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動心
第十六章動心
再待下去,她怕會出大事。
夏璃抓了抓微亂的長發,問道:「我的鏡子呢?」
春蘭從懷裡掏出夏璃隨身攜帶的小鏡子,遞到她手中,不解的看著她。
自從夏璃解了毒就有了照鏡子的習慣,一邊照還一邊摸摸自己的頭頂,讓人摸不著頭腦。
「絕了!」鏡子隨意丟在一旁,夏璃抱著被子興奮的在床上滾了一圈。
她決定了,她就要死皮賴臉的黏著澹臺翼,她就不信澹臺翼能抗旨!
經過這兩次的接觸,她已經摸出了門道。
只要和澹臺翼在一定範圍內,時間就會停滯不前,而不同的身體接觸都會增加不同的時間,按照上一次的牽手時間計算,應該可以加兩小時,不知是不是因為兩人的手一直沒有送開,又或者是嘴對嘴的緣故,時間足足飆升了四十小時。
按照現在的情況,她能接觸澹臺翼的機會應該那麼隨心所欲了,所以,她必須趁著今夜多賺點時間。
說干就干!
她讓春蘭先收拾東西在房間里等著自己,撐著油紙傘闖入雨中。
一道悶雷劃破黑夜,一道身影迅速接近澹臺翼。
「澹臺翼!」雨水迷住雙眼,夏璃只能看見那道身影頓了頓,沒有停留,繼續向前走。
「哀家命你站住!」她怒火中燒跑過去,將油紙傘塞到他手中,雨水立刻將她打濕,身上最後一絲溫度也被沖洗乾淨。
她顫著身體,態度惡劣,「你說的沒錯,我是故意接近你,我心機深沉,我卑鄙無恥,可那又怎樣?我就是想見你,就是想跟你在一起,所以,攝政王,你只能忍受,因為我是太后,你是臣子,這輩子,你躲不掉!」
澹臺翼下意識就想起掙脫她的手,雨傘被他甩了出去,夏璃也沒有站穩,身子向前撲。
「啊——」她急忙閉上眼,等待著和澹臺翼親密接觸。
她在賭澹臺翼不會躲開。
如她是所料,澹臺翼的確沒有躲開,牢牢的將她護在自己懷裡。
夏璃靠在他的胸口,勾起嘴角,反手扣住他的脖頸,用力向下一壓,雙唇直接貼了上去。
濕涼的雨水在兩人唇角劃過,逐漸變得滾燙。
澹臺翼的瞳孔微微放大,意識到她在做什麼以後,怒火中燒,正要推開她,夏璃已經搶先一步鬆開手,向後退了一步,和他拉開距離。
神色平靜,甚至有些疏離。
他平靜的面具徹底被夏璃撕碎,一口氣堵在心口,疼得厲害,他咬牙切齒的盯著夏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夏璃扯出一抹不咸不淡的笑容,無所謂的聳聳肩,「這麼簡單的事,你都看不出來嗎?我這是禮尚往來。」
說完,沒給他先一步離開的機會,瀟洒轉身。
她的身影越來越遠,而澹臺翼還站在原地,胸口起伏不定。
十九從暗處走出,撿起地上的油紙傘,撐開遮住他頭頂,低聲詢問:「王爺,需不需要……」
「不許動她!」他雙眼通紅,糾結的內心讓他在理智與衝動來回徘徊,一張口,他愣住了,十九也愣住了。
澹臺翼緩緩闔上眼,平靜之後才恢復往日平靜,「吾自有安排。」
「主上眼裡還有仇恨嗎?屬下早就說過這個女人不能留,當初屬下就該一刀殺了她!」十九情緒突然激動,他丟了油紙傘,雙膝跪地。
雨水流進他的眼中,混合著淚水一起掉落,他低下頭,說道:「請主上記住老爺夫人的話,不要被妖女迷惑,若是主上下不了手,屬下願替主上分擔。」
話音剛落,一拳直衝他而來,十九來不及躲閃,狼狽的飛了出去。
他吐出一口血水,看著對自己出手的澹臺翼,發出一聲長笑,「主上,你動心了。」
……
慈寧宮,夏璃和春蘭趕在天亮前趕了回來,迅速換了身乾淨衣裳,將祁書身上的繩子解開。
眼睛上的黑布終於被掀開,祁書用力眨了眨眼睛,視線還有些模糊,隱約看見夏璃坐在他不遠處的雕花圓凳上,一手撐著下巴,正盯著自己。
他忙低下頭,道:「多謝太后開恩。」
「謝哀家沒有辣手摧花?」她哼了兩聲,「身為臣子,居然被一個太監威脅,你這官做的有點失敗啊。」
祁書握緊了雙手,頭低得更狠,「李公公是您的人。」
先帝駕崩,朝堂風雲驟變,分裂成保皇黨和太后黨。
小皇帝年幼,雖有不少勢力支持,可難以抗衡太后勢力。
而李瑾作為太后最寵信的宦官,依靠太后肆意生長,勢力不容小覷,誰敢違背他的話。
夏璃對自己的勢力沒底,只是見眼下這種情況,也能猜到個大概。
為了討好她,李瑾可以隨意挑選官員送到她床上,看來她確實有點小勢力。
「行了,一會兒你就離開慈寧宮。」
祁書眼神怪異的看著她。
夏璃挑眉,「怎麼,你還不想走了不成?」
「太后還未給微臣解藥。」
解藥……夏璃想了想,很快反正過來他指的是何物。
「那個是糖蓮子,你沒吃出來嗎?」
計謀得逞的夏璃笑的格外燦爛,臨走前順手丟給他一包糖蓮子。
離開夏璃寢宮,祁書低頭看著手中的糖蓮子,眼中迷惑越來越重,他怎麼覺得太后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
夏璃不知自己的形象在祁書心裡翻了一個底朝天,她滿心想著天亮以後該怎麼教訓擅自做主的李瑾。
她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問春蘭:「這李瑾什麼來頭?」怎麼能跟渣男長得那麼相似,看的她都有點跳戲了。
聞言,春蘭嘴角一撇,眼眶裡慢慢蓄滿了淚水,作勢就要哭出來。
看來太后受的刺激和傷害太大了,那麼多事情都不記得了。
她抹了一把眼淚,忙道:「李公公是先皇在時撥給您的,一直很得您歡心,李公公也不是存心的,先前您心情不好讓李公公找過男寵,李公公也是為了安撫您。」
是了,她怎麼就忘了,要不是原身做過這件事,李瑾怎麼敢擅自送男人到太后的床上。
可她卻小瞧了這件事的發酵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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