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 當真是不開竅
「沒什麼。」芙蕖連忙收回手,恭敬地回道。葉梓萱挑眉,便輕輕地點頭,「去吧。」「是。」芙蕖應道,便退了下去。上官子瑤見她如此說,又看了一眼芙蕖。「這姑娘長相周正,倒也不像是個尋常的女子。」上官子瑤看向她道。「嗯。」葉梓萱輕輕地點頭,「的確不一般。」上官子瑤聽出了大姐姐話中有話,不過她也不沒想著多問,畢竟,她能夠被帶著來到這裡,足以說明,大姐姐對她的信任。上官子瑤從小到大,一直是被拘束著的,她沒辦法像上官子衿那般張揚,也不可能像其他妹妹那樣被庇護者。她自幼體弱多病,母親對她的教誨,也大多都是忍一時風平浪靜。她很清楚,如此做,對於母親來說,也是好的。畢竟在上官家,她母親太過於卑微了。葉梓萱看向上官子瑤,見她不知在想什麼出神,便笑著說道,「三妹妹這是想到什麼了?」「只是覺得這裡真的很放鬆。」上官子瑤轉眸笑吟吟地回道。「倘若日後覺得憋悶了,我便帶你來這裡。」葉梓萱看向上官子瑤道。「好。」上官子瑤連忙應道。葉梓萱與她相視而笑。也許,這便是她來到烊國之後的收穫吧。不遠處。赫連歧並未過來。他端坐於閣樓上的軟榻上。遠處的柳樹斜靠著,微風輕輕揚起,柳枝隨意地擺動。湖面上有一片荷花池,如今荷花正含苞待放,透著一股嬌羞,一隻蜻蜓落在荷花上,青蛙縱身一躍,落在了荷葉上,湖面上泛起漣漪。樹枝上喜鵲不停地叫著,有兩隻藍尾的翠鳥飛過,落在了另一棵樹上。倘若此時此刻,有人吹個笛子,或者是撫琴一曲,倒也很是應景。司馬泠坐在赫連歧的對面,赫連歧今兒個穿了一身水藍色的錦袍,墨發玉冠,冷峻的容顏上帶著一抹冷然,袖長的頸項上掛著一顆金邊鑲嵌的藍寶石。他腰間的雙玉排扣的玉帶泛著冷光,腳上的靴子不知何故,竟然落了幾片粉色的花瓣。窗外的景色太美,尤其是那坐在涼亭內的女子,眉眼如畫,只那樣靜靜地坐著,便已然成了畫中人。赫連歧端起面前的茶盞,輕呷了一口,那狹長的眸子半眯著,便這樣瞧著遠處的人兒。司馬泠自幼便跟著赫連歧,知曉他的性子。看似狂放不羈,實則心思深沉。有時候呢,又顯得很是古怪。他如今看著的人,反倒讓司馬泠越發地好奇了。畢竟,能夠讓赫連歧這般甘願放下朝堂,窩在這裡守著的,她還是頭一個啊。也不知道她有什麼好的?這樣貌呢……算不上傾國傾城,勝在明眸皓齒,皮膚白皙,不過,她倒是有那麼一丁點讓人捉摸不透的古怪。難道就是因為她古怪?司馬泠不解,十分地不解。不過看向赫連歧那著迷的眼神,他也只能暗自嘆氣。也許,這便應了那句話,王八綠豆看對眼了唄。司馬泠可不敢這麼說,也只是在心裡犯嘀咕就是了。葉梓萱似是感覺到了有人在盯著她,她手腕一動,手中的銀針便這樣直接射了出來。不偏不倚地朝著赫連歧刺過來。赫連歧拿起茶蓋,便將那銀針接住了。司馬泠挑眉,驚訝不已。看來,何為人不可貌相,倒也明白了。司馬泠與平昶不同。他的性子本就放蕩,故而,不會拘泥於那些繁文縟節。可是平昶自幼便是被各種規矩禮教約束著長大的,給他灌輸的也都是文人的那一套。故而,平昶是最不喜歡這種離經叛道的女子的。怪不得,平昶對她的意見那麼大呢。司馬泠扶額道,「看來往後的日子有的瞧了。」葉梓萱挑眉,只是透過那寧靜的湖面,看向對面的閣樓。上官子瑤一怔,順著葉梓萱的目光看去。一切似乎就在此刻靜止了。那涼亭內的女子,宛如清風徐來,便這樣輕而易舉地映入了那閣樓內男子的心中。赫連歧無奈地嘆氣,便起身,從閣樓出去,慢悠悠地行至她的面前。司馬泠怎麼可能不跟著呢?他好笑地跟在一旁。司馬泠今兒個穿著一身暗灰色錦袍,比起赫連歧的冷,更多了一些溫和。算不得溫潤如玉,卻也一派溫和之氣。上官子瑤不敢看過去,只是低著頭站在一旁。葉梓萱一手撐在欄杆上,一手撐著下顎,仰頭便這樣看向赫連歧。赫連歧走上前去,「今兒個怎麼來這裡了?」「樂意。」葉梓萱回了他兩個字。赫連歧反倒淺笑道,「待會可要回去?」「看心情。」葉梓萱又道。司馬泠嘴角明顯抽搐了幾下,這世上,怕是也只有她敢如此對赫連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