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特殊的福袋事件4
那是一口很普通的井,石頭砌成的沿,一米的直徑。旁邊還有一圈石板。就是因為它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所以,它有問題!在明南附近,用水的井,幾乎都會安裝壓水泵。井口是封起來的。就算為以後維修留通道,那口子也會用石板蓋起來。就算是工地大水井用水,也都是直接應壓水泵的。這種單純的一個井口,我長這麼大,現實里都沒見過,就小學課本上的畫見過。
我靠近那水井,小漠也靠了過來:「這個是水井?」
「應該是!」我應著,從包里拿出手電筒,打開朝里照了照。裡面黑黢黢的一片,就連井壁都是黑色的,應該是長了類似什麼苔蘚類的植物吧。我繼續說著:「這井,應該並不是他們村的生活用水,要不不可能還是這麼原始的狀態。」
小漠敲敲井沿的石頭:「我也覺得。我老家井口可都是封起來的。這井口多危險啊。而且不是說上面還吊著死人嗎?」
我讓他這麼一提醒,抬頭看看那空蕩蕩的天空,還好,還好,有太陽,這藍天白雲,還是那藍天白雲。
小漠一彎腰,同時說著:「這個是什麼?」他拿著笑樹枝,朝著井沿縫隙里挑去。
我也就看了一眼,他挑的東西是什麼沒看到,就是看到那附近的一個個老鼠腳印了。我說著:「老鼠藏東西呢。估計是老鼠找到什麼東西,拖走的時候,有人來了。它們為了逃命,丟下東西跑了。」
「噠」一聲輕響,小漠還真把那東西給挑出來了。一點泛黃泛黑的白色,跳幾下,落在我腳邊。我低頭看了看,倒吸口氣,後退一步:「人,人手,手指骨頭!」
小漠一下站了起來,趕緊丟開手裡那小樹枝,也後退了一步,才問著:「你確定?就這麼點就能知道是人的手指頭。」
「人手指頭跟別的動物的指頭什麼的,差別很大的。關節粗,後面那節凸出大一圈的。錯不了。我就說著井有問題吧。要不他們村裡人,怎麼不把井口封了。這別說掉個人,掉個小動物都不好吧。」
小漠指指上面:「上面。」
他成功地提醒了我,上面吊著特殊福袋的畫面。我揮揮手:「小漠,你是感覺這大太陽給了你勇氣是吧。我們晚點來。」
「晚點還來幹嘛?」我的話成功地讓他害怕了。他現在嘚瑟個勁,到了晚上,讓他再過來,保管他慫得一比。
「你以為,你漠少爺在這裡轉一圈,回去那大樹榦就好好不作妖了。讓那些孩子都不哭,讓你能好好睡覺了?因果關係還在,沒處理好,之前,那樹榦就還會呈現那模樣,小孩子依舊哭。」
「這樹都砍了還能做什麼?」小漠問著。
「我知道做什麼?找到起因再說。這樹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在這弔死,處理了這個原因,怨氣化解,那樹才能重新回到正常狀態。」
「找誰問問情況啊!」小漠說著。
不過我確實沒什麼人脈,找人問,這種方法,是我走不通的。但是小漠可以啊。這裡距離明南雖然已經挺遠的,但是轉了好幾個彎之後,找到了他家裡生意的合作夥伴。幾個電話打過去,就把晚飯給我們安排上了。看吧,小漠就是出門在外的必備良品。
小漠找的這人脈關係,是他們家修車廠的合作兄弟廠。我們這種車都沒有人,不了解修車廠的道道,所以不知道這裡面的關係。小漠開車一路往鎮子上去,一邊跟我解釋著。
很多修車廠,特別是比較大型的修車廠,都是有固定客源的。例如某個廠車隊的維修維護工作。這些車隊會跑很遠的地方,要是在外面出了問題,合作修車廠太遠了,趕過去修理花時間,還花油錢,那怎麼辦?就在車隊常走的路線上,找幾個合作單位,都是修車廠,彼此什麼水平相互了解,就簽個合同。以後我們的車隊在這邊出事了,打電話過來,你們給處理一下。你們的車隊在我們那出問題了,我們也過去幫忙一下。就這關係!
小漠作為他們家的少爺,還是修車廠的常客,他過去打個招呼,人家也願意熱情接待一下。這不,把我們安排在鎮子上一家酒樓包廂里了。
別說什麼,我們打聽事情都是在飯桌上。以後我年輕不懂事,我也疑惑,為什麼我爸他們說事情都是端著酒杯的。現在明白了,這就是社會普遍現象。大家都是這麼做事的。
接待我們的是修車廠里的老闆和幾個大師傅。酒菜上桌,一頓相互吹捧,還說我們今天開來的那輛越野,他還給換過輪子呢。一通笑呵呵后,我問道了重點上。
我的問題一說出口,一個大師傅就接了話:「你們怎麼知道三岔村的事?」
小漠應著:「他們村的樹,賣到我們小區了。那小孩子一天二十四小時的哭,受不了了。我們就跟著打聽到這的。」
我趕緊給大師傅倒上酒:「師傅知道三岔村的事?」
那大師傅還在猶豫著,一旁的老闆就說著:「你不就是三岔村那個村委的嗎?他們村人都搬出來了,這事我也聽說了。說說看,怎麼回事。」
大師傅還是猶豫,我又給大師傅遞上小漠的好煙,他這喝了口酒,又點上煙,才給我們說了那村子的事。
大師傅說,他老婆就是三岔村的。他是跟三岔村同一個村委的,離得也不是很遠。那村子以前也沒什麼特別的,到了他讀小學那會,開始陸陸續續有人在村裡一棵老樹上弔死。一個,兩個,一年的時間,弔死在樹上的就有七八個人。三天兩頭的就有察警進去看現場,那附近的道師就連收屍的工具都有現成配套好的了。一年七八個,這也讓人懷疑,是不是他們村風水出了問題,還找了明南市裡的風水師來看了。但是沒用,第二年,吊上去九個。這些吊上去的人,不僅死的莫名其妙,屍體還都少了一個手指頭。有些是用刀砍下來的,有些是用剪刀剪的,有些甚至是用石頭砸的。
後來,還是有人看到了井沿邊上看到了被老鼠拖出來的手指頭,才發現那井下有死人。那井,一直在那,也沒點臭氣出來,什麼時候死了個人在裡面,村裡人愣是一個也不知道。
察警來了,用探頭放下來看了情況,下了個人,把屍骨全都撿上來。一家家對人口,我們這附近根本沒有少人,也對了失蹤人口,也沒有發現。
大家都覺得,這老樹弔死的事情,就是這井下的屍體造成的,現在屍體弄上來了,應該不會在有問題了吧。也卻還是,太平了半年時間。可是半年後,又出現了老樹上吊的事。村裡還出錢,做個了鐵圍欄,把老樹全都圍上,不讓人靠近。但是在一個夜晚,喝醉的男人晚回家,還的看到了爬樹上吊的人。那人已經被鐵圍欄扎了好幾個血窟窿,還要往上爬。踩著粗粗的枝幹,往更高的樹枝上綁繩子。
之後,村裡人開始陸陸續續搬出來。從以前是幾百個人的村子,變成了現在這麼十幾個人。
我問著:「那井裡的屍體呢?」
「察警拉走的,誰知道後來怎麼了。這麼多年了,估計已經火化了吧。」
「沒找到親屬。」
「一直沒找到。」
我端著酒杯,碰了碰大師傅的杯子,他也回敬了我一個。小漠湊在我耳邊問著:「是那井下的那個,折騰人吧。」
「難說!冤有頭債有主!那村子里的人,如果跟它一點交集也沒有的話,她為什麼會有這麼強大的怨念,甚至通過那老樹來對全村釋放怨念,讓人去老樹上吊自殺。那村裡,肯定有人知道井下的屍骨,只是沒說出來罷了。也許還不只一個兩個人。」這些都是我的猜測。現在也沒有證據,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小漠低聲說著:「我們是找到那個害死它的兇手,給它報仇,那樹應該就不會再出現那種恐怖模樣了吧。」
「理論上是這樣的。」我應著,「前提是,我們的推斷都正確的話,就可以是這個思路。不過,如果真是被人害死的,那兇手應該已經在那樹上弔死了。它還有這麼強的怨氣,肯定是還有別的事。」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指指他的胸口:「回村子,晚上讓小鬼去問問井下的那個。」
小漠愣了一下,馬上把脖子上的墜子又丟回給我:「你去吧,你自己去吧。反正,我晚上是肯定不會去那種地方的。」
一旁的大師傅問著:「你們一定要查這件事嗎?」
我點點頭:「那樹現在在我們小區呢,不處理好,住著也不舒服。」
大師傅眨眨眼別開臉,猶豫了好一會才說道:「你們可以去找我們那村委的道師,老陳。之前那些人的道場,都是他主持的。他知道的更詳細。」
我趕緊道謝,表示,不喝了。留著點精神,一會去跟老陳喝。道師這樣的人,不喝點,做事都手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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