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和他比的資格都沒有
世人皆驚嘆天才,可與此同時也嫉妒天才。
而李洛央的存在,已經深深刺痛了某些人那卑微而又渺小的心。
但褚夜離依舊不慌不忙的搖著手中骨扇,輕飄飄的說:「那又能如何?」
「長老是要包庇她?」
「莫說是本尊,便是整個華雲宗,都會包庇她,太子只記得她殺人,如何就記不得她也曾拯救過千萬萬的人?殺人救人本就是兩個極端,她是本尊最後的弟子,想殺她那便要問問本尊答不答應了!」
一扇揮出,太極殿內頓時掀起陣陣狂風,修為低的人瞬間就被扇飛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口吐鮮血。
褚夜離眼裡是少有的厲色殺氣,他也只盼著自己有生之年,能護著那個小丫頭一時平安,到底是不能一輩子都跟在她身邊的。
且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壽命什麼時候就走到了盡頭。
褚夜離是出了名的護短,但是這麼公然的護短,他們也還是頭一遭。
洛玄音停滯在金丹多年,一直不曾進步過,那一扇卻將他打的心神震蕩,明明看上去只是元嬰和金丹之間的察覺罷了,但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那一步之遙的察覺到底有多大。
猶如天塹鴻溝,無法跨越罷了。
「無極宗主也要如此嗎?」他依舊不曾面露懼色,反而越發囂張的問向無極宗主。
老宗主淡然一笑,施施然的說道:「華雲宗自開宗立派以來,便要力保每一個天才,也許有朝一日,她會成為十方世界里的大能者,盪盡天下魑魅。」
「可笑!」洛玄音狠狠咬牙:「她那樣的人,只會淪為蒼生的罪人,又何談成為大能者,為蒼生伏魔衛道?若如此,何不讓她殺了那大妖,以證仙道!」
他已經怒不可遏了,華雲宗這群人簡直就是愚昧不堪,竟然指望著她那樣的人去捍衛正道,可笑至極!
「既然太子殿下這般想殺了她,那大賽上便生死各憑本事,你若能殺了她,華雲宗覺不計較什麼,但你若死在她手裡,便是自作自受!」
無極宗主似乎早就看穿了一切,一雙蒼老的眼眸里閃著精光。
他篤定洛玄音不會和李洛央打,而這之間的察覺便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曾幾何時,洛玄音也是人人欽慕嚮往的天之驕子。
「太子說的這般情真意切,真的不殺了自己,來證明自己那顆赤誠之心呢?」
太極殿門口,少女的聲音緩緩出現,她一身紫色衣衫,頭上梳著最簡單的髮髻,除了一支木簪,便沒有別的飾品了。
即便如此,她也總能讓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那張臉不論看多少遍都不會讓人覺得厭惡膩煩。
「妖女!」青玄宗的人見她過來,直接怒罵了一句。
李洛央素手一抬,剎那間強大的壓迫力在殿內釋放,說話的青玄宗弟子被臨空抓起,他雙腿拚命掙扎,臉色鐵青,像是即將要窒息而亡那般。
而她的臉上卻沒有多餘的表情,冷漠,疏離。
只有眼裡散發著淡淡的嘲弄。
「若是不會說話,就請閉上你的嘴巴,要是閉不上,我不介意親自把你的嘴巴縫上。」
她手一揮,那弟子便狠狠的砸在太極殿內的牆上。
而後躬身行禮:「師尊,該回去用飯了。」
眾人:「……」
所以她過來僅僅只是為了叫褚夜離回去吃飯的?
「還是本尊的乖徒懂事孝順,你們這群老東西就是嫉妒本尊有個乖徒兒!」褚夜離冷哼一聲說著。
從她進來的那一刻起,洛玄音的目光就一直放在她的身上沒有離開過片刻。
這一群修行者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李洛央瀟洒離開,先前那地火琉璃心便落入李洛央手中,那種絕世珍寶,能夠極大的淬鍊人的身體體格。
且不說她還融合了洛鳳羽的鳳骨,她身上所能爆發出來的力量,他們是無法想象的。
風起晚林,無數霞光順著冗長的瀑布傾瀉而下,光彩粼粼動人,無雙峰的紅楓葉最是能勾人。
「太子跟了我一路,不嫌累么?」
她停於小溪石墩上,腳下是清澈的溪水,偶見魚兒遊動,瀑布的聲音幾乎能掩蓋一切。
洛玄音神色陰沉,說:「我知道青玄宗的人不是你殺的,是那個大妖。」
李洛央緩緩轉身,似笑非笑的盯著他:「所以呢?」
「若你願意跟我回去,成為我的太子妃,這一切的誤會便都能得到完美的解決。」
「我若說不呢?」李洛央依舊笑著,只是寒意森森,讓人心驚的厲害。
他看著面前雲淡風輕的女子,心裡竟然生出幾分惶恐懼意來,她越是這樣平靜,洛玄音就越是把握不住她心裡的想法。
「你當真要和我,和天下人作對?!」
「是你們要和我作對。」
「你說我窮兇惡極弒妹,太子你又何嘗不是用神武射殺了自己的妹妹,世人皆知你至仁至善,卻不知你心思歹毒。」她輕輕一笑,裙擺沒入水中,涼意漸濃。
「我只是想要你成為我的太子妃罷了,那個妖孽有何好,人妖殊途,你和他不會有好結果的!」
他不甘心,自己為何就比不上一個妖。
「不,你錯了,他不是大妖,他是萬妖之王,是和昊天大帝天地雙生的妖王,所以你連和他比的資格都沒有。」
輕飄飄的一句話,已經足夠讓他崩潰了。
他一個高高在上的太子,從來沒有受到過任何挫折,他這輩子的敗績都是來自於李洛央。
萬妖之王……
那是何等尊貴而又可怕的存在。
「你聽著,他叫納蘭珏,是我李洛央這輩子都認定的男人,不是你口中的妖孽,便是這世上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選你,你只會讓我感到噁心,明白嗎?」
她和他站在相對立的局面,洛玄音的目光接近癲狂,他日日夜裡夢到的都是李洛央,恨不得砍斷她的四肢,將她徹底困在自己身邊。
這種念想已經近乎偏執極端,可他卻絲毫沒有察覺,總有一天,他會死在這種偏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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