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翻船
因為要走水路,所以他們起船行駛在大海上。
白帆揚著,蘇子檸握著船沿觀看一望無際的大海。而徐小姐身體不好,走了一路吐了一路。她吐的厲害,就開始罵下人。
突然下了暴雨,海面的平靜引來了風浪。他們的船隻開始劇烈震動,蘇子檸站在船上扒著船沿。
轟隆隆一陣雷聲,劈開煙霧蒙蒙的天空。一道閃光下,船隻又開始劇烈震動著。顧長欽正安撫其他的人,蘇子檸望天,雨滴打在她玲瓏的五官上。
本以為這場雨會停,蘇子檸坐在船艙里的木床上,她看著外面越下越大問丁三:「大人呢!」
「蕭大人去救其他登船的百姓了。」丁三削著蘋果,第一次見這種世面,暗暗竊喜。
蘇子檸嘆了口氣,扒著窗沿。外面的雨滴狠狠拍打著窗,窗欞被敲的忽而開著,忽而合上。嘎吱——寂靜的詭異。
蘇子檸起身,丁三拉住蘇子檸:「大人說讓我看住公子。」
看著他手上的蘋果,蘇子檸把它塞進丁三嘴裡:「跟我走。」
丁三雲里霧裡地也就跟上,他們去了船隻的後面,丁三望著彷彿能吞人的波濤浪水,扶著一旁的桅杆:「公子,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現在海面不平靜,船隻會翻的!」蘇子檸大聲道。
因為風雨聲像交響曲合奏,聲音浩大遮住了人聲。蘇子檸只好大聲吼著,丁三才能依稀聽見一點點。
「那我們怎麼做?」丁三有些被風卷得站不穩。
蘇子檸的腦包被風揚起,卷在空中。她散著頭髮,看了看四處:「前面有礁石!」
「礁石?」丁三踮腳探腦看去,他怎麼沒看見。
蘇子檸眼力好,從天邊下的雨中微看出來的。她扶著船沿走到放繩子的地方,彎腰準備拾起。
看到一雙白色的小鞋,珍珠寶玉鞋,她順著鞋往上看,是徐小姐。
在風雨交加前,徐小姐背著風看她眸中帶毒辣:「終於找到你了,我還以為你躲在船艙里不敢出來呢!」
蘇子檸面色淡淡,並不想搭理徐小姐。她握著旁邊的船沿,垂眸:「你不會想用繩子,就讓船不在顛簸了吧!」
她說罷,突然想吐卻忍了下去,「蘇子檸,告訴你個消息。」
「什麼消息?」蘇子檸抬眸。
徐小姐一腳把地上的麻繩踢走,然後冷冷看著她:「劉員外船隻翻了。」
蘇子檸表情淡淡,哦了一聲。這幅不咸不淡的模樣,激起徐小姐的怒火,她最看不慣的便是她一副清高自傲的模樣。
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風淡雲輕,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十分難受。這種不被人在意和瞧得起的感覺,讓徐小姐惡寒,她抬腳踹向蘇子檸的腿肚。
蘇子檸倒地,丁三看盡罵道:「徐小姐,你有完沒完!你別動我家公子!」
徐小姐冷笑一聲,欲要再次踹上一腳卻被蘇子檸的雙臂擋住。蘇子檸靈活翻身,被傾斜的船隻滑到了船沿。
撞在船沿上,兩隻手臂巨疼。
丁三鬆開抓桅杆的手,準備去拯救蘇子檸。徐小姐卻不緊不慢扶著船沿走進她,俯身看著蘇子檸:「疼嗎!被蕭大人不理不睬時,我比你更疼!」
蘇子檸微微笑著,一直手抓到船沿:「徐小姐,我可是說過的。你若再犯,我便讓你償命!」
輕輕一句話,天空一斬出一道雷光。
看到她要站起,徐小姐直接扒開她死拽著的手:「誰先死還不一定呢!」
丁三看到事情嚴峻,也不在乎風雨了準備跑過去。
「丁三,你別動!」蘇子檸餘光冷看著丁三,她抓住徐小姐的腳踝,徐小姐一個沒站住摔了下去。
蘇子檸摸著船沿站起,風雨傾灑在臉頰,頭髮黏在她的額頭,蘇子檸看著那繩子,斂起思緒正走過去。
徐小姐突然站起,丁三喊道:「公子,小心身後!」
話落,蘇子檸被徐小姐推至船沿,半個身子放空,丁三嚇得腿軟還是往前走去。
「你再過來一步,我就把蘇子檸扔下去!」徐小姐陰鷙地看向丁三。
丁三趕忙頓住,說道:「你別動公子,有什麼事好商量。」
她半身拋空,蘇子檸找準時機踢開她,徐小姐被踢到船桅杆上。轟隆——又是一陣雷響。蘇子檸握著船沿,險些要掉下去。
這時,徐小姐突然眸子變紅,朝著蘇子檸衝去:「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她一把抱住蘇子檸,蘇子檸還未緩神被徐小姐帶翻進海里。
海水卷著浪花,扑打著船,雨也越下越大,丁三看此情景立馬便去找蕭麟昱。
蕭麟昱在聽到「公子,小心後面」時,就回來船艙,想要確認蘇子檸相安無事。卻發現屋子裡沒有人,只有掉在地上的蘋果。
他撿起,看著外面翻卷的浪花,眸子暗沉。
丁三看到蕭麟昱喘著粗氣:「蕭大人……公子被徐小姐帶進水裡了!」
蕭麟昱冷看一眼丁三,然後跑到船艙外,他想也沒想一股腦跳了下去。顧長欽救著人,看到蕭麟昱竄水裡了,問道:「怎麼回事?」
姍姍來遲的丁三:「公子和徐小姐掉水裡了!」
掉水,蕭麟昱在海里游著,雙臂費了很大力。衣服被浸透,隱隱拖拽著他的手臂,讓他使不上勁。
蕭麟昱斂住神,看著海里的一切。
直到看到一直下墜的蘇子檸,他像鴨子般遊了過去,最終游到她面前,拽著她的后領子朝水面游。
彷彿近在咫尺,又如千里相望,他感覺到自己雙手變沉,使不上勁兒,但還是費力游著。
船隻上的人看著水下,所有暗衛都出動了,蕭麟昱和蘇子檸沒上來,他罪過就大了。
丁三急的跺腳,突然看到水面冒出一個腦袋,是蕭麟昱。
顧長欽趕緊拋下繩子,蕭麟昱抓著繩子被拖了上去。他上船后,就徹底昏睡過去了。
而後暗衛把劉員外打撈上來,還有徐小姐。最後慢慢暴雨停下,海面出現一片風平浪靜。沉沉的海水,變得清澈起來。
烏雲散開,太陽露出來,天邊出現一抹霓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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