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屍坑事件1

第319章 屍坑事件1

第319章屍坑事件1

挖小鬼這件事,前前後後,我們忙活了很多天。但是最後大家都看到了,什麼用也沒有。總說什麼什麼厲害,什麼什麼神秘,那只是有時候,也有時候,這些事都不會發生。

我爸處理了那個棺材,那件事他們村裡人也沒什麼意見。畢竟打聽一下,我們家在這行業里,還是有點威望的。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但是三天後,吳顧問約我們去那咖啡廳,說有重要的事情跟我們說。他說的重要的事情,是岑老去世了。岑老是死可以說是預料中的。他一輩子追求的岑家的煉小鬼。在這條路上,孫女死了,孫子和兒媳婦離家出走了。他拖著年邁的身體,跟我們這走一趟,賭上人生最後的活力,結果什麼都沒有。他內心鬱悶,沒三天,死了!吳顧問問我們要不要去拜香,我拒絕了。一句話,我跟他不熟!

我爸也是這個時候給我打來電話,讓我跟姐夫哥的車子回村一趟,村裡出了點事。大家商量點事。

能點名到讓我和姐夫哥回去,那基本上就是挺大的事情了。隔天,姐夫哥特意開車到小漠家樓下接我,上了車,就看到金子在那吃著東西,姐夫哥開車。可以說,回老家的路,現在姐夫哥比我還熟悉了。

我悄悄問他們,知不知道是什麼事。他們兩跟我一樣,什麼也不知道。只是金子姐提到一點:「家裡的族譜修繕,是我在做的。前兩天,那個什麼國慶叔,打電話跟我說,他們家那孫女要刪掉名字。我問為什麼,他死活不說。估計跟這事有關。」

估計大家會奇怪,族譜怎麼還有孫女的名字。我們家族譜以前也沒孫女名字的。爺爺那輩人保守,堅持要男孫。重男輕女嚴重到什麼程度?金子剛出生,被爺爺丟下火盆,是她媽媽從火里把她搶出來的。也因為這金子家跟爺爺關係一直不怎麼好。後來,聽說是我離家出走那幾年,金子去幫家裡保下了一個男孫。加上姐夫哥有實力,爺爺直接點名,讓金子以長子長孫上了族譜。

之後,爺爺死了。我爸這人說是族長,但是說話沒氣勢。家族裡的事,漸漸的就是幾個老人家說了算。而且我們這一輩子孫,姐夫哥算是冒頭了,能加入家族大事議論圈中。我現在都還是一個旁聽生呢。

這兩年,家族裡準備修繕族譜,金子是長子長孫,加上我們那山旮旯里,整個宗族,有文化能做族譜,還有著閑工夫的人,也就她了。這活,就是七叔撐頭,金子做事,一個正在讀大學的堂妹當助理,就這麼辦起來了。

七叔這人就沒我家爺爺那麼重男輕女。他兒媳婦在村裡當村長呢,說話做事那叫一個厲害。就這組合,他們提出了時代不同了,女孫男孫都一樣,孫女也都上族譜,媳婦全部記全名,記個人資料。兩邊走的孫女,要連著姑爺和孩子一起記。

兩邊走!我們這的婚俗。我們這分為嫁女,倒插門,兩邊走,三種婚姻。嫁女就跟全國大部分婚假是一樣的。倒插門也差不多。只是孩子跟爸爸姓的也很多,倒插門不一定非要跟媽媽姓。兩邊走,就是女的不嫁,男的不上門,兩人結婚,兩邊都有婚房,兩邊都拜祖宗,孩子兩邊族譜都記。

說實話,族譜承認孫女,在一些地方估計是反了天的想法。但是在我們這,我們這輩分的人,大多獨生子女。農村戶口就是一胎女孩給你生二胎,二胎是男是女都不準三了。但是頭胎是男的,那就沒二胎了。所以村裡有很多雙女戶。人家家壓根不要兒子,兩寶貝閨女呢。所以這提議,全宗族,沒人反對。

之前在金子那,看到過她做的族譜草稿,信息收集,都快有兩本漢語大辭典這麼厚了。前幾天去他們家吃飯,還聽說都排版審核了,這時候說要刪個名字,哪怕是孫女的名字,這事,還真不是說刪就能刪的。

回到老家,宗祠旁的曬穀坪上已經停滿車子了,看來這事還挺大的,宗族幾個老頭子把不少人叫回來了。

我媽忙前忙后的,招呼幾個媳婦燒茶水,還備上三桌酒席,等大家開完會,就能吃飯了。

我和金子還有姐夫哥走進宗祠,那些看熱鬧的,抱著孩子的嫂子們,趕緊讓出條路來。姐夫哥跟那些老頭子打招呼,聊天瞎扯,遞煙,我和金子沒在一旁逗著小孩子玩。

半個多小時后,人終於到齊了,我爸坐主位,我跟著站在我爸身旁。金子年紀不大,但是她頂著直系長子長孫的位置,坐在我爸對面。姐夫哥也不嫌擠的,跟她坐一張大椅子。

下面坐著八個老頭,都是家族裡有威望的長輩。門外面站著一群我這平輩的兄弟姐妹,還有各媳婦。我媽還急著拎了把摺疊椅來,給一個大肚子媳婦坐著看熱鬧。

七叔點著煙袋,點名道:「金子,把你修族譜,國慶那事,跟大家說說。」

果然是這件事!

金子被點名了,直接說了族譜了加進孫女的名字,媳婦記全名記大事件這樣的改變是全宗族通過的。國慶叔突然說要刪掉一個孫女的名字。

七叔在點名:「國慶,你進來,跟大家好好說說,幹嘛不讓你們家彩燕進族譜!」

國慶叔也就三十多歲,對他家的事,我並不了解。他媳婦孩子都是我不在村裡的那幾年進的人口。他一身村裡人常穿的廉價迷彩裝,還一雙黑色的帆布鞋,直接站在宗祠正中央,看看四周的人,說著:「我家的孩子,我說的算。我說她不是我家的娃,她就不是!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七叔一下提高了聲音:「你家的孩子?你往上數幾代,那是我太爹的子孫,我今天還就要問了,我太爹的子孫怎麼進不了族譜!」

國慶叔白了七叔一眼,鼻子哼哼:「我兩個女兒,少了一個,不還有一個嗎?彩燕長大了,我嫁女兒嫁出去。她不算數。彩柳我留在家,要人上門,我只記彩柳一個。」

我爸也問著:「國慶,你別那麼多廢話,直接說!有什麼事,明明白白說清楚。」

金子搖著小手,說道:「二叔,二叔,要不,叫彩燕過來問問,彩燕几歲了?能說清楚嗎?」

我爸應著:「十四了。前幾天在學校,說是生病了接回家養幾天。回家她爸就說要刪名字。」我爸看看外面,喊著:「阿才!跑去叫你彩燕姐過來。」

外面一個小男孩光著腳就跑了。

國慶叔突然吼著:「她媽在外面打工,跟大老闆人跑了。她要去跟她媽。這樣的女人,還用上族譜。」

七叔嗆了煙,咳了好幾聲,吼著:「放屁!你老婆跟人跑,那是你老婆的事。這孩子是我們家的血脈,就是這個家族是子孫,那就要上族譜。哦孩子媽跑了,你連孩子都不當沒生過了?」

國慶叔梗著脖子喊著:「我留著她打死!打好玩!死了算什麼數?」

金子縮縮脖子,低聲說著:「喲,幸虧老婆跑了。就這樣的男人,哼!」

這種事,我不好發表意見。城市裡的人,離婚率高,農村裡的人,那不叫離婚,叫改嫁,叫跑了。這個幾率也很高。所以,誰家老婆改嫁了,跑了,在宗族裡,這不算多大的事。

人群里也都議論起來,別說,有些老太太還真是贊同國慶叔的說法,什麼老婆要跟別人跑,那就把孩子打死了,也不給她。但是年輕媳婦多半是很看不起這樣的觀點的。在等待的幾分鐘時間裡,門外院子里已經好幾對婆媳在那吵架了。

我爸看不過去,吼了一嗓子,讓門外的人都散了,回家去,不準議論這件事。都帶孩子走,別在孩子面前吵這些,難聽!

人走了大半,祠堂里安靜了下來。彩燕也到了。那個小女孩很小,怯生生地站在門口邊上,瞪著大眼睛看著裡面的人。七叔朝著她笑笑說:「彩燕,過來,到七伯爺這來。」

彩燕挪著腳步進來了,七叔問:「彩燕,你媽跟人走了,你是不是想去跟你媽?」

彩燕馬上一臉驚慌,搖頭,又點頭。臉色瞬間煞白。

七叔強裝著和藹的樣子問著:「那你怎麼想的,跟七伯爺說。」

彩燕眼睛瞟向她爸,掉下眼淚就是不說話。

我問了一句:「她爺爺奶奶呢?她爸不要她,那她爺爺奶奶總要來表個態吧。」我們這確實有不少,父母分開,孩子跟著老人一起生活的。

我爸解釋著:「她爺爺奶奶前年走了。」走了,死了的意思。

金子突然站了起來,走向彩燕,彎腰問著:「彩燕,你認識我嗎?」

彩燕擦著眼淚點點頭。

金子拉著她的手,就往一旁的小房間走去:「跟我來!」

金子帶著孩子走了,我們這一群大男人就在這抽煙,乾等著。國慶拖過剛才那孕婦坐的椅子,直接坐在門口邊上,說著:「我就想著族譜沒有她名字,這多大的事,還鬧成這樣!你們這些老屁股,是不是整天太閑了,什麼事都管。她金子要柵個名字,直接對著電腦敲幾下,能有什麼麻煩的?」

我心裡有個直覺,這件事沒這麼簡單。他家雙女戶,女兒入族譜,以後在家族中是更有利的事。他偏偏要刪其中一個孩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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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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