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豬狗不如
龐員外年以六旬,吃過的飯比商會中大部分的商戶吃過的鹽都多,看人不敢說百分百准,但也是多少能一眼看出個兩三分,何況葉文翰本不是那種特能掩藏的人。
接風宴中,龐員外便看出了這人不太行,目光虛浮身無正然浩氣,瞅到姿色好的姑娘便眼露YX,不是個真會為百姓謀福的人。
宴中葉文翰一不問屬地災民,二不問景州事誼,只享受著周圍人對他的吹棒,這更證實了寵員外的猜測。
宴后更是毫無掩飾的當著眾官員與商戶的面便左擁右抱的摟著姑娘離開,話語中儘是不著調的Y言Y語,雖說那時葉文翰已醉,但越是醉時越是能看出一個人的人品。
龐員外孫輩未嫁娶的就只兩個最年幼的孫女,說是年幼,可若按現今女子婚配的年幼上來算,她們都已算不小,一個十六,一個十七。
龐員外一直留著她們,除了真心疼愛外,也是寄予了厚望。
而能被寄予厚望,姿色必然不差。
龐員外一看葉文翰這德性,他能不揪心嘛。
回府便讓老妻叮囑兩個孫女,但凡葉文翰還在景州,她們倆就不得出府半步。
只是人哪,有時自己個自找的倒霉卻不自覺自己有錯,反而是見不得別人好,甚至將錯歸在他人身上。
周員外上獻了兩個美女后的確是如他所期盼的得了欽差的眼,只是這個得眼,並不是如他所願的得眼。
葉文翰好S且還有特殊癖好,第一次雖說是因酒醉後過了火,可他未飲酒清醒時姑娘家基本也是要丟掉半條命。
不過景州富庶,青樓也多,周員外又有錢,府上嬌妾還不少,一天就是十個八個的,他都上獻得起。
這不,兩人關係就越發的親近,走動也越發親密。
偶爾著,葉文翰便會宿在周員外府上。
然後,就出事了。
周員外有一獨女,秀麗端莊,雖是庶出卻極得周員外龐愛。這人為了攀圖富貴可以出賣良心,可只因女兒喜歡,他願意將女兒許配給鄉野一家中有著也僅有個眼瞎寡母的窮酸秀才。
那晚周員外請葉文翰到府上用晚膳,那晚查出有孕的周員外之女攜女婿回娘家報喜。
那晚周府發生了什麼外人不知,只知周員外的女婿要刺殺欽差而被欽差護衛當場擊殺,周員外的女兒於次日投了井。
周員外也在幾天後一把火將自己燒死在了周家,整一家破人亡。
而後,葉文翰便突然的知道了龐員外府上有倆絕色天嬌的美嬌娘,開始數次造訪龐府。
龐員外又豈不知葉文翰所想,可他不是周員外,做不到用女子,尤其是自己的女兒去謀圖什麼。而做為一個父親,他更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女兒陷入魔鬼的手裡。
於是,龐員外這頭與葉文翰虛與委蛇,那頭連夜的將兩個女兒送離景州,送去了葉城她們的外祖家避禍。
葉文翰造訪龐家接連幾天無果后耐心耗盡,軟的不行他就來硬的,帶護衛封了龐府,污龐府內藏著刺客要搜府。
姬展棋接到消息趕到龐府時,龐員外已被葉文翰用了刑,龐府更是一片狼藉,龐員外的幼孫被葉文翰的護衛高舉砸下而當場沒了呼吸,才僅不到周歲……
姬展棋動了大怒,攜景州衙役與葉文翰對持,勢要將其綁進京,他寧無召歸京受罰也要把人拎到皇上面前告他一狀。
這時一直『龜0縮』著的景州軍竟然進了城,景州軍主將馮應生應諾姬展棋,他會押送葉文翰回京,並將葉文翰來到景州后的所做所為半天不摻假的上達天聽。
姬展棋與馮應生共事多年,知道這人雖是怕事,但但凡是答應的事,就必然會做到。
誰知一個月後,他收到老清王的書信中所說:葉文翰在景州期間,他所加急進京的奏摺根本沒呈到皇上的龍案上。葉文翰在進京途中遇襲,馮應生為救他被刺中心脈當場斃命。最重要的是,葉文翰向皇上所奏的一切皆與事實不符。
——也許是有了葉文翰這個欽差當了欽差后反而什麼都沒了的警告,之後的幾任欽差都只是路過下景州,倒是在景州沒留下什麼重彩。
——景州軍主將馮應生犧牲,京中未委任新的主將過來,因而由副將原漠暫代主將之職。
也是這個原漠,在城外災民出現疫病後,迅速將兩萬景州軍撤離,現今駐在葉城外六十里處的山中。
姬展棋從懷中掏出一信封,取出裡面的信后打開雙手托舉著伏身呈到君槿瀾面前,「瀾王千歲,求您為景州做主。」
君槿瀾看到上面的字后瞳孔便是一縮。
信上就一個字——等!
但關鍵不是這一個『等』字,而是字跡。
那是老清王所書。
姬展棋沒明說,可也不難猜出這字的由來與其意。
若姬展棋所說是真,他要討個說法的人,只能是在景州為所欲為,造了一身的罪孽,卻安然無恙離開后又全須全眼而退的葉文翰。
君槿瀾的額心開出朵十字小花。
永安伯府早已沒有實權,這沒有實權的永安伯,又是憑什麼能當上欽差一職?
葉文翰在景州憑的是什麼底氣敢為所欲為?姬展棋可是老清王之子,是皇室中人,要說到上達天聽,他們有著獨厚的優勢。
五千車震災糧去了哪裡?被誰所拉走?那些來景州拉糧的人為何會有屬地三州府的令牌?
葉文翰回京途中是否真遇到敵襲?馮應生為何而死?
最重要的是,老清王為何寫了個『等』字給姬展棋?
姬展棋必是將葉文翰在景州的所做所為告知了老清王,並求助於老清王代為上達天聽,還景州受過葉文翰迫害的人一個公道。
那麼問題來了,是什麼人能讓老清王都有所避忌?
君槿瀾沒有叫姬展棋起來,聲音極淡的問道:「叔,你要侄兒如何為你們做主?」
「葉文翰豬狗不如,貪0墨錢財無數,殘害女子數十人,致殘十二人,致死六人,僅只是個削封撤職豈夠?」
這種人,便是千刀萬剮都是輕的。
君槿瀾卻是意味不明的笑了,「叔,你覺得,為何葉文翰做了這麼多卻依舊能全身而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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