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又是個驚喜
「你想害死你自己么?」剛一進殿中,暔少就責問起來,還未等暔葭回應,馬上又道:「你插手此事,你以為那罄娘娘會感謝你么,若她日後翻身,反過來對付你怎麼辦,你現在留下懋昇,你想過日後的麻煩么?」
暔葭沒馬上回應,而是沖他乖巧的笑了一下。
暔少更加無語了,又責備起來:「你還笑得出來,你氣死我了」。
見他側向一邊,她拉起了他的衣角,一邊搖晃,一邊和和氣氣和開口:「太子哥哥,父皇既然沒打算處死罄娘娘,就證明父皇心還是軟的,你這個節骨眼上處死了懋昇,那罄娘娘若是日後真的翻了身,那才是真的對你不利呢,你好好想想吧」。
「鏟草不除根,春風春又生!」暔少不同意暔葭的看法。
遇到分歧,暔葭也沒硬頂,而是匆匆倒了一杯茶,遞到了暔少面前,軟了一下,脫口:「好了,好了,不生氣了,喝茶喝茶」。
一口喝下茶水,他的氣這才消了大半,轉而坐在茶台前,提起茶壺又倒了一杯,耐心相告:「暔葭,這兩天過後,你就去軍營學習!」。
「你還真要送我去啊?」暔葭沒想到他還挺固執的,坐在他身側,蹙眉問道:「你為何啊?」。
話剛一出,暔少便警惕起來,探了探四處,確認無人之後,這才壓低了聲音,開口解釋:「我空梓國以前也不是沒有過女帝,你我二人,只要有一人當上皇帝便可,所以,我會的東西你必須要會,只有這樣,你才能好好保護自己,這是其一,其二,父皇子嗣眾多,嬪妃也眾多,眾人都眼巴巴的看著我們的笑話呢,我們母后現在是受寵,可架不住這日子長,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暔葭,你也長大了,要知道我們兄妹二人可是在這皇宮相依為命,沒有誰是我們的依靠!」。
當暔少說完以後,暔葭眼珠子都快要驚訝得掉出來了。
她沒想到上一輩自己爭著要這個皇位,卻原來,暔少心中早有這個想法了。
父皇如今尚且還在,他就有這個打算,看來眼下雖然對罄娘娘下手,但到底也是看了罄娘娘的下場,這才有所感慨。
不過,暔少想讓她當女帝,到底是真是假?
心中正有疑慮,她便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罷了,皇位害人,就算是當了又能怎麼樣呢,像父皇那樣,自己的孩子忙於猜忌忙於鬥爭?沒幾個真心,活得又有什麼滋味?
「太子哥哥,你若真為我好,便不要同我說這些話。」暔葭語氣柔和。
「我只是在為我們早做打算,並不是要篡位。」暔少怕她誤會,特意解釋了一下。
暔葭點頭,繼續柔和起來:「我知道,太子哥哥是真心為我好」。
要論起來,上一輩子,暔少還真是對她不錯,事事為她考慮不說,還在臨死前都要護她周全,要不是她當時鬼迷心竅了,也不會對暔少下殺手。
「罷了,一步一步來吧。」暔少覺得可能是逼得太緊了,心中稍作妥協之後,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平和開口:「不過,東西要學,這你可不要推脫,知道么?」。
「知道了。」暔葭善意點頭。
「誰?」暔少突然猛地站起身,側臉后,瞬間在牆角處發現了一個年輕的腦袋。
此人是誰,為何會在暔葭的房間?
跟著站起身的暔葭發現了突然嚇了一跳的任胤照,看著他哆哆嗦嗦的從牆角處緩慢走出,又像是在猶豫要不要走上前來。
「你且過來。」暔葭一句話讓任胤照回了神,迅速提起步伐,跪在了他們二人面前。
暔少冷著臉,質問了一句:「聽到了什麼?」。
這讓任胤照一懵,方才他只是探個腦袋想要知道公主回屋了沒,沒想到就突然被叫住了,至於聽到什麼,他還真的就什麼也沒有聽到,被這麼一問,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啞巴了?」暔少又是冷冷一句。
暔葭這才後知後覺起來,這屋裡明明就還有任胤照的存在,怎麼就給突然忘記了呢,方才太子那些大逆不道的話,任胤照不會真的聽到了吧?
「公主,他,他是?」任胤照方才一路是低頭走過來的,連此人的正臉的都沒看到,再說初來乍到,也不認識誰,這人和公主一起,想必是個什麼大官,但又不知道怎麼稱呼,只好詢問公主。
「他是太子!」暔葭回應。
一聽是太子,任胤照給下了一跳,連忙脫口:「奴才不知是太子,還請太子降罪」。
降罪?太子此番說得話,不管他聽沒聽見,太子都會殺了他,是個正常人都知道逃不過一劫,他主動請罪,那這樣看來,他還真的沒聽到什麼,暔葭心中有數,這才向著暔少脫口:「太子哥哥,他耳朵有點聾,你跟他說話的時候要聲音大點兒,不然他聽不清楚的」。
聾,為何公主要說他有點聾?他跪在地上,不敢出聲,但也疑惑起來。
「可是他」
「相信我,他沒有。」暔葭還沒等暔少說完,便搶先一步,讓暔少安心。
沒有什麼?跪著的人又疑惑了一下。
暔少這才安心下來,重新坐在茶台前,面對著跪著的任胤照,發問:「你叫什麼名字?」。
「既然公主說我有點聾,那我便裝作聾一點吧。」任胤照在心中回應,並未馬上開口回答太子。
暔少無奈了一下,大聲脫口:「我說你叫什麼名字?」。
「哦,回太子的話,奴才名為任胤照。」任胤照稍微挺起上半身,大聲說了一下名字以後,又規規矩矩的低下了頭去,一側見狀的暔葭,對任胤照木訥的行為感到有趣,忍不住站在一旁無聲的抿嘴笑了一下。
「費勁。」暔少抱怨了一句,又大聲向對方脫口:「我說,你怎麼在公主的房間?」。
「回太子的話,奴才是剛剛來到公主殿中的,專門來伺候公主。」任胤照又微微挺起身子,回答以後,又低下了頭。
噗得一聲,暔葭被這一板一眼的動作給逗得笑了出來。
暔少瞥了一眼發出笑聲的暔葭,面對如此尷尬的對話,暔少賞了她一句:「好好的,要個有毛病的做什麼,這成何體統」。
暔葭這才乖乖閉上了嘴,但也還是在憋笑。
暔少又白了她一眼,不想再如此失態,索性向暔葭脫口:「你來,你問」。
「問什麼啊?你教我啊。」暔葭覺得好玩,露出了微笑。
「我說一句,你說一句就是。」暔少吩咐著,面向那跪著的人,輕聲開口:「你這個耳朵的毛病是怎麼來的?」。
眼珠子一轉,暔葭破口大出:「你耳朵的毛病是怎麼來的?」。
像是一聲順口的尖叫,暔少感到刺耳,突然歪著身子,遠離了些,頓時向暔葭露出責備的目光,吐了一句:「好好問,亂叫什麼」。
「回公主的話,奴才從小的時候就有這個毛病了。」任胤照也只好編個理由。
「伺候公主,聽不清怎麼行,你還是換個地方吧。」暔少突然做了個決定。
任胤照目光一亮,心中暗自想到:什麼,要趕我走,去哪裡?
暔葭馬上就不樂意了,面向太子,不滿起來:「你幹嘛呀,我的人,你好好的趕他做什麼,聽不清就聽不清,又不是做不了事,再說了,嫿兒聽得清楚,我讓嫿兒傳達就是,反正我說話大聲一點兒就是了」。
暔少驚得從座位上彈起,瞬間脫口:「你方才才在門口給了我個驚喜,現在又給了我一個驚喜,暔葭,你最近腦子是」停頓了一下,似乎是不忍說下去,但也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咬牙切齒道:
「是腦子出問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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