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擦嘴

葉清疏在出去路上遇見了這群遊客，替她們照了相，然後便朝外走去。

一輛車停在旁邊。

葉清疏不過稍微看了一眼，然後便背著背包走了出去。

葉甚下意識的在她朝他看來的時候假裝煙掉落彎下了腰。

他彎下腰，想起活了將近三十的人了，現在卻還像是個十幾歲的愣頭青一樣，絲毫隱藏不了情緒。

他再次直起身來，已經恢復平靜，他點燃火柴，將煙點燃，然後下車，將手裡給葉楚楚的生日禮物扔入旁邊的垃圾桶，然後將駕駛室里的助理扯了下來，自己調轉車頭。

他就那樣小心翼翼的跟在她的後面，怕她發現。

看她騎行車，看她坐公交，看她走入學校。

是個大學生了呀。

他將車停靠在旁邊，將頭抵在方向盤上，突然落淚。

*

葉清疏知道有人開車跟著自己，但是她不在意，大概是葉楚楚的人。

但是，那又如何呢？

回到學校，葉清疏上課，才發現自己忘帶課本了，她將好幾本課本都忘在外婆家裡了，於是葉清疏只好硬著頭皮上了課，然後晚上下了課之後匆匆趕回家。

外婆知道了之後讓她明早上趕回去，天太晚了，回去寢室樓說不定都關門了。

葉清疏點了點頭，第二天一大早替外公外婆煲好粥之後，然後便急匆匆出了門，大概外公外婆起來的時候正好可以吃上熱粥。

她出了小巷，到了包子鋪那裡，這家包子鋪開了幾十年，皮薄餡大，葉清疏最喜歡吃。

葉清疏嘴裡叼著包子，手裡提著包子袋，正準備開跑去擠公交地鐵的時候，卻見一輛車在她的旁邊停下。

車窗搖下，露出言修生的臉。

他看向她，女孩叼著一個包子，臉也成了包子，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顯然對他的出現感到意外。

葉清疏慌忙想要將自己塞在嘴裡的包子拿出來，但是左手右手都提了口袋，沒法拿，一時之間窘的沒辦法，只能硬塞下去，結果噎了一把，頓時咳了起來。

為什麼，每次自己遇到他總要做點丟臉的事情？

哎。

言修生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

葉清疏平息了下，然後看向言修生：「言先生。」

言修生問：「去學校嗎？」

葉清疏點了點頭。

言修生道：「我順路，如果不嫌棄車小，我送你一程」

葉清疏想要拒絕，但是腦子根本不受她控制的點了點頭，她去開後車門，但是開不動，於是只好乖乖坐到副駕駛室座位上。

她扯過安全帶系好，然後直直的看向前方。

余光中男子指骨分明的手指落在方向盤上，空氣中帶了那種大海般靜謐沉靜的氣息，還有須后水的氣味，很淡。

這逼仄的空間，彷彿都是他的氣息。

她將自己的頭轉開，然後又想起什麼，問：「言先生要吃包子嗎？」

正等紅燈，言修生轉頭看她一眼：「很好吃？」

葉清疏點了點頭。

言修生伸手，葉清疏將包子袋遞過去，然後又坐好看向前方。

然而剛剛坐好，突然覺得一股氣直衝向喉嚨，然後，她打了個嗝。

葉清疏急忙捂住嘴，然而第二個嗝還是如約而至。

在這樣的言先生面前打嗝，真的是……

葉清疏恨不得打開門就跑。

她轉過自己的頭，然而一道溫和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喝點水。」

男子的手擰開一瓶水，遞給她。

葉清疏雙手接過：「謝謝。」

她大口喝了好幾口水，這才好了，但是想起剛才的尷尬，還是懊惱不已。

言修生開著車，突然開口：「我覺得，似乎每次和我在一起，葉小姐都有點緊張和嚴陣以待。」

葉清疏想要睜眼說瞎話：「沒有。」

言修生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沒有就好。」

葉清疏有點想要捂額。

鬼知道她遇到言修生是怎麼回事。

車流很大，很擠，然而他依然將車開的非常平穩且快，聞著他的氣息，葉清疏的腦子裡突兀的滑過一句，要看這個男人如何，只需要看兩樣，一是開車，而是做愛。

葉清疏頓時不自在起來，想起自己曾經的那個夢，急忙將車窗搖下。

「有點熱？」言修生問。

「……沒。」葉清疏燙著臉將車窗搖了上來。

好不容易撐到到了學校，葉清疏道了謝之後便想離開，卻被言修生叫住：「請等等，葉小姐。」

葉清疏只好回頭。

言修生看著她：「彎一下腰好嗎？」

葉清疏只好彎下腰湊過去。

言修生看著她，伸手扯過一張紙巾，緩緩一笑：「葉小姐似乎總忘記擦嘴？」

男子的笑彷彿讓人春風沉醉的夜晚，那張紙輕輕的擦過她的嘴，彷彿是情人吻。

一下，又一下。

明明那麼輕，那麼慢，卻一下下重重的擊在心底，彷彿亂了的心跳。

葉清疏猛地往後一退，結果頭磕上車門，差點痛得將眼淚擠出來，她慌慌張張的說：「謝謝。再見。」

她關上門跑了。

言修生的手拿著那張紙巾，然後將那微微髒了的紙巾放在旁邊的盒子里，拿起包子，吃了起來。

怕嚇著你，卻又忍不住親近。

*

葉清疏走了遠，捂住自己的胸口，依然能感受到剛才那猛烈的亂跳。

她苦笑了一下。

男人長得太好看真是罪過。

她將包子吃了，然後入學上課，結果上大課的時候，身邊坐下一個人，

「嗨，女朋友。」顧嘉衍拿著一本書甩在她旁邊，笑得像只花孔雀。

葉清疏看了他一眼，對上他那得意的眼神，有點頭疼。

顧嘉衍抱拳：「怎麼樣？顧少厲害不？從此以後，顧少要和你一起讀書！非得把你追上手不可！我查了，那個人根本不是你男朋友，哼，那樣的男人怎麼看得上你嘛，最多只有本少爺這樣的才勉強看得上你了。」

葉清疏：……

他見葉清疏面前放著包子，於是伸手去拿，葉清疏拿過來。

顧嘉衍說：「你不是吃過了嗎？本少肚子餓。」

葉清疏：「雖然我吃飽了，但這不是給你吃的。」

顧嘉衍眉毛一挑：「那你給誰吃的？」

葉清疏笑了笑：「學校里的王子。」

顧嘉衍頓時很憤怒。

王子？！什麼鬼！那個王子比得上他顧嘉衍一根汗毛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