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門房秦大爺

第2章 門房秦大爺

叮鈴鈴!

晚間涼風吹過面積廣闊的莊園大門,清脆的風鈴碰撞聲響起,若是在皓日當空的白天,這樣的風鈴聲讓人心情愉悅,但是在街道空無一人的夜晚,突兀響起的風鈴聲就讓這裡的氛圍顯得有些陰森。

不過膽敢一人回家,在鋼鐵叢林中獨自穿行數個小時的姬易一點都不怕,他背著小書包,走過莊園大門時,泰然自若地跟躺在大門邊上納涼的老人問好。

「秦大爺!」

此時的姬易與白天的樣子完全不一樣,臉上的淡漠猶如冬冰遇驕陽一樣,露出了他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活潑笑容,跟碰到熟人,懂禮貌的乖巧孩子沒什麼兩樣。

「欸,小易回來了,今天在外面玩的怎麼樣啊?」

槐樹下,身材枯瘦,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老人從藤椅上坐起來,笑呵呵地看著踏夜色而歸的孩童。

「玩得很開心。」

「開心就好。天色也不晚了,小易你早點回去睡覺吧,可不要耽擱了。」

「嗯嗯,好。」

姬易乖巧地應了兩聲,腳步輕快地向黑暗唯一的光源跑去。而在他身後,一雙閃爍青光的眼睛靜靜地注視他,隨後漸漸斂去。

「這孩子,有空可得讓那個不負責任的傢伙帶回神州住一段時間,可別在這化外之地殺上癮了。」

已經閉目養神的老人在槐樹下嘀咕著,晚風吹過他頭頂上的槐樹,發出悉悉索索的樹葉摩擦聲,好似一群人在竊竊私語。

而此時,姬易穿過黑暗的樹林,找到了森林深處唯一的光源,不過與童話不一樣的是,黑暗深處並不是居住巫婆的小木屋,而是一座燈火通明,極具現代化氣息的大別墅。

還在大門外,姬易就已經聞到了空氣中飄蕩的肉香,當他推門而入時,一股濃郁的肉香味湧入他的鼻腔,讓他的唾液不受控制的瘋狂分泌。

「麟姨,你今晚做什麼好吃的?好香啊!」進入莊園后的姬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帶有著他這年齡段應有的活潑與對事物的好奇。

「你爹差人送過來的鹿肉。」

聽到孩童的問詢,在開放式餐廳中忙碌的魁梧人影頭也不抬,頗為隨意地回答道,同時招呼著孩童,

「差不多快做好了,準備開飯了!」

「嗯嗯。」

姬易看了一眼那系著圍裙忙碌的人影,將書包放下,然後老老實實地坐在餐桌上,挺胸抬頭,坐姿端正,乖巧極了。

跟坐在莊園門口納涼,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秦大爺不一樣,跟他住在一起,負責他飲食的廚娘,是一位身高接近兩米,胳膊上能跑馬,能與獅虎搏鬥的猛女。

以姬易的家學見識來說,一般情況下是不以貌取人的。在他面前,即便是能夠與獅虎搏鬥的猛人,也與嬰童無異。

但他家廚娘不一樣,與那足以碾壓世上九成九人類的外表相比,麟姨擁有著更為恐怖的內在。

當然,姬易也沒見過就是了,不過他可以感覺到。因此對於這位阿姨,孩童大多數時候還是十分乖巧。

最高端的食材只需要最簡單的烹飪方式。擺在姬易面前的是一條烤得外皮酥脆的鹿腿,烤肉的香氣讓他的口水瘋狂分泌。

「我爸送過來了多少?」

姬易盯著面前這條比他人都高的鹿腿,向拎著令一條鹿腿坐在對面的麟姨詢問道。

「就送過來了兩條腿,剩下的估計那傢伙自己吃光了。」

以豪邁的姿態上嘴啃鹿肉的廚娘,聽見姬易的回答,趁著咀嚼鹿肉的功夫,抽空含糊地回答了他一句。

「就只有一頓嗎?」

聽到廚娘的回答,姬易有點遺憾的嘆了一口氣,拿起刀叉切下一大塊肉后,直接上手了。不過他這姿態相比於對面的廚娘,仍舊含蓄了許多。

「只有一頓,不過這世道在變,往後這種肉會越來越多。」

聽到這不知足的話,廚娘翻了翻白眼,忍不住感慨,

「易子,你現在出生在好年代,我小時候若有這種靈肉,肯定是拿來築基,哪能像現在這樣拿來填肚子。」

「好年代?普通人可不會這麼想。」

姬易回想起不久前曾看到的慘案,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後狼吞虎咽起來。

雖說對於他個人而言,生存環境十分和平,但是大環境一直都在變化。他放學后在高譚市滿大街的晃蕩,可不只是為了釣魚。

兩者無言,此時餐廳中只剩下了咀嚼食物的聲音。沒多大一會兒,廚娘的手中就只剩下了半截焦黃,沒有絲毫筋肉的大腿骨。

「小易,你好像有點吃不完?」

一頓吃了五十多斤肉的廚娘有些意猶未盡的看著姬易,咂吧咂吧嘴后,厚著臉皮開口了,

「要不要我幫你?」

「不用,我自己能解決。」

看到吃了這如此之多的鹿肉,腹部未見任何異狀的魁梧廚娘,姬易連忙站起身以手護食,雖說世界正在發生變化,但是在當今之世,這樣的靈獸之肉仍舊是稀罕物。

「看你這護食的勁,逗你玩呢。嘿,不過這麼點肉也真是不夠吃,明天我出去一趟,我回來之前,你自己想辦法填飽肚子。」

「出去幹嘛?」

雖然知道管不了這位暫住在自己家的廚娘的事,但姬易還是好奇多嘴問了一句。

「打獵,到山上去碰碰運氣,抓幾頭野山豬回來,撐破你這小傢伙的肚皮。」

「你儘管來,看你撐不撐得破我的肚皮。」姬易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肚子,他修有奇經,像這種精氣充沛的食物,只要給他時間運氣消化,有多少他就能吃多少。

「行了,吃完了趕緊上樓去,不要耽擱了修行,今晚你要是沒點進步,可就對不起這頓肉了。」

麟姨說著,拎著大腿骨,離開燈火通明的別墅,走進莊園外樹林的黑暗中,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我知道。」

姬易將集中在面前的鹿肉上,而隨著廚娘的離去,只剩下他一人的空曠別墅頓時就變得熱鬧起來,走動的聲音,竊竊私語的交談聲,門把手扭動的聲音,幾乎在同一時間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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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人有點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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