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分手吧
第2章分手吧
是母親。
蘇恬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
當年,傅既深去接她,提出訂婚,蘇恬父母不同意。
就算兩家有婚約,他們也不放心把女兒交給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
那段時間,傅父婚內出軌、非法集資、攜款潛逃的事情曝光。傅家名譽掃地,債台高築,隨時可能破產。
傅爺爺不堪打擊病危,這時候讓傅既深跟蘇恬訂婚,不像履行承諾,更像沖喜。
但蘇恬見到傅既深第一眼就被他迷住了,鐵了心要跟他走。
這些年,她報喜不報憂,家裡人以為她過的很好,父母一直期待著她和傅既深的婚禮。
現在她跟傅既深分手了,怎麼向父母交代?
她情緒失控,哭的泣不成聲,只能掛斷電話。
杜妙嚇壞了,急忙靠邊停車:「你這麼捨不得傅既深,我還是送你回去吧。」
蘇恬含淚搖頭,她永遠不會再回傅家!
他們訂婚不久,傅既深就處跑項目,蘇恬不捨得跟他分開、非要跟著。
他壓力大、脾氣爆,一碰壁就玩消失。
為了找他,蘇恬一口氣跑十幾條街,挖空心思把人哄好、送回談判桌。
他挑食認床,她就絞盡腦汁讓他吃好睡好。
兩年後,傅家重回巔峰,傅既深忙的不見人影,他們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少。
一年前,蘇恬大出血昏迷,直到她康復,傅既深都隻字不提,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涼薄至此,她還有什麼好留戀的?
她越哭越傷心,杜妙也慌了手腳:「要不把你爸媽接來,當著家長的面,傅既深敢不鬆口跟你結婚?」
爸媽幾次提出來看她,都被她拒絕了。
她活的憋屈,被爸媽看到不是往他們心裡扎刀子嘛!
「你從家裡出來就沒回去過,要不我陪你趟老家?」
蘇恬還是搖頭,還不是時候。
她要證明離開傅家,照樣過得很好,到時候再把分手的事告訴爸媽,他們也就不會擔心了。
她的情緒慢慢平復,手機又響了。
是傅既深的工作號碼,她立刻掛斷、拉黑。
當年傅爺爺做生意賠的血本無歸,發小蘇爺爺變賣了濱城的產業,支持他東山再起。
傅爺爺功成名就,蘇爺爺卻帶著家人回了老家。
蘇家搬走前,兩家約定做兒女親家。可惜上一輩兩家都是兒子,報恩就成了傅既深的任務。
她走不進傅既深心裡似乎早已註定。
休息室。
平板電腦里傳來洛川和傅玥的聲音,讓傅既深散發著近身者死的氣息。
在他們添油加醋的敘述中,蘇恬成了被夫偷漢、卷錢跑路的壞女人。
宋凜直皺眉,只有他知道蘇恬多麼迷戀老闆。
從休息室出來,他就被方妍拉走。
「聽說,蘇恬被開高定布加迪威的男人接走了,准傅太太的位置終於空出來了!你說下一個上位會是誰,季唯還是……」
總裁辦的人都看不上蘇恬,做夢都想趕走她,方妍也不例外。
「老闆的私事也是咱們能議論的?」
宋凜掃了她一眼,便用傅既深的手機打給蘇恬,不僅沒打通,兩個號碼都被拉黑了,這次似乎有點不一樣啊!
甜心妙意工坊。
微信視頻、通話邀請響個不停,蘇恬給母親回了個電話便把手機扔在一邊。
她在傅既深身上浪費了太多時間,是時候專心搞錢了。
工坊蘇恬和杜妙幾年前創辦的,最開始只有她們倆。
這幾年,工坊靠公眾號廣告費、出書、半成品售賣賺了不少,在業內小有名氣。
但競爭激烈,想要工坊真正飛升必須有獎項加持。
這次國際甜品決賽全網直播,要是能進入前三,連工坊的廣告費都省了。
只是,決賽要用魚類做甜品,她嘗試了十幾次都失敗了。
看著橘子和西柚,她猛然想起老家的一道菜。
靈感凸顯卻被手機震動打斷,蘇恬煩躁的想殺人。
看到傅既深的視頻邀請,她果斷走進院子,背對湖光山色。相似的景色太多,不容易被找到。
「怎麼不回家?」傅既深聲音低沉慵懶。
蘇恬有很多話想說,可話到嘴邊只有幾個字:「不會再回去了。」
屏幕上的他丰神俊逸,眉宇間透著沉鬱內斂,高貴的氣質顯得神秘感十足。
正是這份神秘,讓蘇恬愛的不能自拔。
「回家。」
又是命令的語氣。
他從不不關心她為什麼離開、又為什麼不肯回去。
對他來說,她只需要呆在富麗堂皇的大宅子里,安分的做他的未婚妻,這樣他對傅爺爺和蘇家都有交代,可蘇恬不想再做工具人了。
「不回。」她語氣堅定。
「我買了禮物。」
呵,她的屈辱和傷心是用錢能衡量的?
在他眼裡,她是有多愛錢?
「分手吧,半年前我就想……」想好了。
「回家。」扔下冷冰冰兩個字,他就收了線,甚至不等蘇恬說完。
狗男人,玩去!
把傅既深的微信拉黑,她便繼續忙碌。
三天後。
看著西柚皮包裹的布丁,杜妙謹慎的嘗了一口,便再也停不下來。
一口氣吃光兩份,她才有空點評:「不愧是活招牌小甜甜,一出手就不同凡響,這次冠軍非你莫屬。」
蘇恬頂著熊貓眼打了個哈欠:「你輸了。」
回想起幾天前的賭約,杜妙有點不甘心:「那是傅既深沒來電話!」
「他開了視頻。」蘇恬不屑的勾唇。
提到傅既深,她居然是這種表情,杜妙恍然大悟:「你來真的!」
「我不會在他這棵樹上弔死!」說完,蘇恬叫來其他同事研究擺盤。
定好方案,大家便各自去忙,前台說有人要見蘇恬。
會客室里,管家傅忠站的筆直,對精緻的茶點不屑一顧。
空氣莫名安靜,蘇恬自顧自的享受下午茶,吃完就走。
見她要走,傅忠急忙叫住她:「蘇小姐,少爺今晚要在家舉行慶功宴,你該開始準備了。」
「傅家破產了?連宴會公司都請不起了?」蘇恬著急看擺盤的最終效果,沒功夫跟他廢話。
管家噎了噎,繼續說教:「您在外面做了什麼,少爺統統不計較。少爺這麼寬容,您因為個人情緒耽誤他寶貴的休息時間,未免太不識大體了。」
傅既深給她臉了,她必須接著,不接就是不識抬舉!
呵呵……
蘇恬不想被外人聽到,便壓了壓火氣:「我不是傅家人,你沒資格教訓我。」
從前她眼裡只有傅既深,為他做什麼都心甘情願。
可傅既深不在乎她下廚有沒有受傷,操持宴會累不累。哪怕一切盡善盡美,都得不到他的誇獎。
從前,蘇恬甘之如飴,畢竟能跟他一起吃飯,她都能高興好幾天。
無底線的慣了他怎麼多年,她累了,慣不動了。
見她油鹽不進,管家的聲音冷下來:「您該適可而止。」
挑明說她給臉不要臉了?那就看看給臉不要臉的到底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