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柳夜的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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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感覺到束縛了？」女子看著瑤晗不斷變幻的臉色，依舊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樣子。就好像，這個場景她早就預料到了似的。
「這是什麼玩意兒？」瑤晗從驚訝和戒備中從回過神來，原本因為戒備而緊繃了身子也稍稍放柔，顯然對方給的東西讓她戒心下降不少。
「這是破神的一部分，無意間現了它，反正對我沒用，送給你好了。」女子嘴邊勾勒出一抹極淡的笑意，看著瑤晗繼續說道：「據我所知，衝破那個束縛，它就會進化了。」
「你怎麼知道它叫破神？」身後，一直未話的吳淵卻是問道。眼前這女子出現得詭異，言語之中也是令人無法捉摸，實在是太奇怪了。
「我還知道你叫吳淵，她叫瑤晗。」女子臉上維持著那一抹神秘而淡雅的笑意，只見她輕描淡寫的一抬腳，整個人就已經來到了路邊。然後，女子將右手放在小腹處，左手向外一展做了一個恭送的手勢：「小女子柳夜，今天只是來提醒你們前路荊棘。不過渡過這一關的話，我們還會見面的。」
「好吧，先謝謝你的好意了。雖然你身上那股寒氣讓我很不舒服，不過你人還不錯。」心直口快的瑤晗，將破神插進芬里爾狼的側翼后說道。
剛才那個金屬塊融合進破神的時候，她就有一種血脈相融的感覺。她相信自己的感覺，所以她相信柳夜。
對於她來說，這個世界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朋友，另一種是敵人。至於吳淵嘛，則是完全沒有被她划進這兩種人的範圍里。
「好。我們一定會是朋友的。」柳夜輕咬朱唇，臉上映出淡淡的笑容。同時，她眸子深處亦閃過一絲完成某件事後的輕鬆。
「你呢？」瑤晗轉過頭，用手肘捅捅思索中的吳淵問道。
「謝謝。」吳淵張張嘴，最後卻只蹦了這兩個字出來。他是一個謹慎的人，他跟瑤晗不同，在沒有弄清柳夜的真正目的前，他是不會表達自己心中的喜好的。
或者說，在沒現對方意圖之前，他心中根本沒有所謂的喜惡感。在瑤晗消失的日子裡，吳淵曾經嘗試將所有情緒都撇開，不帶一絲感**彩的分析問題。只是他現這種狀態下效率固然是高，但太理性的結果，就是處理事情的過程太不人性化了。如果任由自己這樣展下去的話，就會變成一個沒有任何錶情，冷得像石塊一樣的傢伙。吳淵嘗試了一段日子，也就放棄了。
還有就是，不管有沒有惡意，他始終覺得柳夜那淡雅的笑容之下，似乎隱藏著什麼他看不透的東西。
「呵，這就夠了。」吳淵的兩個字，比瑤晗的一句話還頂用。柳夜原本清幽淡雅的表情，在聽到這句話后瞬間綻放出迷人的笑意。
見此情景，雖然吳淵反映不大，但瑤晗卻是吃味的一扭油門，在吳淵略帶歉意的表情中，芬里爾狼高昂著前輪向前猛衝，很快就消失在柳夜的視線中。
我，不只想做你的朋友。
柳夜看著芬里爾狼消失的方向，輕咬嘴唇默默的想著心事。乾燥的晨風搖曳著她的裙角，只纏著黑絲卻沒穿鞋子的玉足，在裙下若隱若現，散著一股讓人一窺究竟的魅力。她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那裡，沒有焦躁、沒有不耐，淡雅的就像古代荷塘里的一朵無暇的蓮花。
兩分鐘過後，一輛小型的黑色商務懸浮艦停在柳夜身邊。艦上走下來一位身穿黑色職業裝，秘書打扮的女子。看到獨自靜立在清晨薄霧中的柳夜，脖子沒有來的縮了一下。
「董事長好。」不管怎樣，女子還是老老實實的走到柳夜跟前，恭敬的喊了一聲。
「來了。」
在懸浮艦到來的時候，柳夜就已經收回了臉上的笑意。整個人又變得像一潭寒泉一般，沉靜而又壓抑。
「昨晚衛京答應讓你，去他那做席秘書了？」
「是……啊不。董事長你？」秘書下意識之下順著柳夜的問題走，可話一出口才覺不妥。只是想收回已經晚了，塗著口紅的嘴巴微張著，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柳夜。
「熟人也不能相信了嗎……」柳夜自語一聲，然後抬頭凝視著秘書的驚慌的眼睛：「第一次，破綻總是很多的。最近我們正在跟衛所公司談生意，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那個剛掌權的衛京。當然，你也可以品位低一點，跟他的下屬展點『感情』出來。」
說道最後，柳夜嫻靜而精緻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種叫做可惜的表情。只是不知道，她可惜的是失去了這麼一個搭檔，還是可惜這位秘書的選擇。
「我們搭檔四年了吧，但願你不是所託非人。」
晨風緩緩吹走了薄霧，將柳夜和秘書之間的空間，吹了個乾乾淨淨。之前還在心裡隱隱得意的女子，已經有了一絲悔意。職場這麼久，清醒后的她自然明白，這看似充滿感情的交易到底有多牢固。自己昨晚怎麼就那麼衝動呢？
「叫懸浮艦里的那個傢伙出來吧，我做的東西不是他能喝的！」
就在秘書心裡掙扎不定的時候，柳夜突如其來的一聲輕喝，差點把她的魂都從身子里嚇了出來。
董事長是怎麼知道懸浮艦里有人的？
然而過了半分鐘，懸浮艦里卻是一個人也沒出來，柳夜黑色的眸子中厲光一閃，輕輕的說道：
「你是在自掘墳墓。」
柳夜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只見她走到懸浮艦旁邊，然後伸出長袖之下雪白的皓腕，對著懸浮艦拍去。
「停！」
就在柳夜的手掌即將挨到懸浮艦的時候，從門內傳來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緊接著，一個肥頭大耳的傢伙，狼狽的從懸浮艦的舷梯下滾了出來。
看到身前面無表情的柳夜，肥男心裡打了個酣戰，然後艱難的起身強自笑道：「董事長大人大量，不至於連口水都不捨得施與在下吧？」
柳夜沉默著走到肥男跟前，看著他臉上的假笑，還有他胸口上潑灑到的黃顏色污漬，修長的秀眉輕輕的皺了一下。
「衛京，合作取消了。」
「什麼！」肥男嚇了一跳，整個人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你說什麼？這……衛公子不在這裡，要不咱們再好好談談？」
肥男站起來以後，身高略微過柳夜。在他說「談談」這兩個字的時候，猥瑣的目光向下瞟著，努力的想從柳夜的領口裡面看到點什麼。
可惜什麼也看不到。
不過肥男不死心，仗著有衛京做後台，他有有點肆無忌憚的伸出咸豬手，試圖去拉住那長袖下的柔荑。
「肥豬，下輩子記得別亂動我的東西。」柳夜雙目一寒，伸出食指隔著一寸遠，在肥男的額頭上虛點了一下。
咔嚓！
一種冰塊破裂的聲音，突然從肥男的腦袋裡傳出。這個之前還色膽包天賊眼亂看的傢伙，就這麼突然定定的呆立在原地，然後在幾秒鐘后一聲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你被開除了。」
柳夜淡淡的看了一眼秘書，看著她驚恐的咬著嘴唇不敢話的樣子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自顧自的走上了懸浮艦。
……
「嘖嘖，真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熟悉的聲音在秘書身後傳來。獃滯中的秘書，隨即被一雙帶著白手套的手攬住腰身。接著，一個帶著薄荷香味的嘴唇，輕輕的吻在了秘書的雪白脖頸上。
「可憐的女人，就這麼被拋棄了啊。」
「少爺，你不會拋棄我的，對吧？」秘書顫顫巍巍的轉過身子，看著眼前那張充滿妖異的俊臉，臉上寫滿了茫然和後悔。
「當然，少爺當然不會拋棄你。」男子嘴角泛著迷人的微笑，然而就在那名女子放鬆心神的瞬間，他猛地一收雙臂……
咕——
一陣骨骼斷裂的悶響傳來，女子驚恐的瞪大雙眼，美麗的臉龐卻是快的失去了血色。在她意識留在世間的最後一秒，她聽到了那個昨晚得到了她第一次的男人平靜的說道：
「沒用的東西，少爺只會殺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