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冬至又一年
窗外,冬雨淅淅瀝瀝,十分凄冷,李玉兒罥煙眉蹙,黯然愁容滿面,大中十一年的冬至,耳邊誰家窗欞無雨聲。
但是雖然要到了年關,李玉兒現在的心卻十分溫暖,因為順利把衛氏雲翹酒樓的歹徒一網打盡,皇貴妃衛倪被逼交出統攝六宮的鳳印,大明宮內終於在冬天一團和氣。
「顰兒!」就在這時,流蘇珊瑚帘子在燈光中搖曳,披著熏貂大紅斗篷的程節,含情脈脈地步進了書房。
「程節,父皇剛剛命我們去大明宮奉先殿祭祖,你是駙馬兼兵部尚書,這戌時就回來含涼殿了?」李玉兒娥眉一顰,清澈見底的眸子凝視著程節,嘴角浮出暖暖的一笑。
「玉兒,昔日皇貴妃衛倪在大明宮驕橫跋扈一手遮天時,衛氏在朝廷鋒芒畢露,現在衛倪被扳倒了,大明宮就太平又平安,玉兒,現在我們一家今晚可以在這個含涼殿,其樂融融了!」程節眉開眼笑,凝視著李玉兒,眉眼彎彎,一臉情意綿綿道。
「程節所言極是!」李玉兒那含情目,瞥著程節,忽然情不自禁地抿嘴一笑。
「公主,敵人被打倒了,現在冷香與麝月荷花,都歡天喜地樂不可支,程駙馬是說一不二,我們含涼殿同心,其利斷金!」冷香步到李玉兒的面前,笑靨如花,一臉淘氣道。
「玉兒,雖然這幾日我們都可以神清氣爽,你也能心平氣和看書了,但是我看你這眸子,還是腫的,今日又哭了嗎?前日的風寒有沒有病癒?」程節忽然凝視著李玉兒那瓜子臉與罥煙眉,一臉關心地對著李玉兒軟語溫存道。
「程節,衛倪雖然已經多行不義必自斃,最終玩火自焚,但是,我以為現在在大明宮,我們還是吉凶難料,方貴妃取而代之,這個人比衛倪更老奸巨猾,昔日她處心積慮推薦衛倪進宮,後來卻被衛倪後來居上,這個人有深謀遠慮,隱蔽在儲秀宮,作壁上觀,最後坐收漁人之利,而衛倪雖然被扳倒,但是衛氏的勢力,在大唐盤根錯節,根深蒂固,衛倪還是皇貴妃,她又有羅嬪孟嬪,王昭儀等狗腿,我們還是要居安思危有備無患!」李玉兒一臉鄭重地對程節說道。
「玉兒,你所言極是,這個大明宮,各宮的勢力在大唐錯綜複雜,朝廷明爭暗鬥,我們就在這風刀霜劍中,果毅頑強地繼續在這裡生存。」程節凝視著落落寡歡,眉尖若蹙,弱眼橫波的李玉兒,暗中長嘆道。
「程節,這幾日,衛倪與方貴妃好像在暗中相互聯繫,繼續在宮裡挑撥反間,在各宮妃嬪之間,胡說八道,血口噴人,信口胡說地便意解釋妄想,衛倪被扳倒了,現在對我們切齒痛恨,這幾日朝思暮想兇惡地報復,所以程節,我們定要防備小人故意搬弄是非,以訛傳訛,並製造惟妙惟肖的假象,到處魚目混珠!」李玉兒泰然自若,沉著從容地對程節說道。
「玉兒,現在有你這個又多謀善斷,又智勇雙全的搖羽扇軍師,我們就不會再在長安險象環生。」程節欣然一笑道。
再說方貴妃,命令鳶雀與神策軍太監馬長儒,暗中挑唆景仁宮張賢妃與含涼殿的李玉兒的關係,並妄想用製造虛構的所謂李玉兒的敵人,暗中掩護自己散布謠言,挑起混亂的罪惡罪行,這些姦細,竟然明目張胆,光天化日在長安滿大街傳播謠言亂叫亂跳,繪聲繪色,惟妙惟肖地一派胡言,說李玉兒在長安得罪了一個老嫗,所以這個老嫗就日夜跟蹤李玉兒,暗中胡攪蠻纏,但是李玉兒已經對方貴妃的猥瑣陰謀徹底洞若觀火。
「冷香,衛倪被我們反擊得大敗虧輸,方貴妃取代衛倪,真是沒有料到,她第一個想害死的人,就是本公主,竟然與衛倪這廝是沆瀣一氣,一丘之貉!」含涼殿,聽了冷香的稟告后,李玉兒娥眉倒豎,對冷香輕啟丹唇道。
「公主,冷香今日暗中查到了一件我們還不知曉的事,方貴妃身邊狐假虎威,助紂為虐的軍師,就是那個仇團兒,牛薛已死,仇團兒這個毒婦對我們恨之入骨,這次方貴妃第一個把陷害的目標,暗中集中在含涼殿,冷香左思右想,必是這個仇團兒暗中挑唆!」冷香一臉憤懣,嘟著小嘴地李玉兒說道。
「哈哈哈,李玉兒一定腦袋壞了,冬至在奉先殿祭祖,皇上都沒讓她來,就是張賢妃暗中給她的圈套,張賢妃這麼明顯在害她,她竟然還與人家稱姐道妹!」次日,大明宮晨光微熹,一臉姦猾的老婦女,在皇宮的陰暗處,又噁心又異怪地議論紛紛七嘴八舌。
這些恬不知恥,不知廉恥的姦細,十分猥瑣地故意譏諷奚落李玉兒,並醜化程節,宮裡的妃嬪,都竊竊私語,交頭接耳地暗中笑話程節是最無能最兩袖清風的駙馬。
「大哥,衛氏被扳倒了,但是那些厚顏無恥的謠言,卻依然沒有被禁止,現在不但是街頭巷尾,大街小巷,連皇宮裡的娘娘,也在歪曲抹黑嘲笑大哥與公主,這些恬不知恥,又狗眼望人低的走狗,不但嘲笑大哥的官職,是駙馬中最低的,還明目張胆陷害大哥,散布謠言,說大哥的那些戰功都是偷盜別人的,這些狗腿,真是鮮廉寡恥,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兵部衙門,程節與方錢騎著白馬上早朝,方錢一臉為程節打抱不平,憤慨地對程節說道。
程節一臉寬宏,面如中秋之月,對方錢舒然一笑,意味深長,溫文爾雅地說道:「方錢,這些恬不知恥的造謠小人,只是在逼我們孟浪衝動,然後用那狗眼望人低,與世俗庸俗的狗眼,歧視排擠歪曲我們,方錢,雖然我們是兵部的丘八,但是我們都愛國愛民,精忠報國,只要我們在朝廷里力挽狂瀾,日後就算被小人陷害,又有什麼丟人的呢?」
「大哥所言極是!方錢對大哥,現在真是欽佩之至!」方錢凝視著程節,微微一笑,向程節心悅誠服地拱手道。
再說敦煌節度使衛良,在河西率領軍隊,圍攻鳳翔,衛良用三寸不爛之舌,勸說鳳翔節度使石雄,順利投降大唐朝廷,過了幾日,捷報傳到長安延英殿,李忱欣喜若狂,命中書省擬旨,重新把衛良調回長安,重新任命為中書令,兼僕射。
在大中十一年的年關,衛良派兵挾持鳳翔節度使石雄,在含元殿覲見李忱,李忱喜不自勝,龍顏大悅,命令秦王李榮為鳳翔節度使,代替石雄,並擢升晉封石雄為翔國公,石雄大喜,向李忱叩首,對李忱的聖旨感激涕零。
「貴妃娘娘,大事不好了,衛氏死灰復燃,那衛良在河西順利詔安了鳳翔節度使石雄,石雄已與衛良回到長安,向朝廷投降,衛氏為大唐立汗馬功勞,皇上龍顏大悅,已重新擢升衛良為中書令,雖然沒有任命丞相,但是衛倪在咸福宮,要東山再起了!」儲秀宮,仇團兒趔趔趄趄,進了寢宮,向方貴妃稟告道。
「仇妹,現在我們不能自己心煩意亂,方寸大亂,那衛倪的父親雖然捲土重來,但是衛倪在後宮十惡不赦,皇上才貶黜衛倪半年,必然不會這麼輕易把統攝六宮的大權,還給衛倪!」方貴妃左思右想,一臉成竹在胸道。
「那貴妃娘娘,現在我們一定要先入為主,先發制人,在衛倪東山再起之前,把衛倪再次狠狠地打倒!」仇團兒一臉惡毒道。
「仇妹,我們現在可借刀殺人,你明日派姦細,到處傳播謠言,說昔日向皇上告密,暗中揭露衛倪罪行的元兇,是景仁宮張賢妃,姦細們要這樣傳播謠言,說張賢妃在景仁宮韜光養晦,卻暗中有深謀遠慮,此人老謀深算,兩面三刀,口蜜腹劍,你們到處傳播,那些妃嬪,必定會相信,最後稟告衛倪,衛倪此人十分多疑,也知道張賢妃老謀深算,工於心計,定會對謠言深信不疑,我們暗中挑唆,讓她們自相殘殺,我們就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方貴妃一臉狡詐,對仇團兒吩咐道。
再說大明宮,自打仇團兒編造謠言,派姦細到處傳播后,後宮就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後宮的妃嬪,知道張賢妃雖然外表懦弱,但是卻殺伐決斷,足智多謀,所以對仇團兒傳播的謠言深信不疑,萬嬪,周嬪,王昭儀孟嬪等人,到處傳播,又在咸福宮皇貴妃衛倪的面前惟妙惟肖,搬弄是非,衛倪果然對張賢妃切齒痛恨。
同時,方貴妃的人又在含涼殿編造謠言,說張賢妃為了讓自己的十一皇子李信爭奪太子之位,暗中指使御史,稟奏皇上,把秦王李榮攆到鳳翔,砍掉長子晉王李燮的左膀右臂,並派人暗中對勸說李忱不要廢長立幼的大臣,進行殘酷的人身醜化!
「玉兒,大事不好了,現在全長安都議論紛紛,沸沸揚揚,傳說張賢妃為了讓十一皇子爭奪太子之位,暗中用毒計攆走秦王李榮,陷害晉王李燮,並彈劾公主,讓皇上對公主每日疑神疑鬼,不許公主參加冬至祭祖!」含涼殿,外面今日鳥語花香,綠葉掩映,又花香四溢,雲嬪與袁妃突然火急火燎地進了書房,對李玉兒鄭重其事地說道。
「雲姐姐,蓉珍妹妹,這些是方貴妃與衛倪傳播的謠言!」李玉兒一臉泰然自若道。
「玉兒,這後宮,妃嬪們的勢力錯綜複雜,就算是對昔日與我們聯盟的張賢妃,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而且這幾日,外面的一些真實情況,好像真的是張賢妃在我們的背後一刀!」雲嬪一臉憂心道。
「雲姐姐,小人把他們無所不用其極的假象裝得越繪聲繪色,越栩栩如生地逼真,他們的齷蹉陰謀就越是昭然若揭,張賢妃要為十一皇弟爭奪太子之位,昔日皇上對景仁宮寵幸之時,她就可以去做了,為何要在現在衛氏死灰復燃,方貴妃取代衛倪,後宮混亂的時候,迷迷糊糊,利令智昏?蓉珍妹妹,我想就算張賢妃也是陷害我們的兇手,但是在我們沒有被逼得山窮水盡,含涼殿一片靜謐之時,那些小人歇斯底里,喪心病狂,兇惡叫囂,傳播謠言,到處傳播張賢妃害人的謠言,不是正好在欲蓋彌彰嗎?雲姐姐,蓉珍妹妹,真正在挑唆迫害虐待我們的,就是方貴妃與衛倪幾個恬不知恥,喪心病狂的毒婦,這些造謠的猥瑣小人,為了順利掩護她們的殘暴罪行,就故意虛張聲勢,到處裝神弄鬼,用巫蠱妖術製造所謂惟妙惟肖,繪聲繪色的假象,騙我們逼我們懷疑一個又一個,她們卻在幻境的掩護下,對我們殘忍攻擊,並暗中謀殺我們!」李玉兒罥煙眉顰蹙,對雲嬪與袁妃,意味深長,料事如神地說道。
再說就在這時,窗外傳來老婦女窮凶極惡,歇斯底里,又喪心病狂的咆哮聲:「李玉兒,老娘要報復你,把你們這些小妮子往死裡面迫害!」
李玉兒一臉從容,對雲嬪與袁妃談笑風生道:「雲姐姐,蓉珍妹妹,這些造謠醜類,這麼惱羞成怒,氣急敗壞,就是威脅恐嚇,但是這些恬不知恥的兇手醜類,越是這麼聲嘶力竭,就越是欲蓋彌彰,他們那些拙劣的害人伎倆,我是洞若觀火,心知肚明,企圖傳播謠言,在人面面前製造繪聲繪色的逼真假象,然後掩蓋自己殺人兇手的齷蹉身份,把罪行栽贓給別人,並挑撥離間,挑唆我們猜疑人家,最後自己進入他們埋伏的陷阱,讓我們因為被刺激而那雞蛋碰別人的石頭,最後借別人的手,害死我們,他們就可以明目張胆地把罪行栽贓嫁禍,自己做了好人,把自己的罪惡,洗得乾淨!」
再說景仁宮,自打方貴妃與衛倪派人到處傳播謠言后,張賢妃就每日惶恐不安,心煩意亂,提心弔膽。
「主子,這幾日,你都寢食難安,也不去含涼殿,難道主子也聽到了外面傳播的謠言?」雪雁一臉關心地詢問張賢妃道。
張賢妃凝視著雪雁,娥眉微蹙道:「雪雁,現在方貴妃陰謀把陷害李玉兒兄妹的罪名,嫁禍栽贓到本宮的頭上,而且日夜派姦細監視控制宮裡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他們故意製造的假象這麼繪聲繪色,這麼惟妙惟肖,我左思右想,李玉兒不可能不信,若是她對謠言深信不疑,本宮就在大明宮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了!」
「主子,現在衛倪在方貴妃的挑唆下,對我們切齒痛恨,不共戴天,而方貴妃又派姦細到處傳播謠言,故意製造輿論,把監視含涼殿,陷害晉王李燮與秦王李榮的罪名,都嫁禍栽贓在我們頭上,奴婢思忖,現在我們就算怎麼在大明宮為自己辯解,那些人也不會相信,而且方貴妃比衛倪更老奸巨猾十倍,她還派人抹黑歪曲主子在外的形象,把主子的所有好意,都解釋成狡詐陰謀,暗中監視景仁宮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對主子的全部動作,都進行血口噴人,用心險惡的歪曲解釋,現在,我們不能為自己辯解,而是要忍氣吞聲,忍辱負重,並且裝傻,裝沒有聽見!」雪雁向張賢妃獻計道。
「雪雁,這一年,你確實有進步了,你所言甚善,本宮現在不但不能十分激動,還要按兵不動,忍氣吞聲!」張賢妃凝視著雪雁,頷首笑道。
再說今年冬至后,大明宮內外天寒地凍,方貴妃暗中又與衛倪聯合,剋扣含涼殿的所謂炭火,讓含涼殿在夜闌人靜時,變成冰天雪地,李玉兒迅速向父皇李忱稟告,李忱詢問方貴妃,方貴妃卻十分狡黠地對李忱說道:「皇上,今年因為河西,敦煌節度使張義潮與回鶻在血戰,所以大明宮後宮的月銀都被捐做了前線軍餉,皇上又不許動國庫,所以後宮的內帑,確實是少了,含涼殿又在後宮十分偏僻,所以公主會在寢宮堅持不了,得了所謂風寒,臣妾建議,皇上不如讓公主從含涼殿搬遷,住到臣妾的儲秀宮,臣妾的儲秀宮不但宮殿多,又富麗堂皇,有熱炕寢宮,若是讓公主暫時住在儲秀宮右殿,臣妾思忖,這不是極好的?」
李忱被方貴妃的侃侃而談,說得喜不自勝,竟然同意了方貴妃的建議。
「讓我們搬到儲秀宮?」司禮太監馬元贄來含涼殿傳旨,冷香聽了聖旨后,如同五雷轟頂。
「冷香姑娘,貴妃娘娘這也是關心公主的身子,儲秀宮宮殿多,又暖,若是公主去儲秀宮養病,貴妃娘娘又能派人來隨時照顧!」馬元贄天花亂墜,花言巧語道。
「冷香,我們搬去儲秀宮吧!」李玉兒雖然心亂如麻,思忖,去儲秀宮住右殿,必定凶多吉少,但是若是不去,不但不能逃脫流言蜚語的騷擾,還十分可能授人以柄,所以她絞盡腦汁后,還是同意搬去儲秀宮。
儲秀宮的右殿,一群穿著石榴裙,出峰夾襖的宮女,在右殿侍候,李玉兒見右殿都是方貴妃派的宮人心腹,知道自己已經被方貴妃控制了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公主,我們來到儲秀宮,又被方貴妃的人控制,現在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那方貴妃怎麼害我們,我們都沒有辦法!」冷香不寒而慄地小聲對李玉兒道。
「冷香,若是我們在儲秀宮,方貴妃就休想挑唆我們與張賢妃的關係!」李玉兒一臉泰然自若,小聲吩咐冷香道。
再說儲秀宮,在夜深人靜時,衛倪的姦細再次隱蔽在黑夜裡製造假象,聯袂獻醜,這些姦細,又把謠言反過來造謠,竟然血口噴人,信口雌黃地說張賢妃想幫助李玉兒,正在與衛倪暗中爭鬥,妄想引誘李玉兒,進入他們編造的環境幻影中。
而這些好像是妄想症的姦細,又故意交頭接耳,把所有李玉兒看到的,徹底不關聯的事,全部用謠言連在一起,故意歪曲詐騙玩弄李玉兒,欺騙李玉兒神情恍惚。
但是這些造謠醜態的齷蹉拙劣害人伎倆,卻是在大明宮昭然若揭,醜態百出!
李玉兒不但不信,還在右殿與冷香麝月等人柔聲細語,歡聲笑語地閑聊。
「貴妃娘娘,李玉兒沒有進入我們的圈套,奴才們無所不用其極,千方百計用計詐騙引誘,但是李玉兒卻還是裝聾作啞,置若罔聞!」寢宮,太監馬長儒向方貴妃稟告道。
「哈哈哈,李玉兒這個不要臉的,本宮現在就看看現在她有多皮厚,馬長儒,你們去,找一個借口,今晚把李玉兒綁架,押到本宮的寢宮前,侮辱一頓,一定要讓李玉兒這次不能抬頭做人!」方貴妃鳳目一瞥,一臉歹毒陰險道。
冬夜,窗外夜闌人靜,突然北風乍起,一群宮人太監,如狼似虎衝進右殿,把正睡得恍恍惚惚的李玉兒與冷香麝月,都押在地上,綁架到了儲秀宮的寢宮正殿前。
「貴妃娘娘,奴才們抓到暗中裝神弄鬼的罪魁禍首了!」馬長儒向故意裝作一臉莫名其妙,披著熏貂狐裘大衣的方貴妃,打千稟告道。
「安樂公主?」方貴妃故意一臉恍惚地定睛一瞧,大驚道。
「貴妃娘娘,我們公主在右殿休息,這些膽大妄為的狗奴才就衝進寢宮,綁架了我們公主!」冷香一臉憤怒,向方貴妃叩首道。
「馬長儒,你們大膽,竟然敢綁架公主?」方貴妃故意怒視著馬長儒,鳳目圓睜,大聲叱罵道。
「啟稟貴妃娘娘,娘娘每日晚上突然心慌意亂,下半夜盜汗,最後夜不能寐,奴才們懷疑是有小人在暗中詛咒娘娘,所以連續幾晚秘密調查,讓奴才沒有想到,今夜在右殿看到一個丫頭去倒垃圾,竟然在垃圾里,找到了一個被燒焦的人偶,這人偶上,竟然寫著貴妃娘娘的生辰八字!」馬長儒一臉繪聲繪色地向方貴妃稟告道。
「人偶?安樂,你的右殿怎麼會有人偶,那個宮女逮捕到了嗎?」方貴妃一臉驚詫道。
「啟稟貴妃娘娘,就是這個丫頭,叫春燕,春燕已經在嚴刑下招供,是麝月命她倒垃圾的!」馬長儒命侍衛押著顫顫巍巍的春燕,跪在方貴妃的腳下。
「安樂公主,麝月是你的心腹宮女,她怎麼會讓春燕倒垃圾?這人偶是誰的?」方貴妃一臉殺氣,故意名正言順地質問李玉兒道。
「這是陷害,本公主完全不知道宮裡有什麼人偶?」李玉兒心中猜到是被嫁禍栽贓了,立刻為麝月辯解道。
「貴妃娘娘,奴才們已經搜查了右殿,不但發現了巫蠱人偶,還發現一些暗中誣陷詆毀貴妃娘娘的奏摺!」馬長儒向著狗腿子們瞥了瞥眼睛,一名宮人呈著幾封奏摺,呈給了方貴妃。
方貴妃一臉裝妖作怪地打開奏摺,頓時鳳目圓睜,火冒三丈:「李玉兒,本宮這麼好心,讓你住在儲秀宮養病,真是沒有料到,你現在不但不感激本宮,還倒打一耙,對本宮恩將仇報,這真是農夫與蛇,這些奏摺是你寫的吧?你竟然收買儲秀宮的宮女,對本宮進行誣陷陷害,還給本宮羅織罪名!」
李玉兒娥眉一蹙,神情自若地對方貴妃說道:「這些都是強詞奪理,穿鑿附會,貴妃娘娘,玉兒怎麼會在儲秀宮,暗中收買你的心腹,故意羅織你的罪名?」
「貴妃娘娘,奴才在右殿,還搜到了巫蠱用的針與妖器!還發現了安樂公主的幾篇文章。」馬長儒與鳶雀,向方貴妃欠身稟告道。
「貴妃娘娘,李玉兒在外臭名昭著,身敗名裂,真是沒有料到,她才是宮中的巫蠱攝魂元兇,原來這十幾年,暗中害人的全是她!」仇團兒步出了寢宮,忘乎所以地對方貴妃欠身道。
「仇團兒,哈哈哈,原來是你這個小人,這麼十幾年,你竟然暗中潛伏在儲秀宮,狐假虎威!」李玉兒眉尖若蹙,怒視著仇團兒,輕蔑笑道。
「貴妃娘娘,奴才們不但在右殿搜到公主巫蠱的所謂兇器,還發現,這幾日宮裡被竊的珠寶,與皇上賜的絲綢蜀錦,全部藏匿在宮女麝月的炕下!」這時,鳶雀又向方貴妃故意火上澆油地稟告道。
「貴妃娘娘,這含涼殿的宮女,都人窮志短,看到儲秀宮這麼金碧輝煌,暗中去做賊,在寢宮也是必然的!」馬長儒一臉狡詐道。
「哈哈哈,馬長儒,你這個狗奴才,真是擅長栽贓嫁禍,本公主的人,豈會去偷竊?」李玉兒柳眉倒豎,怒視著一臉小人的馬長儒,義正辭嚴地斥責道。
「貴妃娘娘,宮女偷竊,安樂公主這個主子也是責無旁貸,而且安樂公主涉嫌巫蠱暗攝魂,詛咒娘娘,娘娘,奴才是否稟告皇上?」馬長儒的嘴角,浮出殘酷的笑。
「宮女偷竊,這在宮裡小事一樁,本宮豈能故意擾了皇上?馬長儒,把麝月押下去杖斃,李玉兒是主子,也責無旁貸,本宮就罰她在雪地里赤腳站一個時辰!」方貴妃的嘴角,浮出睚眥的笑。
李玉兒悠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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