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龍虎金丹
「應爾所需，陛下親賜龍虎金丹！」
充滿磁性的聲音在殘留些許腐臭氣味的莊園中響起，姬易面色莊重嚴肅，雙手接過送到他面前的羊脂玉瓶，然後面上不自覺地露出一份欣喜之色。
龍虎金丹，並非是指某一特定丹藥。丹成之際，氣成龍虎，便可稱之為龍虎金丹。
在末法時代，煉丹能引動異象者，千古以來也不過寥寥數人，氣成龍虎之丹，其珍貴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過如今的大環境發生變動，煉丹引動異象沒有先前那般艱難，不過即便如此，龍虎金丹也依舊是萬金難求的奇珍。
「這位公公，請問陛下此次賜下幾枚龍虎金丹？」
姬易沉浸在獲得龍虎金丹的喜悅中，可是一旁的門衛大爺卻沒有那麼好糊弄，他看著身著常服，面如冠玉的青年，語氣貌似恭敬地詢問道。
「三枚！」
面容非男又似女的公公皺著眉頭看著面容蒼老，形容枯槁的老人，語氣平淡的回答道。
「怎麼只有三枚？」
剛剛看起來還對皇權敬畏異常的老人，此時十分聒噪地大叫起來，看起來就像是被人佔了便宜，吃了虧的老無賴一樣。
「就我家少爺獻上的東西，三百枚都不過分，怎麼只有區區三枚？」
「放肆，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你當是在做生意嗎？」
跨海越洋而來的年輕公公冷哼一聲，薄薄的冰霜在他的腳下蔓延，周遭的空氣都瞬間降低了幾度。
「那當然不是，皇帝賞賜，我等自然心悅誠服。但是就這一點東西，未免……」秦大爺小聲嘀咕著，訴說不滿。
「這點東西？這可是龍虎金丹，如今也不過煉了三爐，便是天潢貴胄也沒有幾位嘗到，一次便得三枚，還不滿足嗎？」
即便是涵養頗佳的太監此時因為老人幾句話也有點綳不住了，有種想要罵人的衝動，但是考慮到此時的身份，按耐住了。
「如果我家少爺獻上的只是尋常之物，三枚龍虎金丹自然是夠的。
可是這些東西能實現先賢人人如龍的願望，別說是龍虎金丹了，就算是給一枚九轉金丹也不過分了！」
門房秦大爺一臉認真，但這要求頓時就讓公公笑了，怒極而笑。
「太清道德天尊煉的九轉金丹？這種只處於傳說中的仙丹便是陛下也無福得見，你家少爺所獻居然能與這仙丹相提並論?倒是雜家不開眼了。」
「公公何須較真，這只是我這山野粗人的一種形容罷了。三枚龍虎金丹確實太少了，陛下不至於如此，但是公公您……」
話說到一半秦大爺就頓住不說，但那一雙渾濁的老眼卻瞅著青年太監，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說雜家昧下了陛下的賞賜?」
這樣的質疑讓太監那如白玉般的面龐漲成了紅玉，
「這種事情只有公公自己知曉了。不過我還是得勸公公一句迷途知返，以免他日大禍臨頭。」
秦大爺拱了拱手，太夏皇帝代代賢明，即便是再賢明的皇帝，其御下也依舊有姦邪佞臣，這攜帶龍虎金丹而來的太監，忍不住誘惑，也是很合邏輯的事情。
「易公子，您這莊園門房該換一換了，無禮無知，他日可引大禍上門。」
青年公公不想再跟門衛大爺交流，他的目光看向姬易，直接建議換人，
「這是我父親請的，我可沒有資格隨意更換。」
姬易搖搖頭，他也看得出來，秦大爺舍下臉皮，就像是一個混不吝的老流氓，分明就是在為他爭取好處。
就像是這一位青年公公所說的，向皇帝獻禮，能夠得到什麼，完全取決於皇帝，這不是交易，太夏皇帝至高無上，沒有人有資格跟他進行交易。
最多也就是大概的說明一下自己需要什麼，或者指望皇帝足夠細心，能夠調查一下獻禮者現在缺什麼。
「原來是……那就沒辦法了。不過好叫姬公子知道，三枚龍虎金丹只是部分賞賜，陛下不會虧待任何一位一心為公之人。
只是時間太短，暫時沒辦法確認姬公子所獻之物的價值，等確認后還會有後續賞賜，必然會讓姬公子滿意。」
聽到姬易的話，青年公公也不在這方面糾結，而是多解釋了一句。龍虎金丹的賞賜只是預付，後續還有。
「這點我是相信的，公公遠道而來，不知道可需休息？」
「雜家這身殘體缺之人就不污姬公子的眼了，雜家還要回去復命了。」
「公公說笑了。」
姬易搖搖頭，如今皇帝身邊的太監，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古時進宮當太監的大多是因為天災人禍，活不下去討口飯吃，不然按照太夏的傳統觀念，如果不是活不下去，誰會切了胯下的子孫根呢？
而在太夏立國三百年時，有農家巨子改良五穀，雖然每逢災年，仍舊會有顆粒無收之事發生，但是飢荒卻已絕跡，易子而食之慘狀永遠留在史書上。
於是，自那時起，皇宮大內的太監便出現了巨大的缺口，畢竟大家都能填飽肚子了，誰會沒事把自家的孩子送到宮裡去。
但天地無情，日月有缺，不是每個人生下來都是完整的。有人看似外表無常，但是卻在出生的那一天便註定無後。
天閹，這一數量稀少卻特殊的群體便成了皇宮大內補充缺口的首選。
「姬公子，雜家先行告退了。」
青年公公一拱手，便頗為有禮地離開莊園，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嘖，不愧是皇帝，龍虎金丹這種稀罕玩意兒說給就給。」
當看到太監走後，原本一臉嫌棄，腰板佝僂的看門老大爺，瞬間就挺直腰板，端詳著姬易手中的玉瓶，嘖嘖稱奇。
「龍虎金丹算什麼，再過陣子說不定就有真正的仙丹出爐了。」
原本躲在屋裡面都沒有露面的廚娘走了出來。
「仙丹?嘿嘿，早著呢！」
「還早什麼？你沒看到那些龍衛怎麼收走那滿地屍骸的嗎？」
「乾坤袋啊，這點眼力老頭子還是有的。但那是上古遺留，又不是現在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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