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敬愈發堅強的自己!敬女漢子!
多年以前,在老嬸還是小姑娘的時候,老嬸的娘家人在東北老家曾經經營過非正規「夜店」,剛開始,它叫舞廳,後來,它叫俱樂部,再後來,老嬸的娘家人在被教育了一番一番又一番后,逐漸有了法律意識,洗心革面,重新開店,做起了正經的生意,開飯店,開賓館,開超市,開金店,開醫院等等。
說到可以充分發揮想象力的「喝酒」,老嬸感到有些不妥,擔心自己老公喝花酒,於是,她氣勢洶洶地就要去抓人。
「老嬸,等等我!」張美麗擔心出事兒,於是,趕忙跟了上去。
「等等我!」楊墨一臉壞笑地跟了上去。
「楊墨你個壞事兒的!」許明月急忙跟了上去。
見狀,劉翠西和原媛自然也跟了上去。
程千里的相親對象秦思婉覺得自己應該去找唯一的熟人——程千里,於是,起身出了麻將室的門。
馮夏至,氣定神閑地吃著點心。
宋軼,默默地盯著馮夏至,見她努力地品嘗著點心的味道,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
「不去看看嗎?」宋軼問道。
「他和我在一起,又不是想讓我管著他。再說,我們又能在一起多久呢?」馮夏至笑了笑,繼續跟自己的味覺較勁。
「我想帶你離開。」宋軼說。
「這點心應該很好吃的,你幫我嘗嘗味道。」說著,馮夏至拿起一塊兒點心,走到宋軼面前,將它送到了他的嘴邊。
經過詢問程家的工作人員,秦思婉在程家的後花園找到了程千里。
程千里吐著煙圈兒,問秦思婉:「什麼事兒?」
「你抽煙?」秦思婉問。
「人生的第三根吧。」程千里說。
「前兩根,是因為什麼?」秦思婉問。
「第一根,哥教我的,當時,我覺得這東西好嗆,不喜歡。第二根,在我第一次看心理醫生之後,我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病,站在學校的天台上抽了一根,考慮著是不是應該跳下去,一了百了。」說著,程千里將煙頭扔在地上,抬腳將它踩滅。
「你們不合適。」秦思婉說。
「要你管。」程千里不屑道。
「她是你嫂子。」秦思婉說。
「疼嫂子不行啊?」程千里說。
「要不是你有考慮她的處境的話,你當時就親上去了!」秦思婉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你這心理學沒有白學啊,看來,學歷不是花錢買來的。」程千里笑道。
「兩位父親就是考慮到我多少能懂你,才想著撮合我們的。」秦思婉說。
「懂我有什麼用?我的那些心理醫生哪一個不懂我?我不需要人懂我,我需要一個人激發出我的慾望,活下去的慾望!人生沒有追求、沒有慾望很難的!」程千里說。
「你不是在做科研嗎?還有慈善機構。這些不是你的追求嗎?」秦思婉問。
「你感受過心理層面的冷嗎?」程千里問。
秦思婉搖頭。
程千里伸出右手,拉過秦思婉的手,握緊。
「你的手,好涼!」秦思婉說。
「就這樣,一個小時,它也是冷的。」程千里說。
秦思婉不相信,她雙手握住程千里的右手,又是哈氣,又是搓,差點兒就將它送進自己的懷裡了,可,程千里的手,依舊是冷的。
「我現在開始想她。」程千里說。
秦思婉感到自己手裡的程千里的右手漸漸地暖和了起來,越來越熱,越來越熱,後來,就是,燙!
「你還好吧?」秦思婉的視線向下移去。
「我沒事兒,我現在很理智,我知道不能給她添麻煩,不能讓她背上水性楊花的罵名。」程千里將自己的右手從秦思婉的手裡抽了出來。
「我也算是沒白來,至少,摸到了『活人勿近』的程家少爺。」秦思婉苦笑道。
「我想把你手剁了。」程千里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包消毒濕巾,認真地擦起了手。
「她嘴裡吐出來的你都不覺得臟,我這洗得乾乾淨淨的手摸一下你就想剁我的手。你這病,還得繼續治療啊!」秦思婉說。
「你在美國待了很多年吧?」程千里問。
「八年,高一我就過去了。」秦思婉說。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中國有個成語——客死他鄉。」程千里說。
秦思婉笑了,說:「記得!我很懂事兒的,你的心意,我了解了,我會好好說話的,絕不給你添麻煩!主要是,我不想給自己添麻煩!」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走,我們去看看熱鬧。」說著,程千里轉身走了。
「你真的應該聽她的話,把心思用在正經的事兒上!」秦思婉跟了上來。
「追老婆不是正經事兒?結婚生孩子不是正經事兒?我連我女兒的名字都想好了!」程千里邁著他的大長腿,生怕趕不上二路汽車。
「我開始嫉妒她了。」秦思婉說。
「安靜一會兒。」程千里不耐煩道。
秦思婉翻了個白眼,默默地跟在程千里身後。
張美麗和老嬸在楊墨的陪同下,來到了男人們喝酒唱歌的房間,身後,跟著許明月、劉翠西和原媛。
聽著那震耳欲聾的音樂,張美麗的第一感受是程千里家的隔音做得真好,在門外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在這個位於地下,裝修成酒吧風格的房間里,老嬸在吧台找到了自己的老公。此時的張大海將胳膊搭在了自己大哥張大江的肩膀上,兩人正饒有興緻地盯著站在吧台上隨著音樂舞動的兩名女子。
老嬸沒有打擾這哥倆的興緻,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那兩名跳舞的女子,認出了她們是自稱許明昊朋友的那兩個女人。
見老嬸沒有動怒,張美麗的心放在了肚子里,開始在這昏暗嘈雜的環境里尋找自己的老公。
老嬸是沒有動怒,張美麗的眉頭倒是皺了起來。自己是眼花了嗎?為什麼自己會看到陳凱文的左手搭在自己老公的肩上,右手搭在自己老公的大腿上?兩人坐在角落裡,有說有笑的。
有人在看美女跳舞,有人在喝酒玩骰子,還有人在打呼嚕,你,在敘舊!
此時的許明月尷尬無比,畢竟,陳凱文是自己請來的,雖然,是因為生意,是因為邊東曉的來訪,但是,歷史,搞不好是會重演的,這個誰都清楚。
「美麗,那個,我去處理,別生氣,對身體不好。」許明月摟過張美麗的脖子,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就連張美麗自己都覺得奇怪,自己,竟然沒有生氣。張美麗的嘴角翹了翹,轉身,走出了這個嘈雜的房間。
原媛跟了上去,一把摟過張美麗的脖子,笑道:「晚上,我能跟你一起睡嗎?程昱說沒有正房了,我不想住偏房。」
「好啊!我們一起住千里的房間。」張美麗說。
「我就知道,你的心眼兒最好了!」原媛說。
「去看看夏至吧,我們這都跑出來了,把人家扔麻將室了。」張美麗說。
原媛看了一眼手錶,說:「應該休息了,我們送夏至回房間吧。」
「好。」張美麗點頭。
兩人說著,迎面,遇到了程千里和秦思婉。
張美麗權當沒有看到程千里,繼續和原媛說笑著。
原媛衝程千里撇了撇嘴,摟著張美麗和他擦肩而過。
進門后,張美麗立刻將房間門鎖了起來。
「說句真心話,你不生氣嗎?」原媛脫著衣服,「隨口」問道。
「我現在嚴重懷疑自己腦子進水了,我為什麼要談戀愛?搞搞事業,賺賺錢,它不好嗎?」張美麗一屁股坐在床上,抱著胳膊,開始審視自己的人生。
「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嘛!咱們女人應該越挫越勇才是!」原媛拍著胸脯說道。
「你是真的堅強,我敬佩你!」張美麗說。
「我一個人,不堅強不行啊!要是有得靠,誰願意堅強啊!我也想當個小女子,受委屈了就哭哭啼啼地往親愛的懷裡鑽,求安慰,求保護。可惜啊,咱不是沒有那個條件嘛!現在這個社會,大家都很忙,不管是忙著賺錢,還是忙著實現理想,或者只是為了一口飽飯,太多精力被消耗掉了,沒有過多的力氣去了解別人、去愛別人。如果,有人願意拿出大把的時間和大量的精力去做一些對自己毫無益處的事兒,只是為了討一個人開心,那他真的是很在乎對方。要是能遇到這樣的人,我就不用堅強了。」說著,原媛爬上了床,鑽進了被子里。
「算了,不想了,何必呢,我去刷牙。」說著,張美麗下了床,去浴室刷牙。
「你的自愈能力真強!我敬佩你!」原媛沖著浴室門喊道。
「這是我用了人生前三十年練就的神功!」張美麗的聲音從浴室里傳了出來。
「真希望你沒有練成這種神功,哭哭啼啼地多好!你是沒有看到千里那失望的眼神哦,夾雜著心疼和憤怒。」原媛嘟囔道。
原媛自然是不知道張美麗有著超出常人的聽力,自以為自己的自言自語不會被她聽到,可惜啊,在浴室里刷著牙的張美麗聽得那是一清二楚。
張美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愈發懷疑有人在算計自己,還不是一撥人,還不是出於同一種目的。
我,我一個來自鄉下的中年婦女,有什麼值得被人算計的?因為自己名下的金礦嗎?你們都比我有錢啊!算計我,犯得上嗎?
我當時為什麼腦子一熱要出來闖蕩?老家的工作不好嗎?老家的大米不好吃嗎?老家的大鵝它不香嗎?
不氣,不氣,生氣對身體不好!生氣給腫瘤留餘地!
愈發覺得自己是個堅強的女人了!
張美麗苦笑著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突然,她發現,自己有魚尾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