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一個皇位還不夠么

四公主不敢置信地看著沈涅鳶，眼眸睜大，嘴巴微張，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這怎麼可能！

她忽而想起那日在太後宮外所聽到的話。

那晚，江媗起了卦，對太后曾言明，六公主與拓跋淵若合則西蜀國滅。

如今想來，這話皆是有因果可循的。

父王若再這樣對拓跋淵放鬆警惕，他日侯爺謀朝也未嘗不可能。

沈涅鳶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你放心，千戶侯的野心確實很大，區區西蜀皇位，並不在他眼中。」

「那他想要什麼？」

一個皇位還不夠？

四公主冷笑，全然不信。

「他想要的，是四海昇平，百姓安居，不再受戰亂之禍。」

那些不曾聽他提起過的壯志，其實她心裡都很清楚。

「痴人說夢！」四公主嗤笑一聲，搖搖頭。

沈涅鳶聞言卻也不惱，安雀焉知宏圖。

她眉眼彎彎地笑著，抬起手，大拇指和食指之間做了個比劃，「四皇姐格局小了。」

雖是戲言，四公主卻是聽得心裡一陣咯噔。

可轉念她便搖頭，拓跋淵所念所想，絕無可能做到。

四國分裂百年，如今滅了一個東隋，壯大了西蜀之勢，南疆和北戎皆是蠢蠢欲動。

想要安居樂業……夢裡什麼都有。

「那本公主就預祝他成功。」極其敷衍的一句話，連笑容都是勉勉強強。

沈涅鳶見了，並不惱怒。

因為她知道，拓跋淵會做到的，一如前世那般，成就從未有人做到過的宏業。

沈涅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抬眼對著策延霆道，「務必將四皇姐安全送回房中。」

策延霆遲疑地點頭。

他不是沒有領教過拓跋淵的本事，但沈涅鳶說他在宮中也安插了人手，這……若真如此，他應當是第一個收到風的。

可當他抬眼時，夜風拂過樹梢，有幾道黑影影影綽綽。

果真……

策延霆緩步跟在四公主的輪椅後面，四公主一貫養尊處優，哪有什麼力氣推動車輪子，她推得極慢，這對習武的策延霆而言，著實慢。

可他耐心卻是極好，就這麼走一步，停三停，並沒有要出手推動輪椅，幫她的意思。

策延霆是故意的，沈涅鳶也看出來了，不過她並不打算幫四公主解圍。

誰讓她適才小看了拓跋淵的！

她不生氣是因為沒有這個必要，但並不代表她不在意。

待這兩人走遠后，沈涅鳶這才轉身，雙手背在身後，踱步往江媗的屋子方向走去。

盛夏的夜風難得帶了一絲涼意，她踩著月光走在樹下，甚是愜意。

起風時，樹葉簌簌作響，也有幾道兵戎相交的聲音隱隱傳入耳中。

沈涅鳶聽見了，只當未聽到，腳步速度並未有變化。

「你殺人小聲點，驚嚇到了沈家小姐，少君該罰你了！」

這話聲音極輕，可偏偏那麼巧的一字不落被沈涅鳶聽了去。

她忍不住偷笑，這就是拓跋淵的暗衛？

行事未免也太不小心了，連她這個不曾習武的人都聽到了他們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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