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面具之下
第二十七章面具之下
唐大人?
面具男冷冷的看著的盯著紅髮紅眼的男人。神秘黑衣人口中的唐大人,應該是正呆在皇宮裡的唐子謀。而眼前這位,一定便是唐子謀身邊的影子護衛了。
專門調查過唐子謀的面具男,雖然不知道影子的實力有多高。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在單打獨鬥時,面具男一點都不想與對方正面對抗。影子的實力高深莫測,就算是面具男自信於自己的實力,也不想跟眼前的這個男人對決。現在眼前的這個男人,氣息比以前更加狂躁,更加危險了。
影子身上濃郁的血腥氣息,讓面具男雖然被神秘黑衣人擒住后,動也不敢動彈一下。
影子那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面具男。似乎只要面具男再動彈半分,便會毫不猶豫的動手,宰了眼前的面具男。影子聞出來了,這個男人的身上,有著很濃郁的氣息,滿身的臭味,那個被丟在牆角里的那個男人的氣味。只能說明一個,這個面具男,跟段無涯是一夥的。而跟那姓段的一夥,則說明當初主人被劫。眼前這個,十之**也有一份。
唐子謀被劫一事,影子一直耿耿於懷。所有於此有關的人,全被影子牽怒於其中。所以,對於夜探天地樓的面具男,影子一聞到對方身上的味道,便毫不猶豫的出手抓人。
而剛剛如果不是無相大人出手得快,恐怕一時遷怒的影子,早就一個罩面,就送面具男下地獄去了。而無相大師開口,卻也是此意。
唐子謀雖自認不是好人,但一向不喜歡無故殺戳。影子自幼跟隨於唐子謀身邊,知道自家主子的本性。所以,就算內心無法控制,不時有股嗜血的**,從內心深處不停的湧上來。若非理智的壓制,剛剛的影子,可不會那麼容易就止住腳步。
無相大師暗稱一下佛號,欣喜於影子以前的主人。但因為影子身上那越來越濃郁的嗜血氣息,無相大師更加迫切的希望控制影子的人更早的出現。
影子如閃電般的出手,直接扣住面具男的脖子。見影子身上的殺氣有所收斂,也不阻止,倒退一步,算了離開影子的攻擊範圍。僅僅幾天的相處,影子的壞脾氣,無相大師算是了解甚深了。無相大師有些佩服,唐子謀能受得了影子彆扭的壞脾氣。
此時一副蒙面打扮的無相大師。無聲的暗嘆了一口氣,跟著二話不說的影子,回到了樓里。
影子從窗子里竄回自己的房間,把手裡的面具男,就好像是在丟垃圾一般,直接丟到牆角落裡。當然,在此之前,面具男所有的武功,都被影子封住。
面具男一被丟下去,便感覺自己被撞到一個溫暖的身體。
綳著身體的面具還沒有看清被撞之人到底是誰,就被對方給抓住了肩膀。面具男心裡一驚,黑暗的視線,讓面具男一時沒有看清對方的面目。但很快的,面具男便從對方的聲音中,知道對方到底是誰。
「哈哈,面具男,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對方興災樂禍的聲音,讓面具男精神一震。果然,借著朦朧的月光,正是段無涯那帶著一分憔悴的臉色。
被影子摧殘的段無涯,一看到影子丟過來的人影。無比的熟悉。在一接觸到對方的身體,段無涯識出正是好久沒見的面具男。這個可惡的傢伙,他等了這麼久都沒有等到。現在好了,人是等到了,結果卻武功被困的丟了進來。
「面具男,沒想到你也這麼沒用。」段無涯氣喘吁吁,雖然很生氣,但心裡卻詭異的有一分高興。
一定是見面具男也有對付不了的人,才會如此高興的,段無涯很快給自己找了個正大光明的理由。
「沒想到你也有今天。」段無涯哼哼嘰嘰興奮的嚷道。
面具男那面具下的臉,只是抿緊著嘴唇,原本一直皺得死緊的眉頭,終於再次鬆了下來。提起來的心,高高的提起,小心的放下。人沒事,就好。
見面具男不說話,做為被關在這裡好久的熟客,段無涯站起來,在他的角落裡,面具男的面前,轉來轉去。面具男因為剛被制住,暫時還沒有恢復活動的自由,只能窩在角落裡,一動都不能動。再加上面具男不是個喜歡說話的,窩在黑暗的角落裡,看起來還真有些可憐。
暫時能夠自由的段無涯,驕傲的昂起屁股後面無形的尾巴。
段無涯蹲下來,看著窩在牆角里的面具男。一直因為武力而壓在其下的段無涯,越發的得意。
「唉。一直以來,我都很好奇,你到底長啥樣?」段無涯身上的八卦之火,如燎原之火般,熊熊燃起。「以前,你武功比我強。唉,我呢,想動手,那自然是有心無力。」
說到這裡,段無涯是咬牙切齒,一時之間,也沒有看到面具男眼底緊縮的瞳孔。
一說到這話,段無涯心底不甘之心直接涌了上來。可惡的面具男,每次他想偷偷摘下對方的面具時,這個可惡的傢伙,就會飛遁閃開。就算是睡覺休息,居然也有著十分的警惕之心。根本沒有任何空隙,對於面具男面具下的真面目,他可是好奇很久了。
真搞不懂,這傢伙自幼時可沒有戴面具的習慣,也不知何時弄了這麼個習慣。對於好奇心很強的段無涯而言,這絕對是無法容忍的。而且他段大師筆下人物無數,卻唯唯缺了面具男。
想想。也真是不甘。
心動不如行動,沒想到這麼多年的願望,居然會在如今能夠實現。
要說段無涯在面對身在敵營還有如此閒情逸緻,那完全是因為在這些天里,段無涯已經完全認識這兩位的強大。再加上天地樓如天羅地網般的布置,想要離開這裡,除非主上親自馬。既然暫時無法離開,而影子一時也沒有殺他的意思,段無涯看得很開,乾脆也不在多想。
現在最實際的,還是弄清面具男的真面目。
段無涯摸著下巴。笑得一臉興奮。面具男倒退擠進牆角里,口中嘴字道:「不行。」
「不行?」段無涯橫了面具男一眼,不滿的說道:「不行不行不行,每次我讓你摘了面具,你每次都給我這兩個字。要你給我一個解釋,你就跟個悶葫蘆似的,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解釋。你這該死的混蛋,罪該萬死的混蛋。咱們從小到大的交情,你居然跟我保密。真可惡,這次你別想逃避了。」
段無涯不滿,而且是非常的不滿。
不滿的段無涯,那小脾氣也跟著「蹭蹭蹭」的上來。
不顧面具男頑固的抵抗,現如今,他的實力可是難得的比面具男高上那麼一籌。而面具男因為某種原因,壓根不想把自己的真面目露出來。於是,頑強抵抗,抵死不從。牆角里的兩個人,翻滾扭打在一起。
影子與無相大師,如老僧入定一般。對於角落裡發生的二人戰爭,完全無視。
最終,還是強大的武力取得了勝得。段無涯得意的坐在面具男的身上,把人給壓在地上,為了避免發生什麼意外狀況,段無涯也不廢話。二話不說,伸出手,對準面具男臉上的面具,直接出掌抓去。
那堅硬的青銅面具,一直留在面具男臉上的猙獰面具,終於被段無涯強硬的搶奪,並奪到其手上。
反正不知自己是否能活著離開,在死去之前,他必須要弄清了面具男的真面目。
段無涯有著很直白的願望,那就是畫盡天下美人。可惜,這個願望,被影子抓到之後,願望便被破滅了一半。當然。還有一個小小的願望,段無涯本以為自己是也無法實現。沒想到,面具男真的來救他了。
真好啊,段無涯的眼底,藏著一抹淡淡的笑。無論怎麼樣,這個男人,總是會來救他的。果然,這個男人還是追來了。
段無涯手中的猙獰面具,被丟在地上。
因為得到了面具,段無涯也一時心神放鬆。一時不查,居然被面具男用力一翻。結果,直接把段無涯給撞翻在地。而面具男則一得到自由身,也自知不是影子的對手,沒有向門外衝去。而是向陰影中躲去,向是在懼怕著什麼。
「喂。」
段無涯起身,看到縮到角落裡的面具男,連忙上前湊過去。面具男面色僵硬的躲在角落裡,藉以陰影擋住自己的面色。而段無涯想看清對方面目的這個打算,一時也無法實現。段無涯可不甘心就這麼算了。於是,便硬湊過去,抬起面具男垂下的那張臉,看清對方的面目。
可面具男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葯,就是愣不抬頭,躲著就是不讓段無涯看清他的真面目。
段無涯氣得跺腳,可惜面具男就像是吃了稱坨鐵了心。無論是段無涯語言誘惑,或者叫囂著「斷交」,說不抬頭,就不抬頭,也甭管對方說什麼。
「好,我今天就跟你杠上了。」
段無涯咬牙切齒的說道。
話音落下間,段無涯直接在面具男的旁連連坐下,閉目養神。現在還是深夜,面具男被丟進來的時候,段無涯本在閉眼睡覺休息。直到面具男被丟進來,才被驚醒。
現在與面具男這麼一鬧一僵,段無涯倒也乾脆靠牆休息。
他就不信了,不信面具男不睡覺。只要他睡著了,自己還不是想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嗎?打定主意的段無涯,就這麼跟對方耗下去。
而作為房間的主人,影子的眼中,沒有旁人的存在。段無涯的所作所為,他壓根就不放在眼裡。而無相大師,也只是暗稱著一聲「阿彌佗佛」,便不在多理對方。無相大師本性慈悲,自然也不會故意刁難二人。
於是,在這間不大的房間里,段無涯是完全與面具男杠上了,完全的杠上了。
為了挑出面具男休息的時間,段無涯甚至故意減少睡眠時間,就是要盯著面具男。當然,為此,他漂亮的臉上,多了一對黑眼圈。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能看清面具男的真面目,一切都是值得的。一向對自己英俊的臉蛋非常看中的段無涯,此時一點也不在乎。只要能弄清面具男的真面目,他就算是掛上濃濃的黑眼圈,也心甘情願。
摸摸自己的眼角,段無涯給自己打氣,堅持下去。
雖然不知道已經幾天,但段無涯不得不承認,面具男定力實在強大得厲害。他睡著時,面具男也許睡了。但他醒來時,面具男是百分百清醒著。為了弄清面具男有沒有偷偷休息,段無涯甚至裝睡過好幾次,只想看看有沒有機會,碰到面具男一不小心也睡著。
結果,夢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他睡著的時候不知道,但每次他裝睡后睜眼,陰暗中的面具男,眼睛一直死死的睜著。
CAO,算算時間,這都三天三夜了,對方居然連睡都沒有睡一下,怎麼可能?但那眼睛睜得跟銅鈴似的,想讓人誤會都不成。
段無涯故作深沉的托著下巴,為面具男能夠幾天幾夜不睡,而疑問重重。
不信雅的段無涯,再次堅持了幾天後,真的有些受不了了。他可是一向充足睡眠啊,就算是被抓到這裡來。除了前兩天有些不太適應,後面的幾天,他可是睡得比啥都香。勞心勞累,幹啥不好好睡覺呢,好睡歹睡,還不是一樣的睡。認清的段無涯,很快的適應過來。
所以,段無涯好久沒有睡不好覺了。
可沒想到,面具男一來,他就沒有好覺睡了。以後的幾天,段無涯可不敢在睡覺了。他決定了,要一拼到底。為了看清面具男的真面目,他一定要堅持下去。他就不信了,一個人能一星期不睡覺。
但段無涯堅持了幾天後突然發現,面具男比想像中的還能忍。那雙閃著寒光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直沒有閉起來。堅持到某個深夜的段無涯在也忍不住了,他現在困,而且是很困很困的非常困。
但若是讓他現在閉眼睡覺,他又非常的不甘心。若是閉眼休息,那這幾天來的辛苦堅持,豈不是白費了嗎?抱著這個信念,段無涯甚至有種拿著棍子撐住自己眼皮的衝動。但當人的困意降臨時,在大的信息,也會隨著越來越濃的困意,而消散於無形當中。
老子拼了。
為了心中的信念,段無涯決定要試著行動一次。
為此,段無涯試探性的走了一步。很慶幸,面具男仍然僵硬的石頭,挺直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小聲小聲,輕聲輕聲,小心翼翼的接近。段無涯小聲的告訴自己,以自己最輕的腳步聲,接近面具男。而對方站在牆角,一直都沒有動。
伸手,段無涯小心翼翼的在面具男的面前揮了揮。毫無反應,段無涯心中一喜。對方的眼睛木然無反應,好啊好啊,沒想到本公子居然被你騙了。這小子,什麼時候練就了睜著眼睛睡覺的本事了。
段無涯小心的伸出手,拿起一個矮燭台,小心的靠近面具男的面前。雖然動作很緩慢,但段無涯的心跳,卻跳得極快。他深怕自己的動作一快,就會引起面具男的警覺。但很明顯,段無涯是白擔心了。一直到燭火照到面具男的臉上時,對方都沒有反應。那滿眼的血絲,說明對方可比段無涯好不到哪裡去。
當燭光照到面具男的臉上時,段無涯一下子呆住了。
因為面具男長年戴著一張猙獰面具,永遠都不摘下來。對於面具男的長相,段無涯一直很好奇,好奇面具男到底長什麼樣。
在昏暗的燭光下,面具男的一張臉,暴露了出來。
段無涯一下子愣住了,對於面具男的長相,他一直有很多猜測。也許是面具男長得太丑了,戴著面具是來遮醜。也許,是這個男人長得太漂亮了,才戴面具來遮住。當然,後面那種猜測的可能性,是小之又小。段無涯所猜測的,更傾向於前一種。
肯定是長得太丑了,否則,怎麼會成天戴著面具。
但段無涯怎麼也沒有想到,面具男的那張面具之下,居然長著一張英眉俊臉。那稜角分明的五官,讓人看著忍不住驚訝。如果僅僅是如此,段無涯也許還不會吃驚到如此地步。面具男那英俊的五官上,由右額角延至左下巴,整張臉上,斜著一條傷疤。
明明是一道傷疤,但無論是左看右看,都感覺到男子特殊的魅力。
真,真***帥呆了。
段無涯忍不住暴粗口,心裡的嫉妒之意,忍不住從內心深處涌了上來。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長這麼帥。比起這個男人來,自己自以為還不錯的長相,簡直無法可比。
這個男人的武功高也就算了,長相干什麼這麼有男人魅力。你這麼有魅力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拿著面具遮著。長得帥了不起啊,長得帥就遮著啊。
段無涯開始憤憤不平起來,這心裡一驚,手下不穩,手上的東西,一下子掉到地上。蠟燭一下子掉到地上,「咚」的一聲。站在陰影里閉目休息的影子,只微微睜開了雙眼,眼中紅光閃濼。看清了眼前的情況,便閉了起來,當作什麼也沒有看見。
而蠟燭從地上掉下來的聲音,更是自然把睡夢中的面具男給驚醒了過來。
原本木然的眼睛,一下子變得有神起來。雖然眼神沒有什麼直接的變化,但段無涯就是看到了其中的變化。對方醒了,段無涯不知就是有了這樣的想法。
而面具男的表現卻更加有趣,他愣愣的看了看地上的蠟燭,在看看還沒有滅掉的燭火。突然,他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他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瞬間,他一下子躲到黑暗的角落裡。
段無涯懷疑的掃了眼面具男的背影,真奇怪,他剛剛好像在面具男驚愕的眼底下,居然有一抹自卑閃過。自卑?段無涯疑惑的挑挑眉,一定是這深夜的錯。像面具男這樣的傢伙,怎麼可能會有「自卑」這種情緒。這兩個字,應該永遠都不可能出現在對方的身上才是。
但是,眼睛是不會騙人的,段無涯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為了弄清真相,段無涯連忙跟過去,走到面具男的身邊。如果想弄清楚,那就自己去看。段無涯走到面具男面前,想看清對方的表情。面具男冷著一張臉,垂著頭,愣是不讓段無涯看清楚。而段無涯乾脆整個人蹲下去,想要從下往上看清。結果,面具男身子一轉,直接換了個位置,避開了段無涯的目光。
段無涯契而不舍,他可不是那麼容易認輸的人。
於是,自認契而不舍的某人,也跟著轉過身去。然後,在他跟過去后,面具男再次換了個方向。也就是說,兩個人在這個狹小的牆角里,不停的轉來轉去,愣是不願正臉對正臉。
終,還是段無涯被對方給弄火了「你這傢伙是怎麼回事?以為多了條刀疤酷就了不起,本公子不就多看了兩眼,難得還會掉兩塊肉。」
「酷?」面具男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絲疑問與……驚愕。
「喂喂喂,別裝作無知的模樣好不好。本公子可是長著大畫師專有的欣賞眼光,就算只是那短短的一瞬間,你的真面目,本公子可是看得個十成十。」段無涯說到這裡,聲音里滿是得意「本公子讚賞你是給你面子,給我再看看,在看看。」
回想著面具男的真面目時,段無涯忍不住心中的驚盪。唐美人雖美,一直對唐美人作畫的衝動,在這個瞬間,突然有種重新拾起畫筆,畫下剛剛的那驚滿鴻一瞥。
段無涯有些迫不及待,偏偏面具男還一副不捨得見人的模樣。
「反正你的臉也露出來了,給本公子看看又不吃虧。這樣好了,以後作出來的畫,大不了,大不了五五分成好了。」
為了筆下美人,段無涯一咬牙,一跺腳,決定貢獻出一半。以往他畫下美人,除非是主上要求,那可都是他的私人珍藏,別人可是輕易碰不得。更別說畫出來的畫,出一半給對方。
但回想起剛剛那如野狼一般的眼睛,那道充滿著野性的傷疤,滿是爆發力的身體,所有的組合加起來。段無涯有種預感,若是有相應的條件,他一定會畫出令他最滿意的畫。
很少有人,會野性的那麼純粹。而且面具男長得本身就挺帥,那道傷疤,又緊接著加了無數分。興奮的段無涯,雙手都有些發抖。
癢啊,手好癢,對於好幾天都沒有拿畫筆的段某人來說,手癢是世上最難過的事。
面具男的身體僵住,他遲疑而低沉的說道:「那條傷疤,很醜。」
「丑」段無涯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眼睛瞪得老大,氣呼呼的瞪著面具男,質問道:「誰?是誰說這道傷疤丑了。看看,充滿著缺憾的美感,陽剛的氣息。還有這雙眼睛,誰敢說丑,本公子去跟他拚命去。」
一直避免著與段無涯正面相對的面具男,驚愕的抬起頭,與段無涯四目相對。
一向果斷的男人,此時開始結結巴巴起來,「不是,這道疤,不是很醜嗎?一定很醜的,一定是的。」
面具男垂下眼眸,抿著唇。好不容易吐出了幾個字,便不在說話了。他知道,他很醜。每當看到段無涯的畫筆之下那一個個美人,每個長相都比自己優質。無涯喜歡的一向是美人,自己這個醜八怪,自然根本就是配不上。再加上那條傷疤,美人的臉上就算是長出一個斑來,對無涯來說,都會從美人的人選里出列。他臉上的這條傷疤,自幼便留在臉上,醜陋不堪,不嚇著無涯,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這一次,無涯再也沒有錯過面具男眼中的自卑之色。
他被打倒了,他被完全打倒了。
生氣之極的段無涯,一開始只是給自己捶捶胸口。後來看著面具男那張臉,氣更是不知從何處來。堵在心眼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於是,那捶著自己胸口的手,直接捶到對方的身上去了。
「喂喂,你不懂得欣賞也就罷了,可別把這張優質臉說得跟醜八怪似的。」
聽到段無涯的話,吃驚過頭的面具男,再次抬起他那張稜角分明的五官。生氣之中的段無涯,一下子受到了美色誘惑,雙手極為著迷的撫到面具男的臉。並且,輕輕的撫啊撫,他還不撫摸別的地方,對面具男臉上的傷疤,一副極為著迷的模樣。
面具男認識這種眼神,這種眼神很眼熟。每次段無涯露出這種眼神時,都是看到讓他心動的美人時。這種眼神,在唐子謀面前時,總是經常露出來。
無涯總是「唐美人、唐美人」的喚著,那一疊疊的畫稿,把唐子謀的每一個動作、表情,都仔仔細細的刻畫了下來。那麼厚一疊的畫稿,每次面具男收到時,心裡都不知是何滋味。還有那藏在屋裡各個角落裡的畫像時,那心情……
如果這個世上有整容這個行業,面具男肯定是整容行業的忠誠客戶。
雖然知道無涯的畫稿,是因為主上的命令。但面具男比誰都清楚,無涯雖然聽從主上命令,但那麼厚一疊的畫稿。如果不是真心喜歡,怎麼可能會那麼有那麼厚的一疊?絕對不可能。
滿滿是不是滋味的面具男,沒有想到,會有一天受到段無涯這不自衷的眼神。
他的長相,真的很「酷」?
面具男不自主的摸摸臉,卻很巧合的摸到段無涯伸過去的手指。面具男抿唇,有種僵硬的無法反應過來。那雙手,怎麼會出現在他的臉上?
「喂,喂。」
段無涯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伸出食指,戳著面具男的臉頰。好厲害,臉上的肌肉居然僵硬了,就好像石塊似的。哦哦,這倒是個新的試點啊。
「對了,從小時候起,你就不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一說到這個,段無涯便是滿心的不悅,虧他們還是從小玩到大的。這個混蛋,把臉遮起來就算了。你長得帥嘛,當然應該要遮遮掩掩的了。可你連叫什麼名字,都半天打不出一個屁來。總了這麼多年了,連個名字都不說。若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只是簡單的同事關係。
真是的,人真是無趣極了。
段無涯一抬頭,結果卻是面具男那張帶著傷疤的稜角分明的五官。這張臉,長得真迷人,越看越有味道。嗯,這是一張,非常有味道的臉。值得我們去探討,值得我們去研究。
帶著研究性質的段某人,再度沉迷於男人英俊的五官中。
面具男習慣性的眯了眯眼,但那嘴唇卻抿得緊緊的。
前是礙於面具男冰冷的氣息,段無涯還要避之一二。但現在,面具男迷人的長相,就算在冰冷的氣息,段無涯也有敢於敢面對撞擊冰山的勇氣。當連面對唐子謀,就算有影子這個超級大冰山在,段無涯為了美人,那可是撞破頭皮也絕不退縮。
所以,就算是面具男面容冷酷,段無涯在面對美男面前,臉色不變,無限貼近。
只可嘆啦只可嘆,手上沒有畫筆,桌上沒有畫紙。否則,就算是再大的冰山,他也認了。
首次,段無涯無視他的冰冷氣息,而一個勁的靠近時,讓面具男有些不能適應。再次抿抿唇,面具男小心的避開段無涯。
「喂,混蛋。」段無涯及時抓住面具男的手臂,惡狠狠說道「你這個傢伙,一直以來,都躲避著本公子。我很難看嗎?我很醜嗎?每次遇到不想回答的問題時,就知道逃避逃避逃避。啊啊啊,本公子最討厭了。」
面對段無涯惡狠狠的眼神,面具男突然有種不敢直視的感覺。他本能的想離開,但體內的武功被影子禁制住了。想要離開,卻有心無力。
「哼哼,今天你要不把話說清楚,本公子還是乾脆死了好了。」像是看出了今天難得的機會,段無涯開始加緊威脅壓迫,繼續說道:「反正這個天下,有太多的人想知道一枝梅的真面目。如果江湖中人認出本公子,本公子一定永無寧日。指不定哪天,你會在某條陌生的小巷道里,發現本公子的屍體。到那時,你就解放了。」
段無涯的話剛落下,自己的手臂便被面具男使勁的攥住。他表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但心裡一喜,眼睛一亮。這個傢伙,果然是在乎我的。
唐美人雖然不錯,不過現在比較起來,似乎眼前這位,比較適合我筆下實現願望的人。
當然,僅僅是因為面具男長得比較符合條件。嗯,是的,僅僅是符合條件而已。至於其他,當然沒有什麼其他因素了。
段無涯哼哼歪歪的想著,看著面具男難得出現的兩難之色,那驕傲的小尾巴也不自主的翹起來。一直以來,他都被面具男壓在其下,沒想到他也有這麼一天。哈哈,真是老天有眼。
「哼哼,你很猶豫。看來,也許等有一天,你可以在本公子的墳頭燒燒紙。到那時告訴本公子你叫什麼名字,也許也不遲。」
「不許。」面具男一臉堅定的看著段無涯,「只要我在一天,絕不會讓你死。」
我會保護你的。
「可這次,我就差點死了。」
段無涯的眼光瞄向別處,耳尖可疑的紅了。那眼神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面具男再次限入猶豫當中。
段無涯唉聲嘆氣道:「唉,等以後本公子新作出來。結果,卻不知畫中人的真名其誰?到那時,指不定我一不小心錯筆,寫成唐……咳咳,某某美人的名字。」
段無涯剛剛差點把「唐美人」那三個字吐出來,迫於影子那實質性眼光的殺傷力,咬著第一個字,愣是不敢向下說下去。再加上面具男那難看的神色,沒有了面具的阻擋,自是顯露無疑。
其實段無涯也不知自己為何要提唐子謀,但是心底本能的,沒有說出其他人的名字,偏偏是唐子謀的。而一聽到唐子謀的名字從段無涯的嘴中差點吐出來,面具男的臉色,那叫一個五味雜趣。
看來本公子還真是提對了。
具男考慮了片刻,咬牙直言道「我叫阿風,沒有姓。」
「沒有姓,那跟本公子姓段好了,叫段風怎麼樣。」段無涯非常熱心的幫對方灌上自己的姓。
面具男,不,現在不能稱之為面具男,他有了屬於自己的名字,段風。
(面具男:喂喂,我也太可憐了吧,這都了多少章了,名字才出來。親媽:小子,你名字就不錯了,小心老娘一個不爽,把你送去配路人甲,小涯涯送主角作堆了。面具男:無語中,伏首認錯狀)
PS:又是近萬字補更了,說了,最近很懶,反正第二天會努力雙倍補償。
心虛的抓頭,乾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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