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挖小鬼事件1
說到底,這做壞事的又不是我,這事我在乎什麼。但是三天後,會所老闆打電話來,把小漠狠狠罵了一通。我們這玩著遊戲呢,他電話一個連一個打進來。小漠不耐煩的接聽,他那邊就是又哭又罵,整個人都要瘋了一般。
小漠一句話沒說,等他罵完了,掛了電話才看向我,說道:「包廂話筒的那件事,死了第二個,就在昨晚上。」
「你被他們罵了?」我放下手機,嚴肅地問著。
小漠點點頭,下一秒,他也跟著罵起來:「你說,我們做錯什麼了?人是他們害死的,瞞著事也是他們幾個。要不是包廂火災那件事我們正好在,就連這件事,我們都不知道。怎麼現在一個個死了,又說是我們的錯了?草!」
「人性罷了!出了事,總想找個人來背鍋。」
小漠丟開手機,靠在沙發上,吐出兩個字:「心煩!」好一會,他才說道,「走,出去玩,晚上直接在外面吃飯。」
只一個晚上的時間,我們之前和會所老闆說的那些話,就在那個圈子裡傳遍了。之後還有好幾個人給小漠打電話。還有一個家屬,竟然問到我的手機號。一開始還是好好說,哭著請求,之後就開始罵人,說我們不幫忙,看著他們去死。這麼一來二去的,就連我也沒有好心情了。更別說小漠這個跟他們都認識的人了。
出來轉了一圈,飯沒吃幾口,倒是浪費不少錢。這些錢,對於小漠來說,不算什麼,但是我跟在他身旁,那叫一個心痛啊。
晚上十點多,我和小漠身心疲憊地回到家。在踏進家門的時候,小漠無奈地說道:「零子,要不,幫他們一次!雖然他們是壞人,但是他們死不死,應該是由法律來判的吧。就算判不公平,那也不應該是這樣的死法。」
我點點頭,全是同意了。讓他給會所老闆打個電話,把他們幾個人都聚集在一起,約好時間,然後,我帶他們去問米!
問米這技術,在林正英師傅的電影里也有過,就吳君如演的那個,就是問米婆。我們這的問米婆,之前在我決定繼承我們家道師職業的時候,我爸就帶著我去走訪過了。明南永南市,能叫得上名號的問米婆也就兩個,我選擇了距離我們這比較近的黃阿婆。
說是住得比較近,那也是相對來說的。黃阿婆那我去過一次,房子比較大,一起去那麼多人還是能站得下的。
我給黃阿婆打了電話,約了時間。也讓小漠跟那些人通知時間的時候,讓他們盡量找到自己準備的生辰八字。就算不知道確切的八字也沒關係。但是一定要知道準確的新曆的出生年月日時。
老一輩人的人,就我太爺爺他們那輩的人,很注重生辰八字。在農村,生辰死忌,家裡長輩都會寫在紅紙上,壓在香火堂的香爐下。後來是那段特殊的時間,破四舊的時候,就八字成了不好的東西,我爺爺他們那些人,反而不知道生辰八字。
再後來,到了我們爸媽,我們孫輩,這都是獨生子女,寶貝疙瘩最多兩個的情況下,父母都很寵愛孩子,記不住八字也會記住完整的準確的新曆出生年月日時。有了這個,問米的成功率就會高很多。
第二天,我和小漠是一大早就去了黃阿婆那,我照著我爸那學來的規矩,在小鎮子上,買了兩斤米,一隻雞。等我們去到黃阿婆那村口的時候,路邊已經停著七輛豪車了。
「這麼多人?」我脫口問著。我之前想過他們人數會比較多。但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
小漠解釋著:「當時在現場的六個人,死了兩個,還有四個,加上一個會所老闆,一共是五個人。還有兩輛車,應該是家屬。」
我按了喇叭,讓車子跟著我進村。
明南市這邊的農村格局差不多,很順利的我就找到了村裡的籃球場,當成了我們的停車場。再我提著米和雞下車的時候,看到了那些人,一個個都是空手的。我心裡咯噔了一下,我們這麼多人上門,就兩斤米,一隻雞,這也太寒酸了吧。
會所老闆急著過來,看著我手裡的米和雞,輕聲問著:「直接給紅包不行嗎?」
我猶豫了一下:「應該,行吧。」
帶著一大串人,走進了黃阿婆的小院。當問米婆的老女人,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沒親人,都是孤寡女人。而且他們一般都會在自己院子旁邊建一間,只有一個門,沒有窗的黑屋子。那是用來供奉嬰靈的。
上門,說明情況,黃阿婆看著我放在她客廳小桌上的兩斤米和一直雞,再看看院子里站著的一大群人,臉色不太好,說:「這是要人命的事,這怨氣大,我幫你們問米,我是要用自己的陽壽去填的。這事,嘖!」
作為代表跟進來的會所老闆拿出了一個大紅包,那厚得,我心裡都愣了一下。一萬以上了。我這還驚訝著呢,會所老闆又掏出一個,我想著,這兩個大紅包也真的夠厚了。老闆又掏出一個。
哇,三個了。接著又是一個!又來一個!
最後,五個大紅包摞在一起,都比我那兩斤米還要高了。我不自然地咳嗽了兩聲。不丟臉,不丟臉,我就是來拜訪一下,給他們領路的。
黃阿婆看著那紅包,臉上笑著,趕緊收錢,還說著:「你們等等,我去做準備。一會,就讓在場的那幾個人進來。其他人都到院子外面去。」
會所老闆連連點頭。黃阿婆看看我,拎著米說著:「零子,這時代不同了。以後你爺爺那會,都是送米,送豬肉的。現在,還是直接收紅包好。」
「哦!」我這應得就很尷尬了。
黃阿婆的屋子,是老格局,一個堂屋,對稱的四個房間。其中一個房間,沒窗子,裡面的布局,也只有一張桌子。我從門外看去,桌子上擺著一盞陰陽燈,一個裝著白米的碗,碗下還壓著紙錢。只有這些!
五個男人魚貫而入,房門一關,我們只能在院子里等著。
一個家屬老人,給我遞上煙,用沙啞的聲音問著:「你就是零子吧。聽小漠爸爸說過來好幾次了。」
我接過煙,點點頭。老人繼續問著:「裡面那,能處理好?」
「不是處理,是談判。問米婆是靈媒,她能找到那個死者,然後讓他們自己跟幾個人談,達到她的條件,化解怨氣,這場死亡,就會停止。要是談不攏,也有可能,一會我們去開門,就已經全死在裡面了。」
一旁有人聽著我的話,更要生氣罵過來,那老人抬手制止了他。老人在這些人中,應該很有威望,他嘆著氣說:「應該的。這些孩子,被寵壞了。這次,也是他們作孽!」
我沒有去偷看,這種時候去偷看,基本上就是去送死。別人問米的時候,去偷看的那個人,很容易發燒生病。問米時,整個房間都是陰屬性的,就像隔絕出一個新的空間一樣。我知道這件事的原理,自然也知道這裡面的厲害。
半個小時后,他們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其中一個男人不停顫抖著,他走到老人面前,直接跪下了,哭喊著:「爸!爸!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爸,她非要我去坐牢!她非要我坐牢!」
黃阿婆出來了,臉上透露著疲憊。她什麼也沒說,默默關上了堂屋的門。
會所老闆年紀比較大,他顯得比較沉穩,他走到我身旁,低聲說著:「那個老阿婆拍了一下桌子,真的就跟變了個人一樣,用覃桃的聲音來跟我們說話。她說,她讓那個坐牢。就他鬧得凶。不去自首,就要死。其他幾個,給她父母養老。不過,去自首一個,估計他們幾個都要進去。」老闆敢說這樣的話,就因為他確定,他只是沒有盡到保護的責任。他最多就是賠錢。
我勾起唇角,這種事,怎麼判,那是法律的事。不過竟然這麼一次,他們應該都能活下去。
從黃阿婆那回來,小漠開著車,我的腦海里,全是那小鬼弟弟的聊天聲。這小鬼弟弟,就跟一個擺件差不多。沒有用!
小鬼弟弟說,黃阿婆那有很多小朋友,都很小,他看到了。
小鬼弟弟說,黃阿婆那讓他感覺很舒服,空氣好,氣氛好,心情好。
我捏著墜子問著:「那你去她那住幾天。」
小鬼弟弟馬上說道:「零子哥哥也很好。我還要給零子哥哥幫忙呢!我很能幹的!」
接著,能幹的小鬼,問我要雞蛋吃。這還是一個會吃雞蛋的擺件!
聊著聊著,又說到了會所的事。小漠問著:「肖貴說的,他們家的事,你覺得可信嗎?」
「照他的說法,玩了我們家族這麼多年的人,是他們家。但是我爺爺的死,還有我們家丟失的玲瓏球,我現在都已經看開了。還能去找他們爸報仇嗎?我現在就想知道,我太爺爺為什麼要把那個玲瓏球帶回家!玲瓏球裡面的那個生魂去哪了?」
小漠接著我的話,說道:「聯繫肖貴,我們去挖了他小叔的墳,搞不好,他小叔的身體里,就是那個生魂呢!」
我是瞬間如五雷轟頂一般的感覺。我怎麼沒想到呢?岑家人!岑家的玲瓏球!岑家的生魂!還有一個岑家試圖復活,埋在養屍地的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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