斷試探陸雲舒的底線，一次又一次。

此刻陸雲舒終於失控，他贏了，可他卻沒想象中那麼開心。

「少帥，您別動氣，這種小事交給我處理就好了。」陸雲熙適時的貼上來。

張君默摟過陸雲熙的纖腰，臉上露出笑意，「我怎麼捨得讓你辛苦？」

陸雲熙把頭埋進張君默的懷裡，只露出一隻眼睛得意的觀察著陸雲舒的表情，「少帥，你對我真好。」

陸雲舒心如刀絞，他的溫柔，居然給了別人。

碧蓮走上前賠笑道：「少帥，事情很明顯，不是紅玉偷錢，就是雲姨娘偷人，家醜不可外揚，反正紅玉也認罪了，就別深究下去了。」

張君默似笑非笑，「你說的很有道理。」

朝手下人一瞪眼，「還愣著做什麼，拉紅玉下去！」

陸雲舒死死拉住紅玉的手臂，嘶聲喊道：「不是紅玉偷錢，就算我偷人好了！」

此言一出，陸雲熙嘴角微微翹起。

姐姐，是你自己找死。

張君默臉色鐵青，「你再說一遍？」

陸雲舒跪坐在地，手仍拉著紅玉不肯鬆開，「錢是江少爺給我的，與紅玉無關。」

「小姐，你別亂承認，那錢是我偷得……」

兩人搶著認罪，張君默臉色越來越難看。

「陸雲舒，你想死是嗎？」他捏著陸雲舒的下巴問。

「是！」陸雲舒眼神空洞，神情絕望。

「我偏不成全你！」把陸雲舒甩在地上，張君默抄起鞭子朝紅玉抽過去。

紅玉的身上立刻多出幾道血痕。

「君默，別打她，求你……」陸雲舒想要上前，卻被幾個手下人按住。

鞭子越抽越狠，紅玉雖極力忍耐，還是不由自主的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她也漸漸躲不動了，只是躺在地上，身體隨著鞭打的力度抽搐著。

「你打死她，我也不活了！」陸雲舒凄厲的喊著。

張君默停了手，冷冷的看著陸雲舒。

「想讓我饒過她可以，你給碧蓮下跪賠罪！」他說。

張君默明白陸雲舒可殺不可辱的性子，他偏偏要折煞她的傲氣，把她斬落塵埃里。

紅玉氣息奄奄的開口，「小姐，別答應他，紅玉賤命一條，早就活夠了，下輩子投個金貴人家享福去！」

陸雲舒心中一酸，好傻的丫頭，之前還勸她別跟張君默硬碰硬免得吃苦頭，輪到自己身上反而糊塗了。

「好，我答應你。」陸雲舒說，她覺得聲音很陌生，不像是從她的腔子里發出來的。

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碧蓮面前，陸雲舒跪下去。

膝蓋好似有千萬根針在扎，可這敵不過她的心痛。

「碧蓮，對不起。」陌生的聲音在說話，陸雲舒的魂，連同她的骨氣，全都消失不見了。

殺人誅心，張君默這一招太狠了。

碧蓮偷偷看向陸雲熙，後者有意無意瞥向一旁桌上的茶壺。

新婚之夜，沒能喝上杜雲舒的敬茶，她始終耿耿於懷，所以她要讓碧蓮替自己扳回一城。

「只是嘴上說說，太沒誠意了，哎呦，我後背好痛，雲姨娘，你敬我一杯茶吧。」碧蓮心領神會。

茶壺裡是空的，馬上又僕婦續上熱水。

親自倒了一杯茶，陸雲舒跪在碧蓮面前，「碧蓮，對不起。」

碧蓮伸手接過茶杯，突然手一抖，整杯茶都潑到陸雲舒的手上。

「哎呦，不好意思，我後背太痛，一時沒接穩當。」碧蓮笑嘻嘻的說。

做的有點明顯，然而眾所眾知，少帥最討厭陸雲舒，所以肯定不會怪罪她的，說不定還有賞呢！

陸雲舒的手被燙的抖了一下，又飛快用衣袖遮住。

張君默皺了皺眉，陸雲舒的左手怎麼怪怪的？

可能是他看錯了吧！

「少帥，可以放過紅玉了吧。」陸雲舒仍跪在地上。

如果張君默覺得還沒玩夠，她還可以更卑微。

張君默心情複雜，不知該如何作答。

一方面，他恨不得殺死陸雲舒，可另一方面，他會心痛。

「看來少帥仍覺得我沒誠意，那我給碧蓮磕頭好了。」

她一下下的把頭撞在地上，鮮血順著額頭流下來，張君默明白了，陸雲舒仍在跟他較勁。

用這種自取其辱的方式反抗。

火氣「騰」的一下升上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陸雲舒，你還打算替她受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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