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這是交易
第二天一大早艾萌又跑出宿舍直奔昨天的那個彩票點而去，他們這些大四即將畢業的學生，最近把畢業設計一交這大學生活就算結束了。學校呢等著六月份一到就會把他們統統趕走，再想住學校的便宜房子就沒了，多數學生也會在這之前回家或是找到工作，隨後每人都開始為自己的未來奔命，有的人將被這大社會的浪潮下撞的粉身碎骨，也有那少數人將來會走上巔峰，而大多數人都將渡過平平淡淡的一生。
這一早上李思是和艾萌一起出門的，李思不知從哪裡淘了一套二手西服，把西服洗的乾乾淨淨，整理的一絲不苟穿在身上，他今天有一個面試通知，是一家大公司招人，李思將這次面試看的非常重要。
「萌子，你這兩天在忙什麼？也沒見你到處逛人才市場發簡歷，學校再過個把月就要開始趕人了，你難道想畢業之後回老家？」等公交車時李思有點擔憂的看著艾萌問道。李思知道艾萌的老家，是個窮地方根本沒有前途可言，能幫艾萌讀大學已經是家裡能做到的極限，而且艾萌還有個妹妹，也快讀大學了，艾萌的壓力可想而知，李思對艾萌現在的狀態非常擔憂。幾天前兩人都還到處逛人才市場，四處散發簡歷，自從艾萌頭被撞了之後他好像對找工作就很不上心了。
「這幾天有點重要的事要做，工作的事我沒放鬆，你放心，將來這春都肯定有咱們的一番天下！」有些東西是秘密就只能讓他永遠作為秘密，艾萌對李思笑笑示意沒事，又指著李思要搭的公交車示意讓他上去，艾萌目送李思上的那輛公交車消失在街頭，上了自己要等的那一輛。
金元系統的出現改變了很多東西，艾萌不想也不允許自己得到了這個東西之後依然沉寂下去，成為這城市最普通的一個路人。
「老闆，你這彩票生意不錯啊！看來平常中獎的人不少嘛！」今天艾萌一改昨天守株待兔的樣子，主動出擊和彩票點老闆攀談起來。
「是嘛，學生仔，我這可是能中大獎的地方，上個月春都唯一一個福彩二等獎就是在我這中的，兩塊錢換二十多萬，肯定很多人願意了。學生仔，你也打幾注？」那老闆推推眼睛抬起頭，這會兒彩票點生意很清淡，他便和艾萌閑聊起來。
「好，幫我打五注，要是能中獎就好了！」艾萌點點頭讓老闆用機選，隨後又問道「老闆，這福彩，咱們整個春都一年一二等獎能中多少？」
「五注機選，好了！」那老闆笑眯眯收了艾萌的錢放進抽屜里，想了想道「一等獎嘛不好說，一年有時能中出個五六注，有時一注也難，二等獎多些，不過一年加起來能上十幾二十注就了不起了，不過中將概率低了點，但總有人發財嘛。再說了，要是能一下中個一億，那不是想幹什麼都能幹什麼，想要什麼都有什麼了，幾輩子的奮鬥都剩了！」
「那中大獎可不是咱們這普通人能中的！」艾萌笑笑，老闆也是笑，一切都是在這不言之中。
艾萌和老闆混了個臉熟，在彩票點裡尋了個位置坐下，裝模作樣研究起彩票，實際上卻是開始用『金元系統』掃描進出的客人，快到晌午的時候金元系統果然又傳來拒絕交易的提示。這個時候艾萌正好掃描了十個人，一天十個人，一級的許可權果然是這樣。確認了這一點之後艾萌和老闆打聲招呼，很快離開了彩票點返回學校。
今天這一天掃描的十個人，甚至沒有一個是財富值超過一百點的，艾萌除了自己買的那五注機選彩票，再沒打一注出來。回了學校，宿舍里劉明不在，李思還沒回來，只剩一個室友在玩電腦，這室友家裡已經給他安排好了，回去之後就進一個事業單位，所以他淡定的很，每天玩就等領了畢業證回家。
艾萌看他玩了陣遊戲，坐在自己桌子前拿著簡歷看了一陣，卻因為心裡有事怎麼也看不進去。艾萌這幾個月簡歷也發的不少，從最開始的挑企業，到現在等著被挑，這其中心態的變化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到了現在艾萌才明白大學生果然就是菜市場里水靈靈的白菜，甭管那新聞里就業率是怎麼說的，現實是他們多數人都只能等著別人挑，而且真就是那水靈靈的白菜價。但艾萌現在有了金元系統，找工作的事真就不急了。發了會兒呆，李思笑容滿面的回來了。
「怎麼，面試很順利？」艾萌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這會兒正興奮著，不由問道。
「很順利，基本沒遇到為難的，而且那面試主管還是我老鄉，我覺得要是不出意外，這次應該能成。這可是家全國性的大企業，要是能進去就好了！」李思興奮的手舞足蹈，把那正玩電腦的室友晃的頭暈眼花，幸好那室友脾氣特別宅，否則非得開罵。
「那公司叫什麼名？主要做什麼你了解不？」艾萌見李思這麼高興，也跟著注意多問了幾句。
「公司叫南陵科技，主要是做路由器的，在全國都有不少分公司，企業規模很大，我去的時候看到職員都是穿正裝，西裝革履，很正規的，估計進去有點難，至少還要一兩次面試，不過公司應該不差！」
「南陵科技那公司好是好，不過就怕有人去了要打雜啊，春都大學的畢業證去了那裡可不太頂事！」宿舍們被推開，嘲諷怨毒的聲音響起，劉明盯著臉色突變的李思一臉嘲諷直接進了宿舍衛生間，『嘭』一聲把門反鎖，這一鎖小半個小時都沒出來。
「你…….！」
「就算打雜也是靠自己爭取來的，不比那些靠家裡走後門安排的要強的多，再說了，他說去打雜就打雜？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算了，算了！」李思臉色難看作勢就要把衛生間們踢開揍劉明卻被艾萌攔住。為這點事鬧起來打一架弄到學校，到時候吃虧的還是兩人。前段時間這宿舍里至少還能維持表面的正常，大家大不了互相當對方不存在罷了，但經過昨晚之後兩人是徹底和劉明撕破了臉。被劉明壞了興緻，艾萌和李思出去亂逛一陣就到了晚上，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艾萌又去了彩票點，第三天艾萌也去了，但第四天只掃描了三個人，『金元系統』就拒絕了艾萌交易的請求。
「宿主財富值不夠，無法進行掃描，請宿主提高財富值！宿主財富值不夠，無法進行掃描，請宿主提高財富值！」重複的電子合成聲讓艾萌一愣，隨即下意識往身上一抹艾萌的臉色變了，他兜里的一萬四千塊錢就剩下了二三十元零錢。被偷了？這是艾萌的第一個反應，可隨後他就否定了這個可能，今天來彩票點剛坐下是他還摸了錢，坐這這麼久也根本沒人向他靠近過，那錢絕對不可能時被偷走了。
「難道，『金元系統』說扣錢是真的？可之前也沒扣啊？」艾萌臉色一白，表情很難看，他忽然想到一種可能，顧不得回應彩票老闆那句『走了啊？』，艾萌匆匆跑到一家銀行的自動取款機錢插入磁卡輸入密碼，卡上還有點錢，原本的三千多現在還有兩塊零六分。「怎麼可能？」
「喂喂，銀行，我卡上的錢怎麼沒了？」撥通了95588，艾萌沖著人工服務對面就吼了一嗓子。
「請提供卡號，我們會幫您查詢！」電話對面傳來一個既不熱情也不冷淡的女聲很淡定的道。
「
，快給我查查，誰把我的錢取走了？」艾萌瞅著卡急急忙忙爆出一大堆數字。
「不好意思，您提供的卡號三個月之內無存取記錄，請核實之後在來電，若有疑問請諮詢110。」一查那卡上只有幾塊錢，對面的聲音立刻冷淡下來，還沒等艾萌再問，那邊『啪』一聲掛斷了電話，留給艾萌一堆『嘟嘟嘟』的忙音。
「三個月之內無存取記錄？怎麼可能連銀行都沒有記錄？」艾萌下意識就想否定聽到的東西，但理智上卻不斷告訴他這就是真的。『金元系統』能查看別人的財富值，知道他未來幾天可能可以掙到多少錢，它也一定有能力避開任何的監控，無聲無息讓那錢從銀行里消失。
「原來之前差看別人的財富值不是不扣錢，而是按被查看財富值得十分之一先從銀行里扣錢。交易交易，難怪『金元系統』一直說交易，想要得到就要付出，這果然是一場交易！」艾萌抱著基本已經沒錢的卡這時才明白過來，「可是，沒錢了我怎麼活？『金元系統』你倒是把我的『金元』都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