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履行婚約
門房隨後在大廳之中找到了楚淮南，並將事情的經過告知了他。
「你說什麼，季玄遲要本相履行婚約，將雲兒嫁給他？」楚淮南眉心緊擰，沉聲喝問。
門房嚇得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道，「回相爺的話，那季玄遲的確是這樣說的。」
「不行，這如何能行。」楚淮南擺了擺手。
如今季玄遲成了廢人，又是庶人。
若他此時再將雲兒嫁給他。
那在旁人眼中。
他豈不是還跟季玄遲有牽扯。
屆時只怕引得皇上猜忌。
原本來請安的楚婉頃聞言，躬身為楚淮南奉上了茶盞，溫聲道，「父親，女兒知道您是為了二姐姐好。可那位既然能舍下顏面，便定是豁出去了。」
「若您不同意，他恐怕不會善罷甘休，要是將事情鬧大，說不準會因此引來旁的議論。再者要再牽扯出了祖母，那這相府的顏面恐怕就要丟盡了。」
楚淮南面色當即陰鬱了下去。
婉頃說的不錯。
季玄遲鬧上這麼一出，已然是豁出去了。
若是他不給一個交代的話。
只怕這季玄遲真的會將欺辱了母親的事情說出來。
屆時他這楚相可真就成笑話了。
楚婉頃見他面露猶豫，趁機開口，「父親，其實您讓二姐姐嫁給季玄遲也不算是壞事。旁人知道了，只會稱讚您品行高潔，乃是重信守諾的君子。」
「再者，現在二姐姐廢了手，跛了腳，名聲也沒了。誰還能娶她，倒是季玄遲雖則成庶人，卻流著皇室的血。更何況他母家也不是無名之輩，也算是靠得上。」
楚淮南若有所思地頷了頷首。
如今看來，的確是將雲兒嫁給季玄遲才是最好的法子。
這樣一來，不僅能護住相府的顏面，還能替雲兒謀一條出路。
到底也不枉他疼了她一場。
若是他執意阻攔，這季玄遲只怕便要糾纏不休了。
權衡利弊之下，楚淮南頓時有了決斷，抬手一撫便道，「來人，將二小姐帶到門口。」
「是！」下人得令而出。
楚淮南沉吟了片刻，也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楚婉頃望著他的背影，牽動唇角，勾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想不到以往聞名華京的才女。
如今卻淪落到了這般下場，可真是……讓她覺得痛快啊！
另一邊，楚淮南剛到相府門口，便見楚若雲哭哭啼啼地被人拖拽了出來。
他並不理會楚若雲，只是沖著面色不虞的季玄遲說，「本相前來，是為了履行婚約。楚若雲在此，你帶走吧。」
「父親，您怎麼能，怎麼能將女兒嫁給他！」楚若雲驚愕地瞪大了一雙美目，不可置信地喊出了聲。
季玄遲將她的蔑視盡收眼底，不由擰眉冷笑，「雲兒怕是忘了，你與我本就有婚約，你父親不過是在履行承諾罷了。」
他掐起了楚若雲的下巴，一雙沒有溫度的瞳眸里儘是冷意。
楚若雲只覺得渾身寒意刺骨。
偏偏她掙脫不了，只得含淚搖頭，「不，不，我不嫁！」
季玄遲輕嘖了一聲，鬆了手，冷聲道，「你不嫁，當初為何要纏著我。如今我被你害成了這副模樣，你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
兩人相距咫尺。
季玄遲說話的聲音又輕。
楚淮南只覺得他們過於親近了，倒也沒有察覺到異常，更沒有聽到季玄遲的話。
楚若雲卻覺得心尖一顫，手腳不住發冷。
季玄遲只怕是恨毒了她的。
又怎麼會好好待她。
不，她絕不能跟著季玄遲！
「父親，父親……」楚若雲用力推開季玄遲，旋即跪在了楚淮南腳邊，拉住他的衣角，含淚哭訴，「父親，女兒只想在府中侍奉您，不想離開相府。」
季玄遲見她苦苦糾纏，心底的不忍也被磨光了。
他用力抽出了衣角，冷聲道，「說什麼傻話，這婚事乃是宮裡定下的，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季玄遲，你還不將她帶走。」
冷冷看著他們父女的季玄遲勾了勾唇角，抬手一揮。
便有小廝上前，要拉走楚若雲。
楚若雲不知從何處來的力氣，拂開小廝，從頭上取了一枚簪子抵在了脖子上。
「父親，女兒不想嫁，您若是再逼女兒，女兒便死在您面前。」她雙眸猩紅，握住簪子的手在不住顫抖。
楚淮南越發覺得不耐煩。
若是楚若雲乖乖離開。
他或許還能憐惜一二。
但這樁婚事是楚若雲自己招回來的。
她還要鬧。
更何況，這可是相府門口。
鬧大了，他這個楚相的臉往何處放。
楚淮南嫌惡地掃了她一眼，冷聲說，「本相為你著想，你卻說本相逼你。今日不論你說什麼，你是一定要跟他成親的。」
他眼瞼微垂，眼神凌厲直射向季玄遲，「人，本相交給你了，此事便也就了了，你們快些離開吧。」
說罷，他也不去看楚若雲，便轉身進了府里。
「楚若雲，現在連你父親都放棄你了，你還不快跟我走。」季玄遲眼神一凜，朝著楚若雲靠近。
楚若雲未曾料到楚淮南會棄她而去。
她驚愕之際，握緊了簪子，嚇得往後退去，「你走開，走開啊！」
豈料季玄遲抓住她揮舞簪子的空檔，扣住她的手腕，將簪子奪了過來。
小廝們忙上前，隨即擒住了楚若雲，把她架了起來，扔進了馬車之中。
季玄遲意味深長地掃了眼相府露出了縫隙的大門，緊跟著上了馬車。
門后，楚淮南透過縫隙，看著馬車一點點遠去，眉宇間的擔憂一直未曾散去。
他總覺得這季玄遲陰鬱非常，彷彿變了個人似的。
罷了，他舍了個女兒。
此事也該到處為止了。
另一邊，因為楚若雲不聽話。
季玄遲叫人將她手腳捆住。
楚若雲手腳被縛，只得乖乖蜷縮在馬車之內，不敢動彈，生怕惹惱了季玄遲。
很快，馬車便駛進了寧王府內。
寧王府門前的牌匾，自從季玄遲被貶為庶人之後便取了下來。
但因為有趙德妃從中周旋。
他雖然沒了王位，卻仍舊可以住在王府之中。
馬夫將馬車停在了後院之中。
季玄遲這才慢條斯理地下了馬車。
他漫不經心一撫袖，便沖著小廝喝道，「將人送進我的房間。」
小廝連忙俯首應聲，粗暴地將楚若雲拖了出來。
一行人輾轉來到季玄遲的房間。
小廝們得了示意，將楚若雲扔到了地上，便躬身退了出去。
楚若雲使勁拽著手上的繩子。
眼見季玄遲緩步走來。
她眸底露出了惶恐之色，勉強擠出了一抹笑，柔聲道，「玄哥哥，你將雲兒帶到此處，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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