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不放過
含涼殿,李玉兒終於病癒,雲妃每日來書房,與李玉兒樂不可支地嘮嗑與閑聊,李玉兒在經過這次後宮波雲詭譎的陷害后,神情十分惆悵,每日鬱鬱寡歡又黯然神傷,雲妃語重心長勸慰李玉兒,終於讓李玉兒又神采奕奕,明眸里露出讓人安靜溫暖的春天陽光。
程節來到書房,只見李玉兒漆發披肩,那好像暗香的萬丈青絲,讓程節突然心曠神怡。
「玉兒,我這次抱著你,就再也不鬆開了!我終於知曉與明白,人的一生,只有幾件最重要的事,你就是最重要的,顰兒,你的字,也是我昔日給你起的,我們才是兩情相悅與天造地設的一對,十幾年的伉儷情深,我突然知道,我的人生,不能沒有李玉兒,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們不但是知己,還是夫妻,你就是我的魂魄,我們是心有靈犀,血脈相連,上次經過一次失去你的痛苦,這一次,我再也不放開你了!」程節步到李玉兒的眼前,把李玉兒緊緊摟入懷裡,明眸突然眼淚汪汪,凝視著李玉兒那柔情蜜意,似蹙非蹙罥煙眉,凝視著李玉兒那清澈的明眸,十幾年愛情的刻骨銘心,讓程節與李玉兒悲痛欲絕,柔腸百結。
「程節,我也不會再離開你了,我們必然要一起舉案齊眉下去,情投意合,形影相隨,詩經說,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我們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最後消滅悲劇,開天闢地,用自己的聰明創造我們的生活!」李玉兒雙眉緊蹙,凝視著程節。
李玉兒在含涼殿,在大明宮,在這個孤獨的冬天,在年終的寒冬臘月中,仍然十分頑強地堅持著自己的尊嚴,自己的憧憬與自己的初心。
小人奸賊,對含涼殿的嘲笑侮辱,譏諷奚落,沒有讓李玉兒神情抑鬱,也沒有讓冷香麝月荷花每日提心弔膽,薛青雲的狗腿,日夜地傳播謠言,故意編造那些信口胡言,血口噴人,與子虛烏有的謠言,這些厚顏無恥又滅絕人性的造謠狗奴才,仍然做著暗中掌控別人,讓那些似乎好欺負的弱者任意擺布的夢。
皇后薛青雲,覺得自己的陰謀,也毀於一旦,最後敗得血本無歸。雖然順利陷害了李玉兒,但是李玉兒仍然在後宮頑強地與自己反抗,雲妃也與李玉兒患難與共,勠力同心,後宮的毒婦,在薛青雲的暗中指使下,日夜歧視排擠李玉兒,為了騷擾李玉兒,故意編造那些血口噴人,胡言亂語的謠言,日夜詐騙李玉兒,但是,老男人僕射薛道宗齷蹉的願望,在後宮再次被毀於一旦。
李忱是大唐的天子,大唐的明君,大中十三年,他用自己的雄才大略,改弦更張,重振朝綱,讓大唐中興,在朝廷,李忱是斬釘截鐵不允許朝廷朋友的黨同伐異,結黨營私,暗中沆瀣一氣,聯合貪污,暗中以權謀私。薛青雲雖然賢良淑慎,在人們的面前寬宏大量,又道貌岸然,但是她仍然露出了惡毒的馬腳,薛氏在京城最財大氣粗,與朝廷官員的關係也錯綜複雜,這外戚在大唐大權獨攬,一手遮天,讓李忱覺得心中惶惶不安,所以李忱以僕射薛道宗重病與老邁昏聵為借口,命薛道宗自己乞請向朝廷辭職,薛氏現在的主子,這時就由薛道宗,變成了長子薛太歲,薛太歲在朝內被李忱任命為中書省侍郎,薛氏外戚的權力,被李忱暗暗削了。
「馬公儒,皇上貶黜了本宮的父親,讓我們薛氏沒有重臣與高官做靠山,本宮左思右想,皇上是懷疑本宮了,雖然本宮也為了皇上,每日事必躬親,為大唐赴湯蹈火,但是皇上對我們薛氏猜疑了,大唐近三百年,若是有人在朝廷盛氣凌人,又功高震主,那這個人就在皇上的心裡死到臨頭,所以本宮要為我們薛家暗中考慮後事了,在我們薛家被扳倒前,我們定要扳倒李玉兒,讓李玉兒臭名昭著,最後名譽掃地,只要李玉兒被我們逼死了,雲妃與張貴妃就沒有了援兵,她們就永遠不能與本宮爭奪皇后之位,也不能爭奪本宮的慎兒的太子之位,馬公儒,在本宮被扳倒前,本宮要把晉王李燮,夔王李滋,與李玉兒一起逼死,所以為了免後宮夜長夢多,我們要暗中趁其不備,派巫蠱人用妖器製造繪聲繪色的假象,讓皇上懷疑兩王謀反,殺了兩王!」薛青雲鳳目圓睜,一臉的凶神惡煞,對馬公儒吩咐道。
大明宮,雖然還沒有大禍,但是卻已經開始突然北風乍起了,大唐,長安,大明宮,暗暗的山雨欲來風滿樓,立刻就要彤雲四合,在長安城雷霆萬鈞!
「皇上,大事不好,山東的北靜王高額率兵謀反,攻佔了鳳翔,他還在鳳翔宣布,要率兵攻打長安,朝廷要來詔安,就要用安樂公主李玉兒來和親!」含元殿,丞相崔慎由,高舉朝笏,顫顫巍巍向李忱稟告道。
李忱如同晴空霹靂,目視著崔慎由,大吃一驚。
「皇上,北靜王是大唐現在唯一的異姓王,昔日憲宗時,因為臨淄的節度使高骨為朝廷消滅了賊軍,憲宗為了招撫高骨,冊封高骨為王,現在已經過了三世,這北靜王高額,暗中招兵買馬,幾年已兵力雄厚,朝廷想用錢安撫這些藩鎮,但是安西節度使張義潮,毅然不接受朝廷的賞賜,而這個北靜王高額,不但接受了朝廷的賞金,還用朝廷的錢厲兵秣馬,現在竟然變本加厲,公然率兵謀反,皇上,北靜王高額是藩鎮中最鮮廉寡恥又狼子野心的反賊,臣認為,朝廷應該命一員大將去討伐高額,若消滅了臨淄藩鎮,就可以對那些招兵買馬,頤指氣使,對朝廷桀驁不馴的藩鎮節度使殺一儆百,皇上,臣建議,迅速派兵部尚書,榮國公程節,率兵對高額討伐!」丞相白敏中,一臉大義凜然,對李忱酣暢淋璃又慷慨激昂地建議道。
「北靜王不但暗中謀反,還自立異姓王,真是有恃無恐,肆意妄為,程節,朕派你率十萬大軍,保護公主,東征臨淄!」李忱怒氣上涌,對程節命令道。
「皇上,您既然命令臣去討伐,為何還要帶著公主?」程節一臉驚異地問道。
「程節,朕絞盡腦汁,想了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妙計,朕認為,對北靜王,朝廷應該先禮後兵,朕先下旨昭告天下,讓你護送安樂公主下嫁臨淄,你率兵趁機攻擊臨淄,把北靜王消滅,臨淄犁庭掃穴!」李忱命令道。
這時,是寒冬臘月,平原上,還冰天雪地,李玉兒眉尖若蹙,在冷香的攙扶下,突然盈盈來到了程節的面前。
「程節,這個妙計,一定是皇后薛青雲向父皇獻計的,薛青雲這幾日,在後宮接二連三,每日三番五次地派姦細騷擾破壞,故意用猥瑣的噪音干擾我,現在正巧北靜王率兵造反,薛青雲這一計是妄想借刀殺人,這次我們去臨淄假和親,一定是凶多吉少,程節,但是我們若是一起去,我不害怕的!」李玉兒柳眉一聳,對程節鶯聲燕語道。
「雖然是小人的圈套,但是我們還是要去,玉兒,北靜王這廝突然謀反,一定暗中是薛氏的挑唆,薛青雲這個毒婦,知曉我們暗中調查搜集到了他們暗中勾結東瀛巫蠱武士,窺視殺害平民,巫蠱攝魂的許多罪狀,所以妄想用這一計,借刀殺人!」程節緊緊地執著李玉兒冷冷的春蔥玉指,凝視著李玉兒,忽然眉眼彎彎道。
「程節,所以我們一定要去臨淄,北靜王這廝,是薛氏勾結東瀛,暗中黨同伐異,對平民百姓橫徵暴斂的一個重要證據,我們若抓住北靜王,就可以把薛氏勾結外國,暗害我百姓的罪惡全部揭露出來!」李玉兒罥煙眉顰蹙,明眸清澈盼兮,對程節說道。
「玉兒,北靜王這廝,昔日也與父親,與我有過友誼,但是現在他妄想圖謀不軌,我就與他割袍斷義,這次東征,我們不共戴天,一定要打一場爽的仗!」程節凝視著李玉兒,含情綿綿,一臉戰神氣概說道。
大軍東征了,大唐鐵甲軍是黑雲壓城城欲摧,大軍旗正飄飄,馬正瀟瀟,程節身先士卒,與幾員大將簇擁著公主的馬車,來到了臨淄。
「程節,昔日我們在長安也是忘年之交,你回憶回憶,昔日在長安的書院,你被小人陷害,故意製造假的證據,污衊你寫的文章與詩是偷盜別人的,我還為你在老師那鳴冤叫屈,我們兄弟,也是小時長安的發小吧。」臨淄城門開了,欣喜若狂,春風滿面的北靜王高額,駕馭著戰馬,在侍衛的簇擁下,竟然親自來接程節與李玉兒,兩人笑容可掬地嘮嗑。
「高額,我們雖然曾經是兄弟朋友,但是,你不該故意起兵造反,還威脅朝廷,要朝廷送安樂公主與你和親!我們從小都讀過柳先生的文章封建論,大唐應該統一,但是最大的遺患,就是藩鎮,昔日安祿山造反,朝廷為了剿滅安史之亂,被逼暫時任命了十幾個藩鎮節度使,這些節度使,不但厲兵秣馬,暗中自立稱王,還一個個對朝廷,對長安虎視眈眈,因為這些節度使控制了各地的兵權,所以大唐的江山,竟然幾十年外強中乾,暗中危機四伏,昔日,我們同在長安學經書,那時我最敬服這柳河東,也建議朝廷,削藩鎮兵權,由朝廷控制各地,在各地重新建立縣府州,你與我一起向皇上上書,現在,你卻自己自立稱王,高額,我勸你,這個世界,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把兵權交給朝廷,朝廷一定冊封你繼承北靜王的爵位!」程節向高額拱手,一臉大義凜然慷慨激昂地勸說高額道。
「程節,你這廝也真是沽名釣譽,在我面前溫文爾雅,卻暗中男盜女娼,我高額今日要娶你的女人,安樂公主李玉兒,雖然你當了十幾年所謂的駙馬,卻從來沒有與公主大婚,你是個有名無實的駙馬,從小我們就一起見過這李玉兒,她雖然弱柳扶風,但是卻才華橫溢,超凡脫俗,對人心高氣傲,又孤傲清純,李玉兒從小就是一個女丈夫,本王早想娶她,這次起兵,本王只是為了這個病西施,只要朝廷把公主下嫁給本王,本王迅速撤兵,把鳳翔與兵權,交給皇上。」高額故意瞥著程節,猙獰睚眥,對著程節齜牙咧嘴道。
「高額,皇上派我率兵來,只是保護護送安樂公主下嫁臨淄,現在公主已經到了,高額,你命令鳳翔的大軍,撤兵吧!」程節雖然痛不欲生,但是仍然一臉忍辱負重,向盛氣凌人的高額拱手道。
「好,程節,你把公主請到本王的面前,本王帶公主回城,就命令撤兵!」高額仰面奸笑道。
臨淄城,北靜王府,到處燈紅酒綠,高額與程節李玉兒的面前,高朋滿座,大家眉開眼笑地在王府的燈火搖曳中,樂不可支地推杯換盞。
北靜王高額,一雙三角眼,瞥著一身紅妝,驚鴻游龍的李玉兒,不由得一臉登徒子。
這時,李玉兒把流蘇蓋頭掀起,罥煙眉一顰,弱眼橫波,正是態襲兩靨之愁,冰肌雪膚。
「哈哈哈,這公主真是大唐的金枝玉葉,你看這捧心西子玉為魂!」高額那白臉,浮出忘乎所以的奸笑。
「北靜王,本公主聽說你是大唐第一美男子,不但玉樹臨風,還面若冠玉,今日玉兒一見,果是百聞不如一見!」李玉兒罥煙眉顰,倩然一笑道。
「公主嫁給本王,這也是民間諺語所言,千里姻緣一線牽!」高額一臉得意忘形地大笑道。
「就是他,那個駙馬程節,聽說他是一個色魔色鬼,到處風流倜儻!」
「真是臭名昭著,聽說各地,人盡皆知!」這時,程節突然聽見,窗外面傳來幾個老男人與老婦女的議論聲。
這時,已經月色朦朧,外面夜闌人靜,李玉兒看高額喝醉了,自己也裝醉,在冷香的攙扶下,醉眼迷離地進了所謂的王府洞房。
「高額,你這廝暗中謀反,心術不正,你沒有聽過一個諺語嗎?朋友之妻不可奪,兄弟之妻不可辱,你這廝禽獸不如,竟然想欺負我的玉兒!」再說高額,裝妖作怪,以為用酒與毒藥,已經灌醉了程節與他手下的兄弟,他迅速鬼鬼祟祟,指使侍衛,暗中綁程節與張人貴孫飛等人,但是讓他措手不及的是,程節突然在地上睜開明眸,如風馳電掣,那柄寒光閃閃的寶劍,架在了高額的脖子上。
「程節,你這廝用計詐我!」高額大驚,眼睛瞪著程節問道。
「高額,你中了我程節的計了,我軍已經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夜襲了鳳翔,現在鳳翔已被我軍收復,我們的人又暗中化妝成一群陪嫁的丫頭奴才,潛入臨淄,現在臨淄已經被我們攻下了!」程節怒視著高額,突然開懷大笑道。
「程節,你這廝真是智勇雙全!」高額怒視程節,突然在地上翻了一個筋斗,進了自己的地宮。
「程節,臨淄城收復了,我軍進城,軍紀嚴明又秋毫無犯,百姓歡呼雀躍,人人簞食壺漿!」這時,與冷香麝月荷花挾持了高額的妻妾的李玉兒,也神采奕奕又凌波微步地來到了程節的面前。
「玉兒,高額這狗賊,暗中進了地宮逃跑了,我料這高額明日會迅速糾集大軍,反攻臨淄,明日,我們與敵人,要有一場,刀光劍影的決戰!」程節凝視著李玉兒,突然十分心思細膩地用手溫柔地理了理李玉兒那在朔風中凌亂的青絲,程節似乎聞到了李玉兒漆發那淡淡的幽香。
今晚,臨淄城外,高額收買的一群厚顏無恥,又下流又卑劣的老婦女與街頭老男人老流氓,對著臨淄城,故意大呼小叫,恬不知恥地叫著那些不堪入耳的髒話,對著城樓破口大罵,
城樓上防守的士兵,群情激奮,人人義憤填膺,這時,這群鳥男女,齷蹉地轉過身子,向著城樓故意搖曳。
楚宣怒氣填膺,迅速張弓搭箭,用他那百步穿楊的箭術,如風馳電掣,迅速瞄準那厚顏無恥的鳥男女,如迅雷不及掩耳,只見箭矢飛去,一聲像殺豬一般的尖叫,這群不知羞恥的鳥男女,捂著腚,繼續亂叫亂跳,在著靜謐的夜空大呼小叫:「看見他發病了,程節是神經病,抓他,抓起來!」
只見那姦細還沒講完,突然說時遲那時快,城樓上箭如飛蝗,迅速封住了這廝齷蹉的七竅。
次日,臨淄城下,晨露微熹,程節駕馭著戰馬,竟然一馬當先,率兵親自指揮兄弟們在平原上衝鋒陷陣,李玉兒也在大陣中,駕馭著白馬,與程節風雨同舟。
「程節,你這廝若不還我臨淄,我叫你與李玉兒死到臨頭!」這時,一臉頤指氣使的北靜王,穿著白甲,在大陣前氣勢洶洶,跋扈驕橫,北靜王幾萬大軍,旗正飄飄,竟然遮天蔽日,漫山遍野。
只見程節,談笑自若,在敵人陣地前胸有成竹,指揮若定,他手中一柄陌刀,突然挺身而出,對著那北靜王一聲大喝:「呔,高額,你這畜生不如的禽獸,今日我程節率兵不滅此朝食,誓不罷休!」
北靜王見程節竟然單刀直入,不由得喜不自勝,迅速命令左右鐵騎,先發制人,圍攻程節,企圖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
北靜王鐵騎,把程節圍在垓心,十幾員大將,圍著程節,故意打馬盤旋,程節沉著從容,手中一柄陌刀,在敵人的包圍中,舞得虎虎生威,左右盤旋,十幾人大戰一個程節,只見這程節,不但精神飽滿,士氣昂揚,一柄陌刀越戰越勇,還神出鬼沒,一個人所向披靡,銳不可當,殺得這些敵人血肉橫飛,一個一個人仰馬翻。
程節一人,殺死敵將十幾員,他一聲大吼,手下也殺得性起,與程節一起殺進敵人大陣,程節一柄陌刀,左右插花,神出鬼沒上下翻飛,竟然橫掃千軍,殺得敵人兵敗如山倒,就在這時,高額的大將高鶚率兵援助,弓箭手向大唐鐵騎與程節齊射,那戰場上,箭如飛蝗,程節也指揮弓弩手與敵人對射,雙方各自防守陣地,最後兩陣對圓。
「程節,你我大軍,打了一日,難解難分,只要你把李玉兒送給小王,小王就撤兵,迅速歸降朝廷!」只見北靜王高額,一臉恬不知恥,對著程節尖叫道。
「高額小賊!」程節目光如炬,這時已經冬夜,李玉兒勸程節撤兵回城。
王府,李玉兒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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