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金銀花

第37章 金銀花

沈忠更是覺得白供這個弟弟讀書了,當初聽信阮氏,鬧著要先分家產。

入京讀書一年只回兩次家,農忙回家一旬,一次地邊都沒踩過,如今又涼薄如斯。

雖說他們還是一個戶帖,估摸著將來他考中秀才,家裡也別想借光。

他一時大怒道:「他敢?」

「大哥,還是問清,許是誤會也不一定,」沈十九話沒說完,沈義就從他身後又踹翻了他,連番踢打,若不是見出了血有人拉住,他還要再一直踹。

沈笑瞟了一眼擦鼻血的人,活該!

她身側的沈曜拱手道:「各位長輩,我們憐惜旭哥兒,定是要休離阮氏的,她的惡行必會傳開。

可阮父秀才出身,到時阮家女兒名聲有暇,阮氏族中定不會願意,界時,兩家相持不下,恐有不愉。」大打出手都有可能。

沈笑連連點頭,還是三哥說的文雅,「相持日久,旭哥兒傷愈,她若狡辯孩子調皮,自己只是略施薄懲,又待如何?」

「哼!別到時候阮家人反污沈家動用私刑,為討回聘禮屈打成招。」程懷謙在府衙又不是沒見過。

「那年陳氏眾目睽暌之下殺夫,繼子憤起打傷她,卻被陳家以大逆弒父殺母告上了公堂,差點就被斬。

此事,兩家可是來回折騰了良久。」

沈村長倒吸一口涼氣,雖然幾番定守,那繼子後頭處杖刑未被殺,官府判離,但聽說方陳兩家拉據之中卻結了怨。

事有不同,可一旦牽扯到兩姓……

「請黃里長來,我們報官。」沈村長做為族長,還是很有決斷的,何況休妻,也要請里長簽字。

接下來的事,就不用沈笑他們插手了。

後來衙門發了牌票,有差役到沈十九家拘走了被看守的阮氏二人。

又從後院提取炭盆和頂針等物,將醒來的旭哥兒也帶走了,沈七奶奶為照應他也跟著一起。

但是一直到傍黑攏好麥,還不見沈大伯他們回來,就連去接人的大哥他們也一直未歸。

沈笑心裡也緊張起來,「伯娘,我應該法公堂做證的。」

「又胡說。」管氏與她一起等在大門口,「小孩子家家上什麼公堂。」

她頓了頓又道:「保不齊是阮家人也去了。」

沈笑暗嘆,不曉得縣令會如何定奪。

旁邊周氏和蔣氏同樣焦急,吳氏也安慰道:「此事,最多阮氏娘家糾纏,旭哥兒身上的傷,一驗就明。」

「伯娘,我們去村口迎一迎?」

沈笑剛剛話落,就聽到她二哥和一群小夥子大叫:我們回來了。

她迅速飛出大門口,就見二哥沈遠和一眾男丁們舉著火把沿街叫喊:阮氏被判杖刑,縣令判離。

呼呼拉拉,各家都出門口迎自家人,終於能安心吃晚飯了。

然而,就連沈七奶奶都帶旭哥兒回來了,沈大伯和大哥沈遠,還有程懷謙卻未一起回來。

面對家人的焦急,沈曜十分沉靜的道:「四爺爺得信趕到,十九叔給阮氏求情時,他氣的中風了。

爹和大哥留在縣城那裡照應。

念哥兒也說留在縣城打探後續消息。」

大家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沈笑和大嫂周氏擺好飯。

管氏動筷后,二郎三郎連喝兩碗稀飯,實在是在公堂外守一下午,太渴了。

及至吃完晚飯,大傢伙兒才在院內說起經過。

沈笑把老艾點著,和著驅蚊草一起熏蚊子。

沈小舟則是回房,看兒子,他想不明白,自己的親骨肉怎麼有人不疼?

沈志坐在凳上道:「黃里長帶我們先到申明廳,典史覺得此事事關風化,非同一般,就遞請縣令裁決。

縣令當時就升堂受理了,還擬票派了衙差來取證拘人,又請了益善堂和回春堂兩家大夫給旭哥兒診看,結果和仵作所言一致。

旭哥兒,唉……」

沈笑是看過旭哥兒的傷的,她道:「是不是驗出旭哥兒的肩骨曾經被打傷過還沒長好。」

管氏幾個立時氣憤不已,連聲罵毒婦,「七兩,你當時發現了?為什麼不說?」

「伯娘,我若當時說了,激忿之下,大家會怎麼做?」

管氏和吳氏對視,別人不知道,她們一定會死捶阮氏一頓。

「若有人出手過重,阮氏重傷或喪命,怕是她娘家不會善罷干休。」沈笑就是想到此,才極力誘導報官的。

沈志面露憐憫,道:「不止左肩有未愈的骨裂傷,在大堂上胡大夫他們還發現,旭哥兒的屁股上有火鉗烙印。」

啪啪,管氏氣的拍自己的大腿,吳氏淚水刷下來了:「殺千刀的毒婦,合該千刀萬剮。」

周氏抱緊兒子,她一定要好好活著,看兒子長大成人。

蔣氏則快速捂住要哭出聲的嘴,拍拍懷裡的兒子,幸好秀永天一擦黑就睡了。

「縣令如何判的?」沈笑十分關心結果。

這次是沈曜說的:「事實俱在,阮氏當堂認罪。

縣尊判她凌虐前妻之子,已絕骨肉。

妒婦大傷風化,擬合杖斷七十七下。

若與前妻子女,同居相守,中間恐致別事,判離異。

聞訊趕到的阮家族人知悉前情,除卻阮母求情,其他人盡皆掩面而退。」

「打的好!」管氏吳氏同聲叫好。

沈曜又道:「縣尊老爺怕阮氏受刑不過,今日先打了二十杖。

圍觀者無不唾棄阮氏,還有人觀刑時拍掌稱慶。」

「便宜她了。」吳氏恨的牙癢,旭哥兒多乖的孩子,滿月時她還抱過。

管氏則問:「你們四爺爺是怎麼回事?」

沈笑同時問道:「那老婆子和十九叔怎麼判?」

「對,你們快說。」管氏催促兩兒,其她幾個也想知道詳情。

沈笑起身給大家倒茶,是用金銀花沖泡的,去火。

沈志接過妹妹遞來的水,喝了幾口繼續道:「阮氏開始說是她表姨邢老婆子動的手。

後來又說是邢婆子逼使她做的。

兩人在堂上反目,互相抖出許多陰私。

邢婆子說她只是幫傭,幫著洗衣煮飯,一切都是聽阮氏吩咐行事。

後來堂上多方取證詢問,阮氏才認罪。

縣尊判那邢老婆子助紂為虐,有挑唆幫凶之行,掌嘴二十,杖三十。」

「十九叔呢?」沈笑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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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憑種田脫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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