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堂囧事

課堂囧事

任飛剛加進班級群,上課鈴就響了。

挺不巧,是唐老師的英語課,唐老師上課愛提問,而且不是那種有預兆的提問,她提問就純屬抽查,要是上課走神被逮到,妥妥一節課得站著。上節課因為發試卷和嘮叨「虞越」期末考失分浪費半節課時間,她沒發揮正常水平。

故而,英語課上氣氛相當嚴肅且凝重。

至少任飛這課上的就很不自在,好在他有一個優點,就是能一心二用,一邊聽著課,一邊想些亂七八糟的。

另一個走神的是虞越,走神的原因恰好是他的新同桌任飛,主要……任飛他一直在花式轉筆,左手轉完右手轉,右手轉完兩隻手一起轉,偏偏轉筆水平不怎麼樣,筆掉桌上好多次,講真,很影響人。

他用餘光瞄了任飛好幾眼,不出意外發現任飛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然後,他就被英語老師點名了。

「虞越。」唐老師道。

虞越眼皮一跳,他沒任飛一心二用的本事,剛分心是真分心,所以……唐老師講的什麼?

沒等虞越起身認錯,唐老師又改了口:「喊錯了,是任飛,你來回答。」

任飛&虞越:「……」

班裡眾學生:「……???」

不知為何,虞越莫名有點點幸災樂禍。

任飛站起來,口齒清晰回答:「beginwith.」

唐老師對他還算滿意,點點頭:「上課認真聽講,坐下吧。」

「好的,老師。」任飛乖乖回應。

虞越:「……」他看到那神遊天外的人是假的嗎?

「虞越,你來回答第二個。」走神沒兩秒,唐老師又殺了他一個回馬槍。

虞越:「……」

一張小紙條被推到他面前,他粗略掃一眼,是一個英語短語,他將信將疑掃任飛一眼,卻見任飛單手支著腦袋,另一隻手轉著筆朝他努嘴。

「虞越!」唐老師微微提高音量。

虞越頭皮一麻,在下課後去唐老師辦公室喝茶和相信任飛之間橫跳片刻,方心一橫,一閉眼,道:「asaresult.」

教室里有片刻靜默,虞越心頭隨之一沉,卻聽唐老師不太滿意道:「就『asaresult』一個這麼簡單的短語你都能想這麼久,寒假在家只顧著玩了吧?」

虞越微感詫異:居然真是這短語嗎?

唐老師聲音又響起來:「先坐下,課後好好把必修三的短語複習複習。」

坐下后的虞越還有些晃神,緊接著又一張紙條被推到他面前,他想假裝是個瞎子啥也沒看見,事實上,他也的確這麼幹了。

於是,紙條的主人不滿了,長臂一伸,直接將紙條擺到虞越正面前,壓在他正在做筆記的筆記本上。

虞越眼皮重重跳了跳,他往講台上看一眼,唐老師正往黑板上寫字,遂壓低聲音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任飛挑挑眉,同樣回以低音回答:「不幹什麼。」

就,傳傳小紙條唄。

虞越涼涼道:「安靜聽課。」

「……喔。」任飛慢吞吞應了聲,趴回他的那半張桌,懶懶打個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真沒勁。

任飛突然懷念起他一中的同桌,雖然是個話癆,但上課無聊時找他解解悶聊聊天還是很給面子的,哪像現在這位……

「任飛!」唐老師忽然又點名。

任飛:「……??」

一堂課下來,任飛被點名整整五次,全班同學加起來被點名次數都沒他多。

唐老師這是歧視,赤果果的歧視他這個「外來者」吧?

當然,也正因為是唐老師的課,這節課仍然拖堂,拖到上課鈴響,化學老師已經站在門口等候,唐老師才姍姍而去。

年輕好脾氣的化學老師對此見怪不怪,還好心給學生們五分鐘的上廁所時間。

利用這一點時間,任飛問他同桌:「唐老師每次上課都點那麼多次名嗎?」一堂課五次點名,差點讓他生出心理陰影來。

虞越還沒回答,前座林敢沖就同情道:「你是轉學生,生面孔,唐老師要多點點你的名,才能熟悉你。」頓了頓,又接著說:「上學期我們班所有人都這麼過來的,所以放心,你不是特例,唐老師也不是針對你,等她對你熟悉了,就不會盯著你點。」

「唐老師其實是為自己臉盲找合適的理由吧?」任飛吐槽。

林敢沖將他的吐槽在腦海里轉了兩圈,越細品越覺得猜測合理,剛要附和,就聽他沉默寡言的同桌突然給任飛比了個大拇指:「真相。」

任飛看向林敢沖同桌,從昨天到今天,這位前座同學之一與話多的林敢沖形成鮮明對比,明明挺高挺壯一人,偏偏存在感極低。

……也有可能是因為昨天有半天都沒在,今天也才上課,所以沒聽到林敢沖同桌出聲?

「不是吧唐堂,唐老師真臉盲?」林敢沖錯愕道,嗓門足夠大,一下讓班裡其他人齊齊將目光投向他們這一角落。

任飛慶幸嘴裡沒喝水,否則非得噴這傢伙一臉,不是因為他的大嗓門,而是林敢沖同桌名字——tangtang。

他一中同班有個姑娘叫唐糖來著……

該不會,前座這位同學也叫唐糖?

唐堂一看他神情就知道他想什麼,舉起手裡化學書翻開,將兩個用黑色馬克筆寫的佔據半個扉頁的字懟到他面前,上書——唐堂。

哦,原來是唐堂,儀錶堂堂的堂,挺不錯。

「唐堂同學,你是不愛說話嗎?」拋開名字問題,任飛好奇問。

沒等唐堂同學回答,林敢沖橫插一嘴:「任飛你等等再問,唐堂,剛你說任飛真相,是不是你姑奶奶真臉盲?」

唐堂張張嘴,話沒出口,一道溫溫潤潤的聲音在他身側響起:「唐老師是不是臉盲等下課再研究,現在能先上課嗎?」

就是這位,脾氣好,性子溫吞,連讓學生保持安靜上課都會親自跑一趟的化學老師。

任飛昨天下午沒來上課,今天是第一次見化學老師,嗯……看起來只二十齣頭,比一些長得成熟的同學都顯小,該不會是大學才畢業吧?

察覺到他的目光,化學老師與他對視,唇角彎起,露出兩個淺淺梨渦,給予一個溫和的笑:「你是轉學生任飛吧?」

「是的,老師。」任飛在站起回答和坐著回答間選擇了後者,無他,化學老師個子不太高,他站起來,化學老師得仰頭看他,好像……有點挑釁意味。

化學老師也不介意他坐著,好脾氣說:「我是你們班化學老師,我叫林超,和你們班主任一個辦公室,如果有化學上的疑點難題課後可以去辦公室問我。」

對於這位釋放善意的化學老師任飛態度還是溫和的,當然,他對其他老師也沒意見,除了唐老師拖堂以及……老把他認成虞越。

不過還真別說,他來學校第二天,見到三位老師,脾氣性格迥異,畫風一個賽一個奇怪,不知道另外三位主課老師又是怎樣性格,好不好相處。

三四兩節課是生物課,生物課……一張試卷。

生物老師長得五大三粗,一米九還多的身高,寬鬆款的羽絨服並不能掩飾他壯碩的胸肌,任飛目測這位姓俞的老師得有他兩個身位寬度,說他是體育老師絕對沒人會懷疑。

「我們班轉來的新學生是哪位?我先認認人。」俞老師的聲音同他人一樣,粗獷,豪邁,面無表情說話時挺唬人。

任·轉學生·飛乖乖站起:「俞老師您好,我是任飛。」

「任飛?和虞越名字還挺搭。」俞老師說。

任飛&虞越:「……」

俞老師又道:「你等等,我再看看。」他說著從羽絨服口袋裡摸出一個眼鏡盒,打開戴上,細細「觀察」他一番后,在任飛不妙的預感中來了一句:「長得挺帥,和虞越有夫妻相。」

任飛&虞越:「…………」

班裡其他同學:「………………」

神特么夫妻相啊!!!

「講個笑話,別當真。」俞老師又面無表情補充。

任飛:「……」俞老師,請問您是猴子請來的逗逼嗎?

很快他就知道,俞老師這人別看長一副生人勿進的凶樣,其實內心脆弱敏感,還特別愛講冷笑話,最後都是冷場收尾,與他同辦公室的同事和他課上的學生們每天都會被他「凍」幾回。

比起賊愛拖堂的唐老師,俞老師要善解人意的多,只要不是特殊情況,上午第四節生物課俞老師都會提前五分鐘放他們去吃飯。

因為俞老師也饞食堂的限定菜。

「限量供應?」任飛初到貴寶地,暫時還不知道有限量供應菜,倒是昨天同桌給他留的飯菜很香,很合口,遂道:「越神,你昨天給我打飯,作為感謝,中午就讓我請你吃吧?」

「……不用。」虞越拒絕。

「越神給你打飯?」

虞越的拒絕被林敢沖大嗓門壓了下去,於是乎,整個實驗一班都知道他們高高在上的越神給新來的轉學生打飯還親自送到寢室,並且放學前整個高二年級都知道了。

等到第二天,傳言就成了越神看上新來的轉學生正在追求人家。

虞越:……我不是,我沒有,別亂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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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少爺和假少爺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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