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古聖賢遺風

鐵塔般的壯漢，渾身的衣衫都已經被汗水浸透，看起來就像是從水裡撈起來的一樣，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為了更加舒適而脫下衣衫，赤膊上身。

「見過孔先生！」

當大漢行禮時，身騎白虎的少女璃也翻身落地，跟在其後的青年洛陽昊，全都拱手還禮。

姬易見狀，也有樣學樣的拱手行禮。這位孔先生的學問配不配得上先生二字另談，憑單手御四駁這一手，就足夠他行一禮了。

駁獸，其狀如馬，白身黑尾，額生獨角，虎牙虎爪，其音如鼓，可食虎豹，可以御兵。

毋庸置疑，這是一種極為兇猛的野獸，也許在荒古時代，名不見經傳，幾乎沒什麼名氣，但是當今，絕對屬於凶獸之列。

即便是如此兇悍的荒古遺種，也被面前這位虯須大漢給馴服了，老老實實地拖拽他身後那輛大得有些誇張的戰車。

「咦，為何還有普通人來到此處？」

雙方見禮過後，孔顯生的目光便自然落到了那一對最為普通的夫婦身上。

而與此同時，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大漢的目光，還是因為他身後那四頭凶獸，本來安靜睡去的嬰兒再次大哭起來。

被小心翼翼遮掩起來的蛇尾再一次從襁褓中伸出，在外晃動著，這讓原本打算離去的孔顯生面露歡喜之色。

「人身蛇尾，聖德之相！」

原本只是遠遠站著的大漢上前幾步，如山般的壓迫感隨之壓來，姬易不知其他人是什麼感受，但是他確實卻是呼吸都變得有些艱難了。

吼！昂！

少女離身後的白虎，還有一旁的熊羆，也發出吼叫，目露威懾之意。縱然是凶獸，也非常厭惡有能力傷害自己的陌生傢伙接近。

「抱歉，是在下夢浪了！」

看到自己這小小的舉動引發的騷亂，儒衫大漢面露歉意，停住腳步。

「孔先生，以您現在的狀態，還是離我們遠些比較好。」

少女璃認真提醒道，眼中也有驚悸之色，這位先生所擁有的力量，與他的學問成正比，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抱歉，我因為見到了聖德之相，所以有些激動。」

孔先生再次道歉，言畢之後，他還是有些期待地沖著被嚇到的年輕夫婦拱拱手，

「不知二位之女可曾拜過老師？」

「我女兒才出生三個月，怎麼可能上過學？」

被嚇到的丈夫看著那大漢，有些納悶地反問道。

「這可無關上學。」

聽到男人的回答，孔顯生那粗獷的面龐上露出笑容，

「沒有拜過師，甚好，不知你們可……」

「孔先生，他們才剛剛進來，還沒有適應，就連情況都還沒有弄清楚，你這問題問得太早了，有誆騙之嫌，這可不是君子所為，等到次月後再問，你看可好？」

少女璃開口，突然打斷了這位儒衫大漢的問話。

「嗯，璃姑娘說得有道理，是我太急了。」

孔顯生略一思索，覺得這行為確實不妥，他略表歉意之後，再一拱手行禮道別，然後轉身狂奔幾步，龐大的身軀縱身一躍，便跳到青銅戰車上，伸手一握，便再度驅趕著四頭凶獸，拖拽戰車在大地上奔行起來。

「璃姐，這位是怎麼回事？」

在那被四頭凶獸拖拽著遠去的戰車，姬易疑惑的目光看向騎上白虎的小姐姐。

「孔先生是前兩年搬進來的，如果不是身體突然發生變化，恐怕他今年就能夠被人尊稱為大儒了。」

「大儒?」

姬易的神情古怪，就剛剛的體格與所擁有的力量，這叫大儒？

「沒錯，就是能著書立說的儒學博士。小易子，你可不要以貌取人。」

看到姬易神色古怪，一旁的洛陽昊順便補充了一句，

「擁有健壯的體格與淵博的學識並不衝突，聽說陛下在知道孔先生的事情后，曾贊其有古聖賢之遺風。」

「古聖賢遺風！那倒確實挺像的。」

姬易聽聞，頗為贊同地點點頭。

在千古歲月前，神州還未奠定大一統基業之前，最為混亂的時期，同樣也發生著最為激烈而璀璨的思想碰撞。

諸多如太陽般燦爛，其智慧光耀千古的聖賢們於列國遊走，論經爭辯，闡述彼此的道與理。

古籍中大多隻記載聖賢們的微言大義，鮮少描述聖賢們自身所持有的武力，因為相比於那力量，他們的智慧更值得花費文字語言描述記載。

但事實就是，古聖賢真的很能打，不僅他們本人能打，他們的門人弟子，也不乏猛士悍將，就算不能打的也只是相對而言，因為有最基本的要求。

如，儒家的君子六藝！

「洛陽昊，你的消息落伍了，陛下已經派人跟孔先生說過了，只要他能從這裡走出去，就會被授予大儒稱號。」

少女璃道出的消息，讓一行人都為之震動。

「什麼?這也太早了吧，我記得沒錯的話，孔先生也不過三十歲出頭，這麼年輕就被稱為大儒的話，恐怕……」

洛陽昊面露優色，他每次回來都會與這位先生交流一番，對於這位狂野奔放而不失儒雅的先生頗有好感。

「誰敢不服？不服就讓他們跟孔先生論文辯經，他們敢嗎？」

少女璃嗤笑一聲，資質卓絕的女孩最討厭的便是所謂排資論輩。

明明能力學識都以配得上大儒之名，可因為所謂的年齡資歷問題，得不到相匹配的待遇。

「算了吧，以孔先生如今的力量，稍微沒控制好的話，會震死人的。」

洛陽昊搖搖頭，但很快，他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不過陛下如果在孔先生離開大荒，親授大儒稱號的話，我太夏文盛武衰的風氣將會得到一定的改善吧！」

「僅孔先生一個人改變不了多少，除非以後儒家以孔先生作為標準，需在武力能與孔先生相匹敵，乃至勝過，才能得大儒之稱。」

「璃姐，如果是這種標準的話，那就不是在選大儒，而是在挑選大將吧！」

姬易此時也忍不住開口了。

「沒必要那麼誇張，只要能讓各家各派效仿他們的開派聖賢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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