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形蝴蝶.撒謊

又是一次月考，雅子的成績依舊不理想，不過家裡對她的期望也不大，上個二本就行，畢竟大家公認的雅子不是一塊兒讀書的料。

從考場出來，雅子便迎面碰上了高三的教導主任，她遠遠聽著他走過來的聲音，心裡就像被揪住一樣，快要窒息。

或許這就是上天賜予她的力量，讓她在受到侵害后也能知道傷害自己的人是誰，但她寧願不要這種力量。

她獃獃站著，教導主任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停留，徑直穿過她的身側。

雅子心裡緊繃的鉉突然斷了，很艱難才喘上一口氣。

「雅子姐，我有事找你。」莫翎羽低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雅子已經混混沌沌，隨意點了點頭，跟著莫翎羽來到學校的小樹林。

「你最近為什麼都不理我？」莫翎羽委屈地說道。

「我沒有不理你。」雅子敷衍地回到，她的心思完全在教導主任身上，她在思考著到底要不要將這個人渣送上刑場，即使擺上她一生的名譽。

反正她就是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沒人關注，沒人在乎，也沒人喜歡，死了也不會礙誰。

莫翎羽精細地觀察著雅子，她情緒很失落，神遊天外，根本沒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他很不自在。

「我跟方蓉分手了。」他說到，雅子沒什麼反應。

莫翎羽抿了抿唇，像是下定決心，「雅子姐，你是不是喜歡我？」說著將方蓉遞給他的雅子的日記拿了出來，裡面也沒寫什麼，就是記錄了他跟方蓉談戀愛的這一個月里，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每一筆都寫的很精細，像是想要完全記錄當天發生的所有事情，精確到每一分每一秒。

聽到這句話，雅子才真的回過神來，並且心靈一顫，入目的是自己隱私的日記本，棕色的紙殼，花哨的英文字體。

「把東西還給我。」雅子低垂著頭，幽幽地說道。

莫翎羽一直專註地盯著雅子，「你先說是不是？」

雅子身體一顫，感覺像是被他的言語凌遲了無數次，這種逼問心思的事情，第一次遇到，卻應付的不太順利。

她深吸一口氣，打算轉身走人，反正已經默認了，沒什麼好說的，而且說了莫翎羽就會喜歡她嗎？喜歡了他們也走不到一起。

如果不是他們的鬧劇，她不會被侵害，更不會變得陰暗。

轉身瞬間，莫翎羽拉住了雅子的手，「你還沒回答我呢？」

雅子緩緩轉過身，依舊低垂著頭顱：「你跟方蓉分手了，這讓我很為難，一邊是閨蜜一邊是鄰居家的弟弟，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們兩個。」

莫翎羽一愣，這個答案出乎他的預料，他以為雅子也像他一樣喜歡他。

「你說的是真的？」

雅子疑惑地反問：「為什麼不是真的，我做日記本記錄你們的每一件事情，也是想記錄下你們的每一刻好時光。」

莫翎羽盯著雅子沉默了。

距離高考還有半個月，所有的不愉快都消散了，雅子和方蓉重修舊好，像是沒發生過什麼，莫翎羽重新追求了方蓉，跟她在了一起。

雅子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變得異常和諧，每次約會也不再約上她，總是愉快地離去，愉快地回來。

雅子變成了孤獨的一個人，連寫日記都無話可寫，而且她的身體漸漸發生變化，上身的緯度幾乎增加了一圈，原本來例假的日期已經錯過了兩個星期。

她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然而她內心竟然沒有惶恐，而是病態到一定程度的癲狂。

雅子更加沉默，只有方蓉跟她說話的時候才會應上幾句。而且變得更加敏感，害怕自己身上的秘密隨時被發現。

這天晚上雅子又是獨自一人回去，黑沉沉的街道沒了燈光的支持，就像一條通往修羅場的地毯。

她有些害怕。

自行車的軲轆聲響在空曠的地界里，雅子又焦慮又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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