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信你
第202章信你
他這話問的有點突兀,林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啊?」
盛況等了幾秒,看她還是一臉茫然:「不是說,不聽他們說,只聽我說?」
經這麼一提醒,林京恍然回神:「啊,對。」
她怕他覺得自己這樣的反應有點草率,頓了下,又說:「信你。」
盛況:「嗯?」
「信你。」過了兩秒,林京又強調了一遍:「只信你說的。」
盛況沒說話,房間里又安靜了下來,他看著落地窗外,像是在回憶著什麼,過了沒多久,他偏了下頭,往她這邊看了一眼:「想聽嗎?」
林京一直都很好奇兩年前的盛況到底經歷過什麼,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去了解。
她不知道那些事,從他嘴裡再說一遍,會不會讓他很難受,但她真的挺不想就這麼錯過的。
林京猶豫了幾秒,問:「能聽嗎?」
「你想的話,就能。」盛況說。。。
「那我肯定是想的,」林京幾乎沒猶豫就接了話,接完之後,她又突然變得很沒底氣,「不過,還是看你,你要是不想說,也沒關係的啦……」
「沒有,」沒等她話音落定,盛況就出了聲:「沒不想說,挺想說給你聽的。」
林京張了下口,沉默了幾秒鐘,很輕的「嗯」了一聲。
盛況也嗯了一聲。
他大概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安靜了好一會兒,才又出聲說:「今天最後一場比賽之前,我在後台洗手間門口,遇見韓封岩了。」
林京愣了下,想起第一輪常規賽結束的那天,盛況他們特意跑來她學校附近吃宵夜,還把她喊了出去,吃完宵夜的那晚上,他們在路邊碰見了韓封岩。
當時不只是盛況,就連蘭博文和陳景都反應很強烈。
那個時候,她就隱約猜到,兩年前的事肯定是和韓封岩有關的。
韓封岩早就退役了,能出現在後台,肯定是GDT的手筆,為的就是引起盛況情緒波動,比賽發揮失常。
林京挺聰明的,很快就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他影響了你。」
「算是吧,」盛況也不確定自己這回答算不算標準答案,不過這些不重要,「韓封岩跟蚊子是GDT的第一批隊員,楊禹一開始跟他們一塊打比賽,後來楊禹下滑的厲害,就轉教練了,然後才有了我跟陳景。」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挺好的,都有夢想,都想拿冠軍,也都挺團結的,沒日沒夜的訓練和磨合,很累,但也都挺開心的。」
「那會兒電競行業沒現在這麼熱門,開始真的沒什麼錢,但就那兩年,這行業突然就火了,大量的資方入場,大家的身價水漲船高,錢變得就跟個數字一樣,越來越多的選手,開始追逐豪車豪宅奢侈品,在這種情況下,很多人變了味,忘了……」盛況停頓了下,想了個比較合適的詞語:「嗯……初心。」
「開始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18歲那年,拿完世冠的冠軍,當天晚上大家出去慶祝,都喝了不少酒,楊禹當時喝的有點醉,笑著跟大家做了個假設,說,如果有人出兩百萬,喊你們打假賽,你們會怎麼辦?」
「楊禹這麼明目張胆的說,大家當然不會想多,就覺得楊禹是在閑聊。蚊子一臉不屑的挑了下眉,說小爺我像是缺那兩百萬的人嗎?陳景當時已經喝懵了,但聽到這話,罵罵咧咧的說少他媽侮辱我了,我就笑了下說了個滾字。當時十月也在,我們戰隊的邊路,他一直話都很少,以為楊禹這是在試探大家,一臉嚴肅的站起身,只差當時沒舉起手對天發誓了,說我絕對不可能打假賽的,我有職業操守的。只有韓封岩看著楊禹的眼睛,似真似假的來了句,兩百萬太少了,怎麼也得五百萬。大家都以為這是在開玩笑,誰都沒往心裡去,甚至在19年春季賽錯失冠軍,我們都沒覺得哪兒不對勁。」
「春季賽結束兩周之後,陳景越來越不正常了,你知道的,陳景這人心大,輸比賽的時候,都沒太難過,兩周之後訓練賽不在狀態,不是精神恍惚在發獃,就是莫名其妙的發脾氣。因為輸了19年的春季賽,之後大家開始調整新的戰術,就覺得是我們之前的戰術被人研究透了,然後開始以圍繞著韓封岩為核心打了,他是射手,C位,拿他當核心,這思路本身也沒錯,但韓封岩訓練賽的時候真的挺穩的,一到關鍵比賽就會出狀況。」
「我們都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也都覺得韓封岩是有問題的,韓封岩覺得我們是在針對他,尤其是陳景,那段時間脾氣是真的大,莫名看韓封岩不順眼,在秋季賽連輸了好幾場比賽之後,網上罵聲越來越不堪入耳,一次復盤上,楊禹一直針對我找問題,蚊子說了句那波不是我的問題,韓封岩就陰陽怪氣了起來,一直沒說話的陳景突然就發飆了,是誰的問題,誰心裡沒點逼數,然後踢開椅子,直接甩身走人了,連後來的復盤都沒參加。」
「陳景少不了後來被楊禹逮到會議室一通訓,陳景這人其實看著大大咧咧的,實際上挺規矩的,自己犯了錯,挨訓的時候比誰都老實,但他那次跟楊禹直接吵起來了。其實那個時候,俱樂部的氛圍已經特別壓抑了,平時大家已經處於不怎麼溝通的狀態,陳景那麼一鬧,大家的溝通就更少了,然後……」盛況像是在極力的回憶著某種細節一樣,停頓了幾秒,說:「本來就話少的十月,話更少了。」
「之後的比賽,成績一次比一次打得爛,陳景不是那種能藏得住事的人,他有天喝了點兒酒,跟我和蘭博文說漏了嘴,我跟蚊子才知道,他兩個多月以前半夜下樓喝水,懶得等電梯,走樓梯的時候,無意之間撞見了韓封岩跟楊禹聊天,得知他們一直都在賣他們訓練戰術,但他當時睡的迷迷糊糊的,沒留什麼證據,也就聽了那麼一句,不太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