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魔骨花大成
「師尊,魔骨花大成,已經可以種下了。」
清冷的聲音落下,李靈珊泡在烈陽池裡,渾身皮膚潰爛下垂,如今的她,也只是面前維持著人形罷了。
她艱難的抬起頭,看向師晏卿的目光中充滿了怨毒和憎恨。
「魔骨花……」她喃喃出聲,更是笑出了聲來,她嗓音嘶啞的說:「你們在宗門大會上種下魔骨花究竟意欲何為?!」
昨日晚上忽然出現的魔族,以及無雙峰的魔骨花,難道她們是想利用魔骨花,將整個華雲宗毀滅嗎?
不,不可能的!
師尊在這華雲宗數百年的時間,哪怕曾經對夜離長老愛而不得,她也不至於如此毀滅報復。
清塢長老一身薄紗,赤腳從殿內走出來,只見女子面色紅潤,三千髮絲微微飛揚,清麗,美艷。
她走至李靈珊年前,嫌惡的看著她那副噁心的模樣,似乎早就忘卻了她曾經是心裡最喜愛的弟子,沒有之一。
「你還真是和為師當年一模一樣,為了一個男人自甘下賤,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
清塢長老輕笑著,美艷的眉宇間卻滿是冷意。
曾幾何時,她也會為了一個男人這般痴狂,痴狂到險些迷失了自己。
「師尊……弟子求求你,不要在我身上種下魔骨花。」
李靈珊哭著哀求,她到底還是懼怕的,懼怕她素來尊敬的師尊,懼怕魔骨花種在她身上,會讓她徹底變成魔骨花的傀儡。
屆時,她連自己會做出些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她寧願就這樣死去也好。
「靈珊,沒有人比你更加適合魔骨花,為師替晏卿鋪了這麼久的路,不能就這樣浪費在你身上了,她是為師的女兒,哪怕她是個半魔之體,為師也會助她登上神壇,明白么?」
她低頭凝視這李靈珊,從一開始,李靈珊就不過是她為自己女兒鋪的路罷了。
「不、不要……弟子求您了師尊……」
恐懼在瞬間將她填滿,隨著師晏卿身下陣法黑光濃郁,她的掌心中也漸漸出現了一抹邪惡的紅光。
紅光在她掌心中運轉,逐漸成為了一朵黑紅交替的血色之花。
邪惡、陰冷、詭異!
葉片凋零,最後只剩下一朵泛著猩紅光芒的花。
師晏卿望著她,溫柔的笑著說:「師妹莫怕,魔骨花一旦種下,你將會容光煥發,浴火重生,說不定就連你深愛著的玄音太子都會為你傾倒。」
「玄音哥哥……」
李靈珊喃喃出聲,眼神變得渙散了起來,就連心智也在開始一點點的崩潰。
「是啊,想想你最愛的玄音太子,你還要抵觸磨骨花嗎?」
「小師妹,魔骨花沒有那麼可怕的,乖乖讓師姐給你種進去,好不好?」師晏卿極有耐心的哄著。
她起身一步步向前,雪白的腳踝沒入烈陽池水中,緊接著是白皙的小腿肚子,一直淹沒到了她腰腹處的位置。
陣法在她身後開啟,清塢皺眉:「晏卿,莫要拖延時間,給她種下去!」
「師姐,師姐……」李靈珊一遍遍的喊著,低聲嗚咽著,那張猙獰恐怖的臉上哪裡還有半分當初華雲宗第一美女的模樣。
「師姐,會疼嗎?」她望著師晏卿,心裡好恨啊,可是她什麼都做不了,連自殺都做不到啊!
「不會的,一點兒都不疼的。」師晏卿溫柔的撫摸著她清瘦的臉頰,眼眶狠狠下凹,渾身上下也就只剩下骨架子了。
「師姐,我怕……」她崩潰的哭著,馬上……馬上她就要淪為魔骨花的傀儡了,從今往後,她會忘卻一切,一切所恨所愛,都不會再記得了。
晶瑩的淚珠滑過她的臉頰,師晏卿臉上始終帶著笑容,一如最初美好的模樣,那般溫柔嫻靜。
修剪的十分整齊的指甲一點點的沒入她的心臟,直到掌心完全沒入其中,魔骨花瞬間吞噬了她的心臟。
「啊——」
李靈珊痛苦的慘叫出聲,鐵鏈在水中不停的拖動這,魔骨花融入她的骨血里,黑紅的印記自上而下,如同烙印在她骨子裡一樣,頸間血管根根暴起。
空洞的雙眼充斥著痛苦和絕望。
陰冷的魔氣入體,師晏卿緩緩抽出她的手,看著痛苦萬狀的李靈珊說:「師妹果真是魔骨花的最佳人選,等到明日,魔骨花徹底和她融為一體……」
她轉身看向上方的清塢長老,從烈陽池裡出來,濕漉漉的衣衫拖曳在地上。
「母親,當年對你薄倖之人,都應該付出代價。」
「好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清塢長老慈愛一笑,哪怕面前這個人是和那個魔族生下來的,可好歹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若說不愛,那是假的。
只是她辛辛苦苦籌謀多年,如今眼看著就要成功里,卻為何一點兒都不開心呢?
師晏卿看向山腳下的萬家燈火,從她記事開始,母親就不曾對她慈愛過,素來嚴厲苛責,她自小就羨慕極了能夠得到師尊所有寵愛的李靈珊,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心裡便種下了一顆嫉妒的種子。
「只要母親能夠陪在晏卿身邊,讓晏卿做什麼都願意。」
清塢抱著她,慈愛的撫摸著她的腦袋說:「這一切都是因為褚夜離,才會讓你我母女二人忍受了這麼多年,晏卿,母親希望你以後不要隨意的愛上一個男人。」
若是一直得不到回應的愛,只會變得讓自己痛苦痴狂。
哪怕知曉她和洛玄音早就苟合在了一起,只要她沒愛上洛玄音,清塢便隨著她自己的性子來。
魔骨花正在一點點的將李靈珊吞噬,她像是被一團巨大的黑霧籠罩般,熾熱的紅光家在這閃電在烈陽池裡醞釀著。
這一晚上回到華雲宗的時間,李洛央總是心神不寧的。
透過窗看向無雙峰的方向,那種來自於骨髓的感覺是不會有錯的,幽深的眸子里閃動著別樣的光芒。
她按著自己那顆躁動不安的心,喃喃自語:「連你也覺得有幾份不尋常是么?」
小狼在門外低聲吼著,更是來回不安的走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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