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醫冶心疾

第57章 醫冶心疾

白華英收回診脈的手,望向封溫城:「可有銀針?」

封溫城微微頜首:「倒是有。」

封父狐疑的打量著白華英,見她生得不俗,舉止端正,但年紀似乎小了些,不由有些擔憂:「不知我夫人到底是怎麼了?」

白華英故作鎮定的對上封父那疲憊的眼,「令夫人是心疾,憂思過度,再加上一路奔波染了風寒,風寒侵入肺腑,這才咳了血,若再這樣發展下去,只怕肺會受損。」這都是因她而起!

她未曾盡孝,卻到頭來還要累及雙親。

封錦蘭見狀附和道:「父親,你忘了大姐姐先前拜師南衡神醫的時候了?她可才十歲呢,眼前這小公子瞧著也該有十五歲了才是。」拜師一事除了府里幾個人知道,外人是不知道的,如今提起來,眾人不免心又滴血!

「去取大小姐的銀針來,給這位小公子。」封父不再疑惑,吩咐了下人去取。

封家來上京,光是車裡的行李就有十幾車,其聲勢頗為浩蕩,其中封錦明當初最喜歡的就拉了兩車半,如今找起來也快。

沒一會兒小廝就拿了過來,白華英接過那布包著的銀針,忽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旬錯覺。

白華英動作熟練的下針,讓封氏熟睡了過去,而後才開始正式施針,封父吩咐人掌了燈,白華英施針后又取了一枚小針,扎破了封母的十指指尖,烏黑的血滴在痰盂里,封溫城凝著她那針法,不由陷入沉思。

封溫城是見過妹妹為母親施針的,眼前的這個人有著同樣熟練的手法與習慣,真的是巧合嗎?

施了針,白華英將針收了起來,朝封父微微作揖:「尊夫人的病須連炙七日,我再去寫個方子,每日照著喝。」

其實三日就能好,但她想趁著這段時日好生侍奉母親。

封錦蘭瞧著這朗如清風般的少年,頓時好感度不斷上升,「多謝小公子。」

封父朝白華英作揖,白華英忙上前將他扶住:「父……您這是做什麼?」

封父疲憊的神色里終於有了一絲色彩:「明日封府便會清掃完畢,屆時還請小公子府中住幾日,也方便照顧夫人的病情。」

白華英細想了想,微微頜首:「如此,白某就卻之不恭了。」

封錦蘭笑盈盈道:「你救了我母親,可是咱們封家的恩人,不必這樣客氣,只是不知公子名姓?」

白華英心下微動:「鄙人姓白。」

封溫城暗自鬆了口氣,「白兄,如今時辰不早了,你還是早些歇息吧。」

白華英試探性的望向封父:「聽聞封家那位嫡女不日就要嫁給璟王殿下,白某斗膽問一句,不知……是真是假?」

封父替封母掖了掖被子,「公子移步。」

白華英只得跟著封父去了客廳,廳里生著上好的碳,將外頭的冰雪世界隔開,安逸得不像話。

封父眉眼溫潤,如今三十多歲,正是風華正好的年紀,如今家逢變故,徒增悲戚,「不知公子可有高見?」

白華英救了封母,如今封父對她的態度也和善許多,封父彷彿透過她的身影,瞧見了曾經十四五歲時的大女兒,一時又多了幾分信任。

「白某不過一個外人,哪裡有高見一說,只是如今這事上京城裡傳得沸沸揚揚,不知您有何打算。」白華英一時竟不知要如何稱呼。

封父拂衣坐下,嘆了嘆氣:「論理,璟王如今將棺槨抬回了璟王府,願給她一個牌位,香火供奉,實屬幸事,但我那夫人想將孩子接回去,公子也看見了,我夫人受了刺激,神智上總有些迷糊,來日診治時若有得罪處,還請小公子多多海涵。」

封家在豫州,乃至晉國,是有多高的威望,如今卻對著她這樣,白華英心裡發苦,「好。」

見他應下,封父暗自鬆了一口氣,忙活了大半夜,外頭的天色依黑沉沉的,但隱約里已經有雞嗚了。

「晚輩還有要事,就先回去了,明日再來叨擾。」白華英朝他微微作揖,轉身欲出門。

封錦蘭取了件斗篷過來,艷麗面容上寫了上幾分溫和:「外頭雪大,公子還是披件斗篷的好。」

白華英接過那斗篷,又道了謝,封錦蘭叮囑道:「明日我們就搬去隔壁的封府了,到時候小公子可別走錯了門。」

「好,告辭。」這溫柔的封錦蘭與在勇安侯府潑辣的簡直判若兩人。

封溫城出來送她,晨間的雪又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他打量著白華英的側臉,狐疑道:「不知白兄這醫術師承何處?」

白華英這才猛的回過神來,訕訕道:「不過是研讀了幾本醫書罷了。」

「白兄這針法與診治的方法,確實獨樹一幟,不瞞白兄,先前舍妹在時,也用這樣的法子替母親診治過。」封溫城覺得奇怪,眼前這人讓他有種很親近的感覺。

「我曾跟南衡神醫學了些皮毛,大的應付不來,這些小病小痛的,先前倒是略有鑽研。」白華英見不好藏了,又不想說謊,只能挑了個折中的由頭來說。

「原來是這樣,那……你可見過我那妹妹?」封溫城心裡泛起一絲希冀。

「聽說過,但是一直沒有見過。如今想見一見的時候,就聽說了這消息。」白華英感概自個的死,這個心情真是複雜!

若不是因為白華英的緣故,只怕如今的她已經成了一縷魂了。

「白兄,我差人送你回去吧。」他只知道眼前這人姓白了,並不知她是個什麼身份。

「不必了,我府上離的不遠,走幾步就到,封公子還是回去看看母親的好。」白華英微微作揖,轉身走進了風雪裡。

封溫城凝著她遠去的背影,默了片刻才轉身進了璟王府。

那頭璟王正奔波在回來的路上,一個急轉彎,白華英促不急防,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好在雪厚,倒也沒傷著。

璟王翻身下馬,忽的將她扶了起來,目光里透著幾分急切:「傷著哪了?」

這突如其來的關心讓白華英受寵若驚,「沒事。倒是王爺這般急切做什麼?若是路上傷了旁人可怎麼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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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皇叔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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