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休書
「什麼叫做你的東西!本來就是我先嫁給了玉晨,憑什麼你認定是我搶了你的東西,而不是你來搶我的!」
見她又驚又懼,百里樂央只覺得目的已經達成,拍了拍手站起身:「孰是孰非你自己心裡清楚,我也就說到這兒,希望妹妹想清楚了之後記得來幫我縫製嫁衣,畢竟那是我要嫁給白玉晨時穿的嫁衣。」
等她走後,林芷萱便迫不及待地去了白玉晨的房裡,即便知道他已經忙得焦頭爛額,還是拉著他到了裡屋。
「玉晨,百里樂央已經知道了我們成過親的事!」
「什麼?你告訴她的?」
「我沒有,我不知道她怎麼知道這件事,方才特地來我那裡逞了一番威風!」
白玉晨本就被內壇的事弄得心煩意亂,如今又出了這檔子事,他也顧不上林芷萱之前的種種行為,認真的問道:「你確定她已經知曉?」
「是,大家都瞞得如此緊還能被她知道,想必她與鬼門真在暗中聯繫,玉晨,我們得早做準備啊!」
他表面上看似點頭答應,心裡卻還是存了一個疑:百里樂央真的知道嗎?
即便她時常表現得過於單純,可遇上這種事也能不吵不鬧?還能讓林芷萱發現?
是她的心思太過深沉瞞過了所有人,還是……
想到這裡,他便讓人先將林芷萱送回去,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這才整理了一下儀容,朝著百里樂央的院子走去。
和他想象得不一樣,百里樂央此刻正歲月靜好地坐在院子里,和綉娘有說有笑地縫製著嫁衣。
她時而莞爾,時而嬌俏,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而這份喜悅正好又是她手上的嫁衣帶給她的。
這樣的人,真的像是知道了真相的人嗎?
站在院門處看了一會兒,他確定這不是表象之後才抬腳走進去:「樂央,你怎麼不好好歇著,身體都還沒有恢復好呢。」
他不知道她的幻葯是否解開,所以便揮手讓綉娘退下,自己坐到了一旁去。
「左不過是喝了解藥,既然閑著也是閑著,倒不如抓緊時間把嫁衣縫製好。」她一臉溫婉地舉起嫁衣看了看:「雖說我們的婚期被推遲了些,可我總想著不會太久。」
「樂央……芷萱她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麼?」
終於問到點子上了。
百里樂央突然垂眸黯然了一下,復而又強顏歡笑一般抬起頭,沖著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啊,妹妹一向為我打算,不論說什麼想必也是為了我好。」
她刻意模糊了概念,又扮演好以前的廢物形象,這一點讓白玉晨很是受用,心中對林芷萱的話又懷疑了幾分。
不過終究這是一件大事,他肯定不能隨意敷衍了過去,每一個錯漏和痕迹都不能被放過。
「她方才來找過我,說是你給她說了一些莫須有的事情。」
「唉,其實我也能明白妹妹的心思,她瞧著我能嫁給心愛之人,而她的所愛又……人嘛,總會有低落的時候,不管她說了什麼,我都是能夠理解的。」
這一次裝得的確有些辛苦,特別是要刻意營造出那種淡淡的白蓮花味,讓她著實有些反胃。
「她說了什麼?」
「玉晨哥哥,你就別問了,不論妹妹說過什麼我都不會在意,我也顧念她是傷心過度。」
白玉晨見她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自己,其中的光芒讓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相信了她說的話。
而且她那麼用心地準備嫁衣,又怎麼體貼溫柔地理解林芷萱,怎麼也不像是一個串通鬼門的人。
而且,百里樂央得到玄機門的多年栽培,早該對鬼門恨之入骨才對,即便有所聯繫,也是鬼門單方面的自願。
想到這裡,他難得地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得妻如此,夫復何求,樂央,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待你。」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白玉晨更是覺得如今的林芷萱還真不比不上百里樂央,她溫婉善良,又十分懂得體貼,一直笑意淺淺不浮躁的樣子,真的能讓人安寧下來。
特別是看過林芷萱癲狂的樣子后,越發覺得她的溫柔更能刻骨。
只是兩人說著說著,正聊得開心的時候,林芷萱不知為何得了消息,說兩人情意繾綣好不纏綿,所以特地趕來查實。
若是白玉晨明知百里樂央已經知曉真相,還願意和她兩情繾綣,那她的位置可能真的要不保了。
可是當她看到時,還是有些憋不住,大腳垮了進去大喊:「百里樂央,你別裝得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樣子,拿出方才對我說話的氣勢來啊!」
百里樂央被她嚇了一跳,有些害怕地站起來向後退了退,十分委屈地說道:「妹妹,我說過我不想聽你說的那些東西,我知道你是心裡不痛快,可也不能拿我的幸福開玩笑啊!」
白玉晨跟著站了起來:「林芷萱,你來這裡做什麼?」
「玉晨,你別被她給迷惑了!她方才可不是這般小女子的樣子!」
百里樂央暗暗地掐了一把自己,眼看著眼睛一紅就掉出了眼淚,楚楚可憐地拉著擋在自己身前人的袖子:「玉晨哥哥,妹妹這怕不是氣壞了?怎麼她說的我都聽不懂?」
「你別怕。」白玉晨看著她像小兔子一樣躲在自己身後,突然就生出了保護之意:「林芷萱,你到底想做什麼!」
「她剛剛明明那般的急言令色令人生畏,這會兒倒是扮演起了楚楚可憐!」
林芷萱走過來就想把人給扯出來,奈何白玉晨一直攔著:「樂央不會武功,你這般欺負她到底是為何?」
「為何?玉晨,她已經知道了我們成親之事,此刻扮演可憐就是為了報復我們!你別不……」
「啪」地一聲,林芷萱的臉被白玉晨扇了一個耳光過去,直直留下了一道手印。
無論這事到底誰說的是真相,她也不能把那件事說出來才對!
向來驕傲的林芷萱不肯置信地捂著臉,一雙眼睛充滿了震驚:「你……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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