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祖宗

夏伯侯府的老祖宗，就是原主的曾奶奶，一位年近七十的老人。

如小朱氏所說，這位老人過去對大房一家非常厚待，特別是對長孫夏西風那是給予厚望。可因著大房一家連遭不幸，迅速敗落，老人也頗受打擊，最後成了老年痴獃，從此不理府事，休養至今。

老祖宗修養的院子名青松院，身邊伺候的人不多，只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嬤嬤顧嬤嬤和三個小丫鬟。

青松院。

顧嬤嬤行禮道：「大少夫人，今日怎過來了？」

自打夏老夫人生病，已經免去這些小輩日常來行禮了。

「是晚兒去大佛寺給老祖宗請了長壽符，想送來，這就打擾顧嬤嬤和老祖宗了。」

顧嬤嬤是老祖宗從娘家帶來的，伺候了她一輩子，是夏伯侯府地位最高的下人，所以哪怕是劉氏見了她，也是要禮讓幾分。

「晚姐兒有心了。」顧嬤嬤點頭就讓劉氏帶著夏雲晚進了門。

房內燃著淡淡的檀香，銀絲白髮，面容黯然的老人正躺在軟榻上打盹休息。

劉氏詢問了一下老人的近況，顧嬤嬤搖頭道：「已經不記得人了，有時連老奴都不認得，有時就記得年輕時候的事，分不清今夕是何年月了。」

夏雲晚跟在劉氏身邊，聽顧嬤嬤這樣一說，更加確定這位老人得的就是老年痴呆症。

劉氏聞言嘆著氣，眼底似乎也有一絲什麼東西，徹底熄滅了。

夏雲晚又扯了扯劉氏的衣袖，看到女兒眼裡的祈求，劉氏又對顧嬤嬤道：「讓晚姐兒將長壽符給老祖宗戴上吧？」

到現在，劉氏都沒把女兒說的「葯」放在心上，如陳媽媽所說，太醫都說治不好了，女兒再怎麼聰慧，也不可能找到能治好老祖宗的葯來。

顧嬤嬤也同意了。

得了容許，夏雲晚走到了老祖宗的身旁，熟睡的老人臉色不是太好，但睡容還算安詳。

她從懷裡掏出一張平安符放到老祖宗手裡，同時也搭住了她的脈。

這是……

夏雲晚本以為老祖宗就是痴獃，可摸了脈象卻發現她的脈中居然有一絲毒氣尚存！

毒氣微量不足以致命，但也會對身體造成一定的損害，所以她的臉色才會蠟黃無光。

是誰會想讓一個痴獃老夫人死？

夏雲晚心思微轉，翻手就在指尖凝聚出了一滴靈魄血，趁沒人注意，放進了老人口中。

靈魄血的力量非常強大，這點毒根本不在話下。

夏雲晚摸著老祖宗的脈，眼瞧著她的臉色開始轉好，脈搏也比剛才強勁了些。

劉氏見她一直蹲伏在老人身側，以為她是捨不得，正想叫她起來告辭，卻忽聽一個低而沙啞的聲音嘀咕了句：「醒了。」

劉氏一愣，盯著女兒的側臉，以為自己是出現了幻聽，剛要開口卻見躺在軟榻上的老人緩緩睜開了眼。

「祖母！」見老祖宗醒了，劉氏趕緊服了服身行禮。

顧嬤嬤也上前道：「哎呀，老祖宗醒啦，要不要吃糕點呀？」

顧嬤嬤的語氣溫柔就像是在哄孩子般。

夏老夫人瞧見立即彎了眉眼，「你個老太婆，把我當孩子哄呢，剛醒來吃什麼糕點呀！」說罷，她看向了劉氏：「西風媳婦兒，不用多禮了。」

顧嬤嬤和劉氏聞言驚訝的對視了一眼，顧嬤嬤笑道：「大少夫人您瞧，老夫人心裡還是惦記你們，你一來她就認出來了。」

劉氏點了點頭，心裡頗為感動。

老祖宗人都認不全了，卻還記得她。

「顧嬤嬤，你這是什麼話，西風媳婦兒我還能認不出來嗎？」

顧嬤嬤又是一愣，終於覺著今天的老太太似乎格外清醒。

而這時，夏老太太已經看向了夏雲晚，眼中滿是慈愛：「這是晚姐兒？」

她抬手摸住了夏雲晚的臉頰。

老太太的手非常溫暖，面容慈祥，眼神溫柔饒是夏雲晚這個假冒的曾孫女，也感受到了滿滿的愛憐。

不由得點頭道：「曾祖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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