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創世棋盤
拿到棋子的剎那間，她便覺得一股涼意頓時湧上腦門兒，腦海中的神經似乎從來都沒有這麼清醒過。
「師尊，這棋……」
「這棋子乃是鮫人骨打磨而成，棋盤則是神武庫里的創世棋盤。」
褚夜離淡淡的說著，然而李洛央的手卻是狠狠一抖，握草，創世棋盤！
這特么是一件神武？！
「師尊，要不這盤棋還是您來下吧！」她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神武啊，她這輩子都沒摸過神武，誰又能想到這棋盤會是一件神武呢？
褚夜離敲了敲她的腦袋，瞪著眼睛說：「宗主教你下棋，那是緣法，你得珍惜，你可知在這棋盤上贏一局，便能額外獲得十年修為，這是多少人渴望的。」
贏一局就能有十年修為？
這麼厲害嗎，李洛央頓時雙眼發亮，問道：「若是輸了呢？」
褚夜離搖著扇子笑道：「若是輸了……」
黑棋落下，只等她白旗如盤，李洛央學著電視劇里下棋的樣子，白子落定，棋局順價擴大數百倍，她彷彿以身作棋，茫然的環顧四周。
四周早就不是茶室場景，而是另外一番世界，似乎是在被攔腰斬斷的山峰。
「這棋盤便是天下蒼生，你所下的每一顆棋子，都代表著一個世界，洛央，這個世界和你所處的世界不一樣，充斥著殺戮和血腥。」
無極宗主蒼老的聲音在她耳邊緩緩響起，她大受震驚，抬眸看向宗主。
宗主卻笑呵呵的說：「夜離早就告訴我了，你別擔心，他不會害你。」
「在黑與白的世界里，你選擇了白棋。」宗主嘆息一聲，黑白分明，就亦如那天上地下，煉獄和天堂罷了。
李洛央終於意識到這並不僅僅只是下一盤棋這麼簡單了。
「蒼生與我何干，為何要我執棋？」
李洛央握緊手中的白子，遲遲沒有落下，因為她不知道這一枚棋子落下后給她帶來的後果會是什麼。
「你若搖擺不定，這棋局便要崩了，若棋局崩了，則天下大亂。」
李洛央心裡狠狠一驚，手中白子便不受控制的落下，堵住了黑子去路，縱觀棋局，她根本就什麼都看不出來，無極宗主站在棋盤的另一頭，和她隔了有數米遠的距離。
她低頭看去，隱約還能看到望雲峰的輪廓，十二峰盡收眼底，乃至於將整個華雲宗都囊括其中。
李洛央問：「黑子與白子，本就不可或缺，為何一定要界限分明？」
「你應當知道為何，且已經做出了選擇，不是嗎？」
無極宗主笑著搖頭，又道：「別害怕，這只是一盤棋局而已，你若贏了，就能收穫十年修為。」
十年修為……
誰又能不心動呢，可棋局兇狠，白子想要周旋逃跑，黑子卻窮追不捨。
「你手握白子，便是和你內心的選擇相違背。」
她被吃掉一子，十二峰之一忽然崩塌，巨大的波動使得天地間都為之一震。
「這是為何！」
「因為黑子吃掉了白子！」
無極宗主笑著回答。
所以就要選擇毀滅一峰嗎？
若是再被吃掉一子，那下一個被毀滅的又是什麼？
縱觀山河萬里，都不應該被操控在這棋盤裡，每個人都是自由的，生命亦是如此。
她毫無對弈驚艷，只能躲閃，十二峰一座座倒塌，輪到望雲峰的時候，她猶豫了片刻，在毫不猶豫的位置，吃掉黑子。
可與此同時，她胸腔里傳來一陣鈍痛，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來。
「黑子是他，吃掉黑子，就意味著他會受傷。」
無極宗主的目光依舊淡然，這棋盤是他用靈力作為支撐的，創世棋盤沒有規則，只有輸贏，兩子相較，最後只會剩下贏家。
李洛央捂著胸口，擦掉嘴角的鮮血，若非受到重創，她不會吐血，更不會感到疼痛！
「宗主這是要我非選不可了。」
「一切皆握在你的手裡而已。」
什麼握在她的手裡，根本就是放屁，黑子吃白子，便會死人，白子吃黑子，便是一傷俱傷。
不論怎麼選，這個結局都不會太好。
李洛央冷笑道：「我見過這世上的光明，也見過這世上的黑暗，我手握刀刃，能殺人亦能救人，為何二者不可並存，非要爭個你死我活？」
什麼破棋局，根本就是荒誕無聊至極！
「正邪不能兩立，自然不能共存！」
無極宗主的語氣忽然嚴厲了起來，甚至透著憤怒。
「是嗎？」她眼裡充斥著涼薄，手中握著的白子冰涼的很，這是用鮫人骨打磨而成的，鮫人能被打磨成棋子，作為蒼生的籌碼。
這也算得上是正道嗎？
她手掌下翻，掌中棋子赫然掉落，李洛央說：「若真要我選，那便只有棄了白子，它非我心中所想，將我逼至絕路，我不如將它捨棄！」
「你！」
無極宗主憤怒的瞪著她：「不可教也，不可教也！」
「我心之所想唯他一人，天下蒼生和我無關，他是我拿什麼都不願捨棄的！」
她寧願雙雙化身飛灰白骨，也不願捨棄他分毫！
「罷了罷了，這既是你的選擇，也是他的選擇。」無極宗主無力的垂下雙手，手一揮，棋盤消失。
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臉上有什麼濕濡且粗糙的東西正在舔舐著。
胸口更像是壓了一塊兒巨石，讓她喘不過氣來。
「小師妹，小師妹還在睡么？該起來用完膳了，今晚我做了菌湯魚，好吃的緊呢！」
她猛然睜開了雙眼，入眼的是熟悉的布置，這裡分明就是她自己的房間！
李洛央一把推開壓在她胸口上不停舔她的小狼，小狼嗷嗚一聲，連忙過去開了門，邢硯南瞪大了眼睛：「小師妹你怎麼睡得那麼沉，我叫了你好久都沒應聲，是不是病了？」
說著就要伸手去摸她的額頭，卻被李洛央一巴掌拍了回去。
「我一直在睡覺？」她不是在和宗主下棋嗎？
「是啊，二師兄也來找過你，看你一直在睡，就沒忍心叫醒你。」
這丫頭，莫不是腦子誰壞了。
李洛央使勁兒捏了捏邢硯南的胳膊肉，他疼的臉色扭曲，委屈的看著李洛央：「小師妹，為兄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待為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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