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換草民來問陛下！」公子滿上一杯酒，飲下，「楚將軍是怎麼死的？」

南帝一驚，原本有些酒意了，卻一下子醒了酒。這楚氏公子這麼問，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楚氏一族的事了？

「看來這個問題陛下答不上，」公子冷笑，「那楚夫人是怎麼死的，楚家血脈是怎麼消失的陛下都答不上吧！」

南帝抬眼，唯一可見的就是那腥紅鬼怪的面具下，那怨恨的眼神。

「你什麼都知道了？」南帝無力的一笑。

公子拿起酒壺，灌起酒來，「我今日就在打賭，就像當初陛下也打賭，賭北國三皇子會不會好好對楚小姐。我也賭，我賭陛下會不會一會宮就下令將留水亭的人全部殺光！」

南帝沉默，臉色青綠。

「楚小姐那麼喜歡你，為了你不惜犧牲自己遠嫁北國，可得到了什麼？」公子已經醉了，「家破人亡！她還為仇人做了嫁衣！陛下可知道，她在北國吃了多少苦，受過多少折磨？」

南帝遲遲不發一語，公子醉酒，突然壓了過來，「你是君主啊！你怎麼能害死對自己忠心耿耿的臣子！為什麼你們這些人只會認為好人是壞人，壞人是好人呢？」

南帝扶住公子，沒想到公子不勝酒力，已經昏昏欲睡。

南帝起身，豈知那楚氏公子一個不穩的就倒了過來，死死壓在南帝懷裡。南帝嘆了口氣，不能喝就別逞能嘛！南帝扶著楚氏公子的頭，將他扛了起來。

「咵！」

面具掉了下來，南帝一回頭，那面具里竟然刻著北國的文字！

南帝喝了酒，怕看錯，便將公子放下，迷迷糊糊的將面具拾起。

「這是清字，這個是什麼字？」南帝甩了甩頭，摸了摸這字的紋路。剛一摸出來，卻如觸電般甩開。

「是，楚水清！」

南帝回過頭，看著昏過去公子。他慢慢將其扶起，將燈移了過來，臉上明明光潔得很，哪裡來的疤？

南帝細看，記憶里的那個人的容貌漸漸與眼前的人重合。

南帝心驚，難怪一直不肯同意和韶兒的婚事，難怪一個公子怎麼會這麼瘦弱，難怪一個鄴城來的人，怎麼敢入主留水亭，難怪那兩個丫鬟對留水亭那麼熟悉！原來，你是楚水清！

南帝壓了壓心中的感情，雖然十年來他記掛著她，可是他是南國的皇帝，她是北國言親王的王妃，他們之間不能有什麼聯繫啊！

她說她在北國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折磨，難道是盡珩沒有好好待她！

南帝滿心慚愧，這個丫頭真的變了，他們見面交談那麼多次，他竟然一點破綻端猊都不曾看出來。

那她這次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回來？又有何打算？是要替楚家報仇？

南帝想想都覺得慚愧，楚水清知道了這些是斷斷不會原諒他的！也是斷斷不會輕易罷手的！看她帶回來的人個個都是高手，背後肯定有人支持，她若將身份公之於眾，將事實真相公之於眾，那整個南國朝堂豈不是要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