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8章 掩飾不住的哀傷

門外，夜無雙正站在門口等著她。

看著男子，白琉月打了個哈氣：「給皇上請安。」

「阿月，你我之間不必這般，快些隨著我離開吧。朕剛下早朝尚且有時間，若是過會兒被大臣們或者是那群女人堵住，怕是就出不去了。」

「好。」白琉月一聽出不去，忙打起精神跟著夜無雙離開了。走之前，夜無雙看了一眼牡丹，道：「你是跟著朕過來的，你平日里便很聰明。也是因為這個，朕才願意栽培你，讓你留在姑娘的身邊。牡丹，過會兒若是有人來此，你應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吧？」

「是，皇上。奴婢一切都知道。」牡丹恭敬的說著，不敢抬頭。

「她不是對你很忠誠嗎？怎麼連她也需要警告？」出了這院子，白琉月忍不住問道。

「忠誠？」夜無雙嘲諷：「忠誠二字，哪裡是說說就可以的？女子的心，總是很難摸索，也許就在你不經意之間，女子便變了心了。到時候，朕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牡丹這丫頭，是之前從外面帶回來的，不是從小便跟隨著，所以，忠誠二字在她的身上，實在是太不貼切了。」

「你這樣，不累嗎？」白琉月看著夜無雙，忍不住問道。

「累，但是就算是累，也不能說出來。我現在是皇帝，不再是之前的太子殿下了。在是太子的時候，我可以任性，但是現在……我的一切，都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這天下的。哪怕我有一點傷害自己的舉動，都會有一群的人跪在我的面前，讓我以國家為重。這樣的時候，我也只有一顆心，不屬於他們。而……這顆心，卻被你帶走了。」

夜無雙說到這兒，忍不住苦笑：「說來，我也正是為你，才做了皇帝，可事到如今，我做了皇帝，卻沒能與你在一起。」

「你現在不是已經將我留在身邊了嗎？」白琉月小聲的說道。

「只是留下你而已，我想讓你真正成為我的人。」夜無雙的語氣有些太過親密。白琉月聞聲，忙推開了他。不過，夜無雙卻是將她拽到了懷中，走上了馬車。

白琉月跟在男子的身邊，心中有些迷茫。

這個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上了馬車，白琉月的心情就更加鬱悶了。與夜無雙兩個人共處一室，真的十分有壓迫感。

「不必緊張，我真的不會對你做什麼的。」見白琉月緊張，夜無雙忙說道。

白琉月聞言，看著他，半晌才道：「現在，我要如何才能相信你的話？」

「這世上，我會傷害任何人，唯獨不會傷害你的。所以，別怕我。若是連你都怕我了，那我繼續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夜無雙的語氣中充滿了哀傷。

白琉月聽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但是卻也覺出來了，這次的夜無雙很不對勁。似乎受到了什麼打擊一樣。

「你……怎麼了。」白琉月忍不住問道。

「沒，沒什麼，我只是有些好奇，若是有朝一日，我與夜王之間，必有一死，你會希望死的人是誰。」夜無雙看著白琉月，輕聲問道。

「是你。」白琉月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我？」夜無雙有些意外。

「對，是你。若是夜無珏死了，我會陪著他一起死。而你死了，我卻只能傷心。所以，我希望死的人會是你。」白琉月道。

「呵！倒是真的得像是你的風格啊。一樣的自私。因為不想讓自己難過，所以，選擇一了百了。」夜無雙輕笑著，也不知是在嘲諷，還是在無奈。

「我這樣的性子，你不是早知道了嗎？」白琉月倒是也不反駁，只是淡淡的說道。

夜無雙聞言，點了點頭：「倒也是，只是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日，也許，你會想讓我死吧。」

「為什麼這麼說？」白琉月疑惑。

「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人總是沒有勇氣的。所以，真的到了那一日，你大概是無論如何都希望夜無珏與你一同活著。」正如……你不想要你自己傷心，也一樣的，不希望夜無珏不幸福。所以，你絕對不會的。

後面的話，夜無雙沒有說出口。只是看著白琉月，笑容之中，有著掩飾不住的哀傷。

白琉月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只覺得有些心慌，總覺得……這個人很奇怪。

皇宮去山水鎮那邊，有一條小路，只需要兩個時辰的功夫便會到了。在夜無雙帶著白琉月走這條小路的時候，白琉月整個人都震驚了。

「這是？」白琉月難以置信的看著這條從沒見過的路。

「魔教的人，身份敏感，又有太多古怪。皇家能夠放任他們，自然是因為我們有我們的路子掌握他們的生死。而他們，到現在都不敢公布他們的身份，甚至不敢輕舉妄動，也都是因為，他們知道我皇家有一條能夠很快找到他們的路。只不過這條路，他們不知在何處罷了。山水鎮為皇城去照鳳城必經之路。照鳳城城主不歸皇家管束，我們自然也需要掌握他們的動向。而這一切，都是要用這一條路的。這是每一代皇帝才會知道的秘密。今日，我將你帶來這裡。」夜無雙淡淡的說道。

「但是我卻不是皇帝。」白琉月低聲。

「無妨，你若是想要這江山，我分你又能如何？」夜無雙笑著說道。

「分我？」白琉月驚到了。自古皇帝都討厭有人窺視他的江山。夜無珏這自然不可能是試探她。那麼便是真心了吧。

夜無珏尚且是希望她做皇后，而這個人，卻是想分她江山？

這一刻，白琉月自己都忍不住懷疑，自己到底是哪裡好，值得這個人如此。

「這江山，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用。若是說有的話，大概是為了得到你。若是一半兒的江山便能讓你屬於我，我給了又何妨？」

「這些話，不要再說了。再說只怕我都要動心了。」白琉月輕笑著。

「就怕你不動心啊。」夜無雙輕嘆。

「夜無雙，我並沒有什麼好的。所以……不要再執著於我了。」白琉月看著男子，忍不住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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