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龍衛

「果然不出所料！」

手腳同樣被捆綁得結結實實，嘴上也被封上了膠帶的姬易，以一種極為難受的姿勢坐在地上，靜靜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腐臭味，令人不寒而慄的殘肢斷臂散落在角落中，散發著不祥光澤的晦暗紋路在地上閃爍著微暗的光芒。

這是一處位於高譚市郊區的地下空間，這處空間頗為寬大，佔地達到了近十畝，顯然是挖通了多棟建築的地下空間，所以才能夠布置這種充滿了邪惡與不祥氣息的祭祀場地。

「居然混進來了這種雜碎，看起來有一段時間了！」

這樣的場景布置，姬易一眼就認出來了，非常典型的血祭，至於祭祀的是什麼，姬易就說不清楚了。

不過他也不關心，按照太夏劃出的標準，只要是以人為祭品，那就是淫祭。哪怕祭祀的是神，那也是邪神。

嗚嗚~

而就在姬易尋找每一位身上帶著血腥腐臭氣味的垃圾雜碎，記下他們的氣息，準備待會兒一瞬間發作，對他們清算的時候。帶著哭腔的嗚咽聲從一旁傳來。

姬易扭頭看去，然後便看到了許多跟他年歲差不多或者是更小的孩子，各個種族各種膚色的都有，當然，像他這樣黑眼黑髮的東方人只有他一位。

「一群廢物！」

看到這麼多被以不正當的方式綁過來的孩子，即便是姬易心性淡泊，也不禁罵了一句，這一眼望過去，被綁過來的孩子數量已經近百。

而如此數量的孩子走失，他居然沒有聽到什麼風聲，顯而易見，那些成天在城市中駕駛警車巡邏的警察們有多麼廢物。

這是在太夏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別說這種以人為祭的邪教組織，就算是拐賣兒童的人渣也不存在，因為早就已經被殺得一乾二淨了。

太夏曆朝歷代的皇帝，對於拐賣兒童者，向來都只有一個殺字，殺心更重一些直接夷三族了。

不過國情也不一樣，這合眾國的警察都是服務於上層人士，對於社會的底層，他們向來都是看都不看一眼，任其自生自滅。

「七十三，數量還不少啊！」

憑藉著自小錘鍊出來的武者感知，姬易大致確認了，正在這處地下空間中活動的邪教徒數量，這是一個普通人單槍匹馬絕對無法解決的數量，再怎麼訓練有時候也不行。

不過對於怪物來說，這種數量的罪徒，只會讓他露出滿意的笑容。

「吶米咕咪多……」

孩童的喉嚨間發出古怪的聲音，就彷彿某種召喚，又似乎是某種特殊的指令。

那仍舊被他背在身上的書包拉鏈緩緩拉開，露出一道小小的口子，然後一隻沒有被記錄在生物書上，形似飛蟻，但是卻比飛蟻更加猙獰兇惡的蟲豸鑽了出來。

蠱蟲，將天地自然孕育而生的兇惡毒蟲聚於一器，以秘法使其爭鬥廝殺吞食，而培育出來的特殊蟲豸便是蠱。

這是即便在末法時代也依舊極具殺傷力的邪道之術，不過姬易，或者說他的家人並不在乎這些，好用，能夠伴身護法就行了。

那形似飛蟻的蠱蟲張開翅膀，飛了起來，在陰暗的環境下，蟲豸渺小的身影很快隱於其中，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而這只是第一隻，第二隻，第三隻異蟲從書包中鑽了出來，然後隱匿身形，尋找那些正在活動的惡徒。

論起殺人，武道戰法，剛猛兇悍，酣暢淋漓，但是有些情況沒辦法施展，而且效率遠遠比不上巫蠱之道詭秘莫測，難以防範。

正因為是過於好用，所以有人就將一座特意煉製過的蟻巢送給姬易，而姬易每次上學都會帶幾百隻兵蟻，以防意外。

不過正當姬易布置好蠱蟲，準備大殺殺戒的時候，這地下空間的入口又被打開。

一對帶著志得意滿笑容的魁梧壯漢，抱著仍在不斷掙扎的黑布包裹走了進來，在一位位同伴好奇的目光中，來到姬易面前，將包裹扔在他的旁邊。

「嗚嗚嗚……」

姬易能夠聽到黑布下那傳來的嗚咽聲，其中帶著惶惶，不安與無助，惹人憐惜，不過這些喪失人性的人形畜生自然不會在乎這樣的聲音。

「羅德，你們兩個又帶回來了什麼好貨？」有這樣好奇的詢問聲響起。

「我們兩個出手，自然是最上等的祭品！」

一名魁梧的壯漢得意一笑，一把扯掉了外面用於掩藏的黑布，露出了黑布下掙扎的小傢伙。

那是一位黑髮圓眼女孩，看起來也就跟姬易差不多大，不過跟一個小大人一樣穿著酷酷的風衣與長筒靴，還留了一頭乾淨利落的齊肩短髮。

不過這看起來頗為英姿颯爽的小女孩，那雙明亮的黑色大眼睛中卻噙著淚水，惹人憐愛，不過這些喪失了人性的野獸自然沒有絲毫憐憫，甚至因為女孩這樣的神情而笑得更加肆意。

「怎麼又是太夏人？」

一道隱隱帶著不安的質問聲回蕩，這讓暴徒們的笑聲為之一滯。

「太夏人怎麼了？這可是鈮下最為鍾愛的上等祭品，我們這一次正好準備了一對，必定可以得到更多賞賜！」

暴徒嘟囔著，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做得有什麼不對，兩名太夏小孩而已，雖然很稀罕，但是高譚市怎麼說也有上百名吧。

「你們這兩個，混蛋就沒有想過後果嗎？綁了一名還不夠，居然還綁兩位，你們真以為太夏的龍衛是吃素的嗎？非要被那群怪物給盯上了，你們才覺得好嗎？」

有這樣憤怒的呵斥聲在陰暗的地下空間中響起，而這樣的喝罵中，居然還得到了不少贊同。

這自然不是因為他們有多高的道德素養與覺悟，以同類為祭品的人，早就已經丟棄了一切下限。主要是因為綁架太夏人，將會有親朋好友都被殺光的風險。

「有什麼關係，這次祭祀后我們更換場地不就行了，太夏龍衛的確厲害，但是他們又不是神，只要我們清理掉所有的痕迹，不在同一個地方長時間逗留，他們不可能找到我們。」

「如果這麼簡單就可以擺脫那群怪物的話，那我們還有什麼怕的必要？」

「那要怎麼樣？難道將他們給放回去嗎？」

「你開什麼玩笑，這些小孩子又不是白痴，他們回去后肯定會通知大人，那時我們就完蛋了！」

「行了，不要爭吵了，到此為止，這一次祭祀后，我們加倍小心就是了，這裡又不是太夏，不用太緊張！」

有身份地位更高的邪教徒終止了這一場爭論，本來都快動手的暴徒們這才相互怒視，然後才紛紛散去。

姬易並不關心這些將死之人的神態動作，他只是認真打量著同為太夏人，眼角噙著淚水的短髮女孩。

在這座城市生活的太夏人，他全都見過，並且記住了他們的容貌與氣息，但這其中絕對沒有這位女孩。

「太夏紫龍衛，蘇瓊華，你是怎麼回事？」

也就在姬易注視打量的時候，帶著疑惑的詢問聲在姬易的耳畔響起，那是一道成熟且帶著磁性的女聲，聽起來與面前眼角帶淚的小女孩完全不符。

「平民，姬易。」

此時心中倍感無語的姬易以同樣的方式報上了自己的身份還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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