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037奇怪的砍樹聲
留一命得到仙草「九死還魂草」后就急急與上官烈道別，踏上了返回東海的路途。
五年不見的留一命此時已經不再是上官烈第一次見到的那個略顯稚嫩的小子，個子高了許多，性情也沉穩了許多，就連臉龐也俊挺了許多。
看著一行行遠去的腳印，上官武背手立在山下靜靜地看著，嘴角不知何時露出一幕親昵的淺笑。
本想著五年不見，再次與這個少年把酒言歡撫琴清唱，卻沒想到他有急事就此匆匆離去。
留一命在銀川鎮騎了馬兒一路狂奔東海行宮，到達行宮的時候已經是第四天傍晚。
一進若水閣衝進黏黏殿下的閨房看到黏黏殿下和他剛離開的時候沒有兩樣，只是黑氣蔓延到了手腕。
留一命輕輕喚醒黏黏殿下，「黏黏……黏黏，你醒醒，我是留哥哥，我回來了。」
黏黏殿下睜開眼想要坐起來，留一命扶她靠在榻側靜靜地盯著她的臉看，靜靜地說道：
「黏黏，我已經帶回來了『九死還魂草』，我這就去給你煎藥，你很快就會好起來。」
黏黏殿下點點頭，看著那個身影從床榻旁離去，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高興。
兩個時辰后留一命端著一碗葯進來了，「黏黏，葯熬好了。」
「嗯。」
留一命坐在榻沿用調羹輕輕攪拌著黑紅色的湯藥，準備給黏黏殿下喂葯。看到調羹到了嘴邊，黏黏殿下伸手要自己吃藥，卻被留一命擋下，「你現在是病人，讓留哥哥來。」
黏黏殿下苦苦一聲嗤笑，道：
「我還能動，留哥哥你一路奔波快去好好休息一晚。這裡還有侍女照顧我，你就不用擔心了。」
留一命犟不過只得把葯碗讓給了她，看著黏黏殿下喝完葯才走出去。
剛出門就看到熊起在門口站著，他見到留一命出來急忙問道：
「殿下怎麼樣了？吃了『九死還魂草』毒解了沒有？」
留一命看到熊起那緊張的模樣忍不住輕笑道：
「這葯才剛剛吃下，解毒總有個過程的。」
熊起撓撓頭憨憨的笑著，「這倒也是，只是見殿下中毒多日我擔心的一時急昏了頭。」
二人邊說邊走，出了若水閣朝蒼合院去了。
走到蒼合院外的牡丹亭，熊起正要說話卻被留一命一把拉住胳膊，眼角流光一散二人翻身藏到旁邊的橋底。
屏住呼吸探頭看去，一黑衣人翻牆進來，鬼鬼祟祟的向這邊走來。
熊起要起身出去收拾了這個行蹤詭異的人，剛剛彎腰起身就被留一命一把按住，一個細微的聲響被黑衣人察覺。
黑衣人警覺地停下腳步不再向前走，這時不知從哪裡跳出來一隻貓「喵」的一聲輕叫。
原來是一隻貓。
黑衣人揪起來的心這才放鬆，繼續朝前走。
一直跟到碧海宮，黑衣人沒有進去，而是順著牆根來到內院外樓亭，上了屋頂。
內院外面較為空曠沒有可藏身的地方，那人身手不弱，留一命只怕被對方察覺就沒有再跟近。
突然，內院傳來低喃的聲音。
「忍看殘陽影黃昏，往事如煙雨紛紛。孤單天涯隻身去，去留傷心濕紅塵。把酒笑天不懂情，天亦笑我太痴蠢。願化浮雲隨風散，不做人間寂寞魂。……。」
聽得留一命心裡一怔，牆內便是禁地銀杏林，是妖帝在抒發心中苦悶之情。
聽其詩中句句悲切，暗藏不妙的想法。
「妖帝難道要隨妖后歸天？」留一命有一想，「妖帝已經在越河畔與妖后斷指斷情斷義，又怎麼會為了妖后輕生，何況妖后也沒有死呢。」
看來是留一命想多了，誤解這首詩的意思了。
突然，又有聲音傳出來。
留一命細聽「錚錚」的聲音從牆內傳出來，這是用斧頭伐木的聲音。
留一命一驚，「誰膽大包天敢來伐了妖帝視如珍寶的銀杏樹，該不會是哪個瘋人吧！」
沒有多想，他輕輕爬上牆頭探頭看去，一個人正在用力砍伐樹榦，口中還在念著那首悲切的詩句。
讓留一命不可思議的是這個人竟然是妖帝余青龍。
「錚錚」的砍樹聲在深夜裡聽得人心裡毛毛的，心神不安。
妖帝不會也瘋了吧？
不一會兒就有一棵大樹倒下來，震起地上的黃金葉。
夜色沉沉，滿天星子亮的就像斧頭上的金珠，在空中開出血的花朵。
今晚的行宮沒有燈火闌珊，比往常要寂靜，後院的砍樹聲顯得後院更加沉寂，就像東海行宮突然變成了一座幽深的古墓。
在墳墓里這個悲切的白髮老人在雕琢一件用了一生去看守的藝術品。
沒有風亦沒有雪，只有亮的耀眼的黃金葉。
一片片，一疊疊，一層層……
十幾年從來沒有人打掃過，這是這個人心靈深處的聖地，親手栽培，現在又要親手毀掉它……
月光下一支暗器從對面的樓頂飛出來，從飛行的角度看是射向砍樹的人。
「啊。」留一命來不及多想，隨手從身下一抓正好摸到一片銀光燦燦的琉璃瓦，這牆頭上的瓦片被用力抓起拋了出去。
「當」的一聲，瓦片和暗器碰撞閃起一縷火光。
瓦片和暗器落在厚厚的樹葉里沒有被砍樹的人察覺，留一命確定那人已經專註的忘乎身外一切，不然憑他那身本領怎會被人偷襲都擦覺不到？
黑衣人偷襲失敗從樓頂一竄向城外奔去。
「鼠輩，哪裡逃。」
縱身而去的留一命身形變小，像一支離玄的箭疾飛馳而去。
那黑衣人身形極快，在極短的時間裡就出了行宮向南而去，一前一後兩個身影從行宮上空穿梭卻沒有一個城防兵察覺。
直到東海海邊才被留一命擋住去路。
黑衣人一身夜行衣，根本就看不出樣貌，從他的喘息聲里留一命猜測那人已經耗費了很多真流才逃到這裡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刺殺妖帝？」
黑衣人沒有答話，兩顆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盯著留一命，從手心拋出一個很小的物體。
這個物體是銅的，鏤空的，和上次在越河畔留一命見到的一模一樣。
身子一閃，留一命避開銅球向黑衣人奔來，奔走的過程中左手已經拔出了別在腰間的玄霜劍。
揮劍便刺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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