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險些露餡
「那不成。」沈涅鳶打斷了他,「我在你家小住多日,外面已經有風言風語了,若是此時你爹還上門定親,豈不是坐實了我和你有什麼苟且之事?」
拓跋淵面無表情地盯著她良久,忽而笑道,「我說你,以前不是巴不得這樣么?」
不過她的顧慮倒是對的,女子閨譽最為重要。
他的提議也只能就此作罷。
以前她不在乎,可拓跋淵為她在乎著,故此在人前,他總是疏遠沈涅鳶。
如今這沈涅鳶如他所願,終於在乎起自己的聲譽了,可他心裡卻不是個滋味。
「死過一回,我還不能懂點事了?」
沈涅鳶心直口快,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說了什麼,拓跋淵卻是捕捉了一些字眼。
「你說什麼?」他突然把沈涅鳶拉起,嗓音里透著難得的緊張,「你說,死過?」
他的那雙眼睛格外的銳利,審視著她,就像是看透了什麼。
沈涅鳶不太喜歡這種被看穿的感覺。
她下意識地要推開拓跋淵,只是他的力氣太大,她怎麼也推不開。
「我說差點死了,差點!」
拓跋淵緊緊地盯著她嬌憨的面容,思忖了片刻,突然撤了牽制她的力道,似笑非笑地反問了一句,「差點?」
「恩!」沈涅鳶重重地點了點頭,好似怕他不信一般。
他姿態閑適地坐在了椅子上,意有所指地低笑,「懂了。」
他懂什麼了?
沈涅鳶瞪了他一眼,重新坐下梳頭。
他根本什麼都不懂!
死過一回的人,好不容易有了重來的機會,她每一步都不能再有偏差。
那些得罪過她,欺辱過她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對王管家下手,只是開始而已。
啪嗒一下,手中的木梳斷了一根梳齒。
「你這丫頭,連梳個頭也不會,就你這麼笨,怎麼做閣老府的小姐?」
骨節分明的手從天而降,從她手中拿過了木梳。
沈涅鳶愣愣地看著銅鏡里的少年在為她梳頭。
約莫是他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竟是梳頭梳得他滿頭大汗。
不過總算是梳好了,髮髻雖然有些歪,但不是特別的松,不會因為她的動作散落。
「你同意了?」她聽出了拓跋淵話里的意思。
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少年的身上。
他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左右他和閣老也不是真父子,就算是讓這丫頭擔了個閣老義女的頭銜,也不會影響什麼。
反正他遲早是要離開東隋國的。
「本公子有點興緻。」拓跋淵的神色明明還是平日里的風流輕佻,可偏生出幾分的認真。
沈涅鳶卻莫名聽出了幾分的暗示,她隨即搖了搖頭,刻意不去想那個荒謬的念頭。
怎麼可能……
閣老認義女,這是一樁大事。
他在朝上向國主稟明了此事,得到許可后,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第一個下了請帖給小國舅。
小國舅裴晏氣急敗壞地將那帖子摔在了地上,丟下一句,「好你個閣老,儘是壞本國舅好事。」
說罷,他便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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