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292.皇后道謝(木頡麗藉機再諫)
祥德宮徹底恢復了原樣,木頡麗的身分地位也得到了恢復。
高緯心中的石頭算是落了地了,只要木頡麗安然無恙,自己便算是遵守了與玉文邕的約定,不用擔心他舉兵伐齊了。
如今木頡麗重回皇后之位,自己這個皇帝自然要探望一番,安慰一番。
「拜見陛下!」
當高緯來到祥德宮的時候,所有人皆躬身參拜。
高緯伸手扶起木頡麗,笑道:「皇后終於得以康復,朕就放心了!」
木頡麗頷首說道:「謝陛下掛懷!」
高緯看了看宮內,指出指宮中陳設之物,問道:「宮中之物,可是一件不少吧?若有怠慢,朕可要治他們的罪!」
木頡麗笑了笑,說道:「一切如初,只是少了…」
「只是少了皇帝的關懷!」小蝶生怕木頡麗又說起那淬毒的紅珊瑚來,便搶了話,說道,「陛下,姐姐大病初癒,身子虛弱,妾身懇請陛下多陪陪姐姐!」
高緯尷尬一笑,胡亂點了點頭,說道:「嗯,朕會的,皇后昏迷多日,朕可是提心弔膽,沒睡過一個好覺,如今,朕終於可以高枕無憂了!」
木頡麗心中多少有些安慰,忙道:「讓陛下受累了,妾身實在是過意不去!」
高緯略帶不悅之色,笑著責怪道:「皇后是朕的妻子,言語之間卻如此生分,可是不該啊!」
這話倒讓木頡麗尷尬了,自從木小齊入宮以來,高緯對自己的變化,眾人有目共睹,如今高緯卻怪自己生分,豈不是冤枉,這讓木頡麗有些無所適從。
小蝶忙道:「姐姐昏迷了這些日,可是元氣大傷,略有些遲鈍,也不足為奇,好在陛下依舊心疼姐姐,關懷姐姐,再過幾日,姐姐定能夠恢復如初的!」
高緯點點頭,說道:「朕已經吩咐了太醫院和御膳房,無論是湯藥還是膳食,皆已滋補為主,固本培元,助皇后儘早恢復往日神采,不然後宮之事繁瑣,皇后勞心勞力,朕可是不放心啊!」
木頡麗答道:「陛下不用擔心妾身,妾身已無大礙…只是太姬她似乎不大好,不知如今是何情形?」
木頡麗雖然響應崔公公的召喚,想將陸萱驅離朝廷,但她其實從來沒想過要斷絕這分母女之情,所以心中一直是牽挂陸萱的病情的。
高緯嘆道:「乳娘她…誰也不見,即便入了康壽宮,也只能隔著紗幔,看不真切,不過徐大夫說了,乳娘只是太過操勞,傷了心血,只要多加調養,定無大礙!」
木頡麗點點頭,說道:「妾身實在想去看看太姬,卻又怕她不再認我這個女兒,再次相見,難免生分,聽陛下說她無礙,妾身也算安心了!」
高緯笑道:「皇后多慮了,過往之事,就不要再提了,若乳娘不顧及母女之情,又怎會於南門昭告天下,讓你重歸皇后之尊呢?」
木頡麗淡然一笑,說道:「陛下說得的是,待太姬願意見客之時,妾身定當親自拜謝太姬恩情!」
高緯欣然說道:「如此甚好!太姬有恙在身,不敢再讓她操勞,朕便去批閱奏章了,皇后也好生保重,若有繁瑣之事,大可讓其他妃嬪替你分憂!」
「是,陛下!」木頡麗躬身拜道。
高緯走出了祥德宮,小蝶便開始嘀咕:「姐姐何必還在意太姬的死活,她心裡早就只有淑妃,沒有姐姐了!若不是太后出手相助,只怕姐姐今日還醒不過來呢!」
木頡麗吁了口氣,說道:「太姬對我恩重如山,我的一切,都是她給的!即便她要廢我皇后之位,我也無怨無悔!只是經此一事,只怕太姬恨透了我,只把我當成忘恩負義的小人了!」
小蝶忙道:「好在太后認可了姐姐,日後有太后支持姐姐,也足以與太姬抗衡了!」
木頡麗有些黯然,搖了搖頭,說道:「我並不想要這樣的結果!何況太后的心思,誰不明白?只不過是想要拉攏我們,成為她的棋子罷了!」
小蝶是個聰明人,她自然也知道胡太后的意圖,如今木頡麗說到這個分上,她也沒話可說了。
「不管怎樣,太后對姐姐是有恩的,姐姐怎能不記在心上?」
木頡麗點點頭,說道:「自當銘記在心!可是太后的為人,我們都是知道的,日後她若要逼我行不仁不義之事,我還是會挺身而出,諫言相勸的!」
小蝶笑了笑,說道:「這些日子,太后逢人便誇姐姐大仁大義,還真象是換了個人似的,或許終究是醒悟了過來,不再是以往那個渾渾噩噩的太后了!」
木頡麗思索片刻,嘆道:「也不能只被表象迷惑,權且當她是真心的吧!」
小蝶看看周圍,見宮人們離得遠遠的,便了聲音,說道:「姐姐,你卧床養病之時,可知都有誰來看過你?」
木頡麗搖搖頭,一臉茫然。
「如何得知?也是醒了之後,聽你們說起,才知有誰牽挂於我!」
「我是說成邕,他來看過你…」小蝶忍不住道出了實情。
木頡麗一怔,剎時又驚又喜,淚水奪眶而出。
「他不要命了!?」
「他知道你一病不起,很是擔心,便扮成胡人,請了一個老先生,來為你診病,還好他來了,不然,只怕此刻,姐姐還醒不過來呢?」
「為了我,他竟然鋌而走險…不顧性命之憂…」木頡麗泣不成聲,抹淚問道,「如今他可有安然回周?」
小蝶黯然搖搖頭,不無憂鬱。
「皇帝下令,讓韓將軍帶兵前去攔截,不知他可會安然無恙?」
木頡麗聽得此話,幾欲暈厥,小蝶忙將她扶穩,坐了下來。
「怎會如此?既是扮成胡人,也沒逃過皇帝的眼睛?」
小蝶嘆道:「是淑妃…是她扮成你的模樣…聽到了玉文邕說的話,識穿了他的真實身分,便告訴了皇帝!」
木頡麗又是一驚,氣道:「齊兒她怎會絕情至此?終究她…也是喜歡過成邕的啊…」
小蝶苦笑道:「淑妃本性如此,只要是對她有利的,她何時顧及過別人?在我的記憶中,她從來就不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從小到大,姐姐還沒被她欺負夠么?如今,她一心想當皇后,若是將周國皇帝擒了回來,豈不是大功一件,自然皇后之位便也唾手可得了!」
木頡麗悲戚萬分,焦急不已,說道:「韓將軍武功了得,成邕哪裡是他的對手?」
小蝶緊皺眉頭,說道:「但願吉人天相,保佑玉文邕平安歸周!我更想告訴姐姐,淑妃已完全成了一個心如蛇蠍的狠毒婦人,日後姐姐一定要倍加小心,謹慎防範,這也是我為何不讓姐姐將那毒珊瑚要回來的原因!」
「可是,那毒珊瑚,輕則,讓她難懷身孕,重則,會害她性命啊?」木頡麗又忍不住擔憂起木小齊來。
「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小蝶咬咬牙,忿然說道,「我早就阻攔過她了,可她執意要搬回齊德宮,只能說一切都是天意!」
木頡麗拚命搖頭,心力交瘁,思量再三,卻終沒再說阻攔的話。
………
「拜見太姬,祝太姬早日聖躬康復!」
木頡麗不記舊怨,來到了康壽宮給陸萱請安。
紗幔輕輕飄動,可見其內,陸萱坐直了身子,正對著木頡麗。
「皇後有心了!若是來見我醜態,只怕會讓你失望了!」
陸萱依舊用紗巾裹著頭,有如髮髻高聳,紗幔之處,難見其容。
木頡麗柔聲說道:「母親…何必妄度女兒心思,女兒是擔心母親身體,故前來問安,別無他意!」
紗幔內,陸萱沉吟片刻,笑道:「我記得…我說過了,從此我們再無母女之情,你也不必再喚我為母親!我的女兒名叫木小齊,十幾年了,我的心裡只記得這個名字,如今她真的來了,就住在齊德宮,而你,叫做木頡麗,並不是我的女兒!」
木頡麗笑了笑,說道:「可是,齊德宮裡的,也並不叫木小齊,而叫做馮小憐!妾身聽說,這段日子,母親閉門謝客,便是皇帝,都拒之門外,又為何會讓妾身進來,與你相見呢?」
「我只是想聽聽你,會說些什麼風涼話,又會怎樣嘲諷於我!好讓我生些志氣,再多活幾年!」陸萱冷冷地說道。
木頡麗搖頭嘆道:「那…只怕要讓母親失望了,妾身前來,只是出自一片真心,如今見母親依然氣定神閑,女兒也就安心了!」
陸萱淡然說道:「宮中事務繁多,皇后不必惦記我這個老太婆,只管去忙著吧!只是我再說一次,請皇后不要再以母親相稱,我生平最恨背叛之人,我是不會認一個忘恩負義的女兒的!」
木頡麗面色黯然,有些尷尬,不過她早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之所以厚著臉皮前來,只是因為過往的恩情。
「是…太姬,妾身記住了!妾身之所以背叛太姬,實則是為了大齊蒼生,並非成心要與太姬為敵,還望太姬見諒…」
木頡麗不改初衷,個人恩怨與國家情懷,分得清清楚楚。
陸萱輕擊桌案,哼道:「我陸萱所做的一切,難道不是為了大齊蒼生?你所說的難民成災,流離失所,不過是聽了崔慶隆的一面之詞!本太姬曾親臨邯鄲,只見四野之內,有條不紊,太平安寧,實非你口中的凄慘之景!」
木頡麗反駁道:「若當日太姬與妾身同登城樓,所見之景自會無異!妾身素無大才大德,卻從不敢貿然行事,這些年來,妾身莫不小心謹慎,何時有過唐突之舉?太姬所說的太平安寧,只怕是有人刻意為之,妾身難免猜度,這中間又付了怎樣的代價?」
陸萱怔了一怔,細細領悟木頡麗的話,又細細回憶當日情景,半信半疑。
「本太姬自有定論!事實真相,我自會查個明白!國家大事,就不勞皇后費心了!若無其他的事,便請皇后告退吧!」
陸萱自知理虧,卻又不願服輸,便板著臉下了逐客令。
木頡麗點點頭,說道:「還有一事,妾身要向太姬道謝!」
木頡麗說著,躬身一拜。
陸萱思索片刻,已知木頡麗心意。
「皇后多慮了,本太姬並未予你任何恩惠,還是那句話,本太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只是為了大局,並無半點私心!」
木頡麗笑道:「不管怎樣,妾身重登皇后之位,實乃是太姬的旨意,妾身怎敢不向太姬道謝!」
「皇后不用謝我!有你時刻監督,正好提醒我這個老太婆,不當為禍國妖后,只當為天子輔賢!本太姬,該謝你才是啊!」
「妾身不敢!」
陸萱笑了笑,陰陽怪氣地說道:「只是不知道,皇后準備何時舉事,再將本太姬驅逐出宮呢?」
木頡麗尷尬一笑,說道:「妾身一直以為,太姬是個為國為民的輔國之賢,或許只是奸佞之人太多,蒙蔽了太姬的雙眼,驅逐一事,妾身自以為操之過急,不近人情,讓太姬傷透了心,實乃妾身之過,妾身給太姬賠罪了!」
陸萱嗤之以鼻,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皇後言重了!過往恩怨,便不提了!」
「這些日子,妾身昏迷不醒,又被廢除了后位,不論身心,皆也受到了相應的懲罰,妾身只當是該受的報應,從此便不再提及此事,也請太姬忘卻此事,繼續輔佐皇帝,匡扶朝綱!」
「本太姬與眾臣公為皇帝輔政,自會盡心儘力,皇后治理好後宮,便萬事大吉了!」
「妾身身為皇后,亦當為天子內助,妾身不敢幹預政事,但也不該充耳不聞,妾身甘願做一個膽大諫言的臣下,若太姬日後有不盡善美之事,請恕妾身直言相諫之罪!」
「很好!本太姬恕你無罪!但若皇后捕風捉影,道聽途說,來冤枉本太姬,那可別怪本太姬不留情面了!」
陸萱滿臉含笑,言語卻相當犀利。
木頡麗躬身說道:「太姬放心,妾身絕不行誹謗之事!太姬安心靜養,妾身先告退了!」
「有勞皇后掛懷,不送!」陸萱淡淡地說道。
待木頡麗走後,高宏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太姬,皇后這哪裡是來探望啊,明明就是示威啊!」
陸萱瞟了他一眼,幽幽說道:「莫要挑撥,只論是非對錯!她說得不無道理,高宏,我交待你的事,你可有仔細審核?」
高宏忙道:「自太姬交待之後,所有舉薦官員,臣莫不一一審查,不敢大意,平庸無能之輩,不可錄用,心術不正之人,不可錄用,臣可是牢牢記著太姬的囑咐呢!」
陸萱吁了口氣,欣然說道:「不錯,任人唯賢,方可利於國家,如今我年紀大了,本就力不從心,朝政之事,又實為繁多,分身乏術,也只有你可以為我分憂了!」
高宏滿臉堆笑,躬身說道:「太姬放心,臣定不辱使命!」
陸萱柔情地看了看高宏,愜意地點了點頭。
............
高宏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不過是祖珽獻給陸萱的美男子,得祖珽調教,投陸萱所好,擅長阿諛奉承的一個無能之輩罷了。
他又是如何為陸萱分憂的呢?
真的是如他自己所說,遠無能之輩,避心術不正之人,唯賢是用了嗎?
事實似是而非!
唯祖珽之命是從也!
高宏府上,聚集了一眾人等,皆是祖珽和駱提婆篩選的舉薦人員。
只見一人從後院出來,歸於堂上,一臉忿然。
有人問道:「這位仁兄,可曾錄用?」
之前那人憤恨說道:「說我資質平庸,不當為父母官,早知如此,何必勞財費神,受這窩囊氣?」
邊上的人說道:「敢問仁兄,郎中大人如何斷人資質?可有問些何等高深之題啊?」
那人哼道:「什麼也沒問,不過看我半晌,便道我不可為官,可是氣人!這使出去的錢財,豈不是白費了么?」
又有人問道:「仁兄這錢是繳給誰的,既然事不如願,只管要了回來便是!」
那人有些無奈,氣道:「可不敢說是繳給誰的,不然讓他知道了,不止錢沒了,只怕命也沒了!只當是遇了強盜了!」
有人笑道:「看仁兄的模樣,不似無才之人,只怕是沒給郎中大人好處吧,呵呵…」
之前那人怔了怔,嘟嚕道:「沒聽說還要送雙分錢的,以往買官之人,不都是只繳一次錢么?」
邊上的人說道:「可是仁兄糊塗了,雁過拔毛的道理,仁兄竟然不懂,空有才學,不懂人情世故,怎能成事哦?」
之前那人聽了,怏怏說道:「家中就這些錢財,全都給了大將軍了,如今哪裡還有餘財孝敬郎中大人…我…我還有何顏面回去見妻兒老小,不如碰死在這裡算了…」
那人眼淚汪汪,別四下里找尋著什麼,似要尋死。
眾人拉住他,勸道:「原來是大將軍舉薦的人啊,你如今命都不要了,還有什麼好怕的?不如就向大將軍求求情,看能多少退些錢財,也是好的啊!再不如,乾脆再借些錢來,疏通疏通,郎中大人一高興,給你個一官半職,不出兩年,也就賺回來了,是不,何必尋死覓活的,似個弱質婦人?」
眾人紛紛稱是,又勸那人一番。
那人想了想,想明白了,嘆道:「這世道,越來越難了,得各位開解,愚弟算是懂了,這就與各位兄長拜別,再想想辦法去!」
眾人也一一與他拜別。
「陳家莊的陳老爺,大人有請,請隨我來!」一僕人出來,高聲說道。
「在,在,陳某在!」那姓陳的老爺邊說,邊摸出些錢來,塞到那僕人手中。
僕人樂呵呵地,只把錢財藏於袖中。
「陳老爺,請!」
進到內院,僕人請那陳老爺入內。
「稟大人,賢士陳老爺在外恭候!」那僕人通報道。
高宏在屋內應道:「請陳老爺進來!」
陳老爺小心翼翼地進得屋內,拜道:「參見郎中大人!」
高宏滿面含笑,和顏悅色,只聽僕人口中加了「賢士」二字,便知這人是個懂打點的人,心中倍感愜意。
「請安坐,陳老爺!」
「謝大人!」陳老爺恭謹入座。
高宏打量著那陳老爺,問道:「陳老爺何方人氏?欲謀何職?」
陳老爺陪笑道:「在下樑安縣人氏,欲求太守一職!」
高宏點點頭,說道:「可知上一任太守,為何被罷免?」
陳老爺謹慎答道:「在下未曾打聽,只知為官者,身在任內,當為民造福,當效忠朝廷,授命於上,傳達於下,安守本分,不問是非!」
高宏欣然贊道:「很好,梁安伍子滿,任職內貪贓枉法,魚肉百姓,現已關押候審,倒是正缺你這樣的賢能之人啊…」
高宏說了一半,便拿起名冊,似是核對之狀。
陳老爺會意,從袖中摸出大金元寶,恭敬獻於高宏面前。
「大人日理萬機,為國事操勞,實為辛苦!在下特奉黃金二十兩,叩謝大人栽培之恩,請大人笑納!」
高宏笑呵呵地說道:「丞相知你賢能,故推舉你上任,你又何必如此客氣,給本官也備此厚禮呢?使不得,快快收回,丞相若知曉,可是要斥責我貪心了!」
陳老爺忙道:「區區薄禮,不成敬意,不過幾杯茶水錢,何足掛齒,在下也不屑說與人知啊!若大人不肯笑納,便是責怪在下吝嗇小器了!」
高宏哪是真心推辭,忙不迭地將金錠收了起來,藏於案下。
「陳老爺家道殷實,不惜這點小錢,那本官就不推辭了!上任文書,明日便會發往梁安郡!那高某,就先恭喜太守大人了!」
高宏說著,便起了身,拱手致意。
陳老爺這才徹底放了心,不禁喜出望外,跪地就拜。
「在下謝過大人!」
高宏忙將他拉起,說道:「太守大人,使不得,如今你也是五品之位了,豈能給我行如此大禮啊!」
陳老爺喜極而泣,淚水直流,笑道:「郎中大人高在下一級,永遠都是在下的上司啊!」
高宏呵呵笑道:「陳大人客氣,客氣啊!」
兩人相視而笑,各得所需,可為皆大歡喜。
而高宏既不違背祖珽的心意,自己也能撈到不少好處,又何樂而不為呢?
只是在高宏眼前過關的人,到底是否賢能之輩,那就只能看他們日後的造化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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