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要臉
廠里的廣場上，四處飄蕩著絲帶和氣球，桌子上擺放整齊的各類糖果，糕點，水果，甚至還準備了茶水，咖啡，玫瑰紅糖水，應有盡有。
看上去挺像回事，大家都樂呵地嘗了一些準備好的食物。
主持人春風拂面，笑得燦爛：「下面請欣賞我們準備的服裝表演，以下所有人穿的服裝都是我們廠設計生產。模特也是我們工廠的工人，請各位尊敬的來賓欣賞。」
來賓恍然大悟，什麼答謝宴，原來是產品推廣。
為了這一刻林曉秋奮戰了一個月，模特們都是她和設計師從二百多號工人里親自挑選訓練的，各種年齡階段都覆蓋完。
林曉秋檢查完同事們的妝容和造型，沒有大問題。
髮型也全是摩絲定型過。
她只有一個要求，讓他們露出完整的臉型輪廓，目光要自信堅定，步伐有力而沉穩。
三十多個模特，林曉秋和設計師全都一對一的訓練過，他們已經準備充分。
林曉秋換裝完畢，只在嘴唇點了一絲口紅，素顏上場。
這場推介會的主題是素凈，妝容全都拿掉，女生穿清一色的白色羊毛衫，羊毛大衣。
男生穿黑色羊毛衫，大衣，棕色羊毛大衣。
林曉秋深吸一口氣，高高紮起的馬尾編成辮子垂落在後腦勺。
她裡面穿黑色高領羊毛衫，外套是白色長款羊毛大衣，扣子是經典款的風紀扣，搭配淺藍色闊腿牛仔褲，腳上蹬一雙七厘米高跟鞋。
尤其是鼻樑上的黑色墨鏡，看上去新潮又時尚。
林曉秋手裡提著一個黑色的手提包，步伐穩重而有力，眼神自信而從容不迫，面部表情淡然而冷漠，看上去又凶又美。
「天吶，曉秋看起來好像模特！」
方芳已經被林曉秋征服。
湯波看到林曉秋出場的定點和氣場，已經篤定這場推介會很完美。
跟隨她身後出場的男孩氣場也很穩，目光鎮定，毫無波瀾，表情也是酷拽狂的路線。
男女模特穿插出場，全都很好展示完身上的衣服。
可以說這個臨時組建的模特隊伍達到的效果，已經超出了湯廠長的預期。
模特全部返場笑著跟大家打招呼，整場推介會完美結束。
湯廠長再次登台：「各位在座的都是行業內的翹楚，請各位給我們提出寶貴意見，剛才展示的這些衣服全都是我和設計師跑國外考察完，設計師們獨立設計完成的作品。
各位如果不趕時間，可以到我們廠里轉轉，我們廠的情況想必大家都聽說過，正在關鍵的轉型期，還請各位多多指教，歡迎合作。謝謝大家。」
經過剛才模特隊直觀的表演形式，服裝廠商也好，批發商也好，零售商也好，所有人都對這場表演產生了很大的興趣，當然願意多花一點時間了解衣服生產的整個流程。
尤其他們還品嘗到了杭市最美味的糕點，也都不好意思著急離開。
正華這次展示的產品質量和設計真心不俗，不比國外的品牌差。
至少杭市還沒有哪個廠家拿出這類型羊毛的衣品。
來賓被分成三撥，湯廠長親自領隊安排參觀。
至此，林曉秋才覺得不辱使命，順利完成任務。
「曉秋，咱們這是成功了對不對？」羅師傅掩飾不住地激動。
為了這場服裝推介會，林曉秋這一番操作，不過花了不到兩千塊，為廠里至少省下三萬塊。
那些老闆現在都跟去參觀了，至少說明他們有合作意向。
「是啊。咱們成功了。」林曉秋腳踝劇痛無比，再也堅持不住，尤其是被高跟鞋箍地生疼。
「曉秋，你是不是腳疼，鞋子脫了，你腳傷還沒好徹底，估計是被高跟鞋撐的。」方芳擔憂地蹲下身替林曉秋脫鞋。
「喲，某些人真是甘願當別人的奴才啊，脫鞋這樣的事也做的出來，看來人至賤則無敵啊。」
陳文露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擠到模特換衣服的臨時篷房不客氣地擠兌人。
距離她在舞台上出醜丟人已經過去四十多天，不知道她找的什麼關係，廠里沒有批評她，沒有開除她。
所以，她現在還能不要臉的出現在這裡說一些難聽話。
「有句話，只要臉皮厚准能吃個夠，我想用在你身上很適合。陳文露你不止臉皮厚，你還特別不要臉。曉秋腳疼，我幫她脫鞋怎麼了？
你沒看到今天咱們廠的大事都要成了？曉秋是推介會出主意的人，廠長都說她是軍師，她帶傷出戰，忙前忙后一個多月，累成什麼樣了？
她給咱們廠找出路，讓我們過好日子，別說脫鞋，就算伺候她拉屎撒尿我也願意。」
方芳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人，因為林曉秋說過，她們倆永遠一條心，不要懼怕任何人，尤其是陳文露，遲早有一天，她會沒有好下場。
方芳願意相信林曉秋，也願意站在林曉秋的前面替她遮風擋雨，誰讓她們是姐妹呢。
「方芳你這個死胖子，你以為你誰啊，林曉秋要是爬上去了，你連替她脫鞋都不配，就你蠢不拉幾的，什麼時候被她賣了還替她數錢呢！傻子！」
陳文露是低調了一個多月，這段時間一直勤勤懇懇地幹活，雖然重新回到分揀羊毛的車間，她也不敢有怨言。
忍受了一個多月，今天親眼見證林曉秋指揮幾十人辦了這麼大一場產品推介會，連廠長都對她刮目相看，疑心她和劉文康的事會有眉目，所以才急不可耐地出現在這裡。
「陳文露，沒想到你不僅身上又臟又臭，連嘴巴也這麼臭，我依稀還記得你小衣服小褲衩黑乎乎的顏色，你還是回去好好洗洗，乾乾淨淨地做個人吧。」
方芳也是氣笑了，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皮的女人？
「方芳！你不要胡說！我哪裡不幹凈，不衛生，那天是燈光天黑，你們看錯了。
我那天出現在舞台是被林曉秋撕扯上去的，她根本不像表面這麼聰明善良，她其實是一個黑心黑肝的狐狸精，大尾巴狼！
你們不要被她的假象矇騙，她才是那天對我下手的狠毒女人！」
林曉秋聽到這裡，終於忍受不住，本來今天廠里的大日子，她不想搞事情。
但陳文露不要命地出現在她面前，如果不教她做人，於理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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