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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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馬源林離開半個小時后，三豬的磚窯廠便發生了大事。
趙德生所在小學工地，馬上就打來了電話；「喂，三豬，你TM幹什麼吃的！」
「怎麼了？」三豬臉色一白。
「你TM拉來的幾車磚有幾個是好的？」電話那頭加大了分貝，「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給個說法，明天我就上報給總務長，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嘟嘟嘟……
電話掛斷的聲音持續響起。
三豬將手中的電話一丟，先是呆愣了一會，隨後臉部一顫，摔了下門走了出去。
「狗日的，都特奶奶的幹什麼吃的！」
「都別幹了，過來開會！」
幾十號工人停下手上的工作，排好隊伍站在三豬面前。
不管是年紀大的還是年紀小的，全都像是耗子見到貓一般，低下了頭。
不久，人到得差不多以後，三豬隨手去場子上拿起一塊磚，輕輕一捏。
見磚頭輕而易舉的碎成兩半后，像是訓孫子似的，指著他們道；「鱉孫！剛剛小學工地那邊打電話給我，我還不相信來著，現在看來，就是你們在搗鬼！一個個嫌自己工資太高了是吧？行！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們好過！今天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一個月工資沒了！」
一聽各自的工資沒了，底下的民工全都躁動起來，但他們全都礙於三豬的身份，不敢造次。
只有一名身材偏瘦，皮膚黝黑，又穿著迷彩服的年輕人站出來道：「老闆，我知道這批成品是誰造成的，但有一個條件，就是我說出來以後，你只懲罰他一個人，不扣其餘工人包括我在內的工錢。畢竟大傢伙都是出來賺錢的，也不容易。」
「說！」三豬眼神犀利的走到他跟前。
鐵柱說道：「是栓子，我今天親眼看見他在偷工減料！這批磚成這樣，都是他搞的鬼！」
「瞎說什麼！」栓子高他一頭，第一個不願意揍他一拳，把他按在地上，「你哪只狗眼看見老子在投機？」
「你做賊心虛！」鐵柱嘴角一咧，「你一個人吃虧就行了，別帶上大傢伙！」
啪！
栓子又揍了他一拳，但似乎覺得不太解氣，又撿起地上的一塊板磚朝他頭上砸去。
鐵柱就挨了這麼一下，便昏了過去，額頭上布滿了血漬。
「來人啊！出人命了！」周圍的工友喊道。
……
事發以後，栓子就跑了。
鐵柱在一大幫工友的幫襯下，被他們送去了村診所。
三豬也難辭其咎，但他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這批磚的成本，以及天價違約金。
在與小學工地合作之前，三豬便與趙德生簽署了合同，上面明確規定，如果產出來的磚無故出現問題，不能達標，就得面臨解約的風險。
趁著眼下工頭還沒上報給趙德生，三豬想多挽回一些個人損失。
但出了這種事後，小學工地的工頭也不屑與他溝通。
無奈之下，他只好再去找一趟馬源林。
想著憑藉馬源林與趙德生之間的關係，幫自己度過這一難關。
馬源林家。
趙德生花了幾百塊錢，提了一些吃食不請自到。
把磚窯廠里發生的事告訴了馬源林后，苦苦哀求道；
「馬哥，您就幫我最後一次吧？我的磚窯廠馬上就快要倒閉了。」
「那可是好幾十萬的違約金，把我賣了都不一定賠得起。」
「您看……」
馬源林家有條狗，因為周身黑乎乎的，被稱為小黑。
今早上做的菜比較多，馬源林一個人也吃不完，怕壞了，就給它也餵了點。
此刻，正在和愛犬嬉戲，絲毫不把三豬的話放在心上，甚至，含沙射影的諷刺他。
「來，小黑，多吃一點。」
「別讓旁邊那頭豬跟咱搶。」
「那頭豬可壞得狠。」
三豬也不是什麼傻子，自然能聽懂他話裡面所指的深層含義，臉部一顫。
但隨後又不得不笑嘻嘻道：「豬？哪兒來的豬？」
「馬哥，這個時候了，您就別開玩笑了好不？」
「我是真心實意來求您的。」
馬源林把剩菜全都倒在了小黑的飯碗里，拍了拍手，接著白了他一眼，像是待他如空氣一般，走進了裡屋。
三豬臉皮比較厚，追了上去，把帶來的禮品全都放下后，說道：「馬哥，我……」
「行行行，知道了。」馬源林皺著眉頭打斷了他，「你不就想讓我跟我乾爹說一聲，不追究你的責任嗎？」
「您答應了？」三豬眼前一亮。
馬源林冷哼一聲，道：「我可沒說！」
三豬的臉色轉瞬又黑了下來，不過始終笑盈盈的看著他，「那您的意思是……」
「沒什麼意思！」馬源林俯瞰了他一眼，輕描淡寫道，「就是不想管。」
三豬頓時下意識的從天堂跌向了地獄，心裡咯噔一下。
隨後，按照輩分來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起了頭。
「馬爺，照輩分來說，我應該這麼叫您。」
「您就當我是您親孫子，救救我吧。」
「給我、給磚窯廠一條活路，好嗎？」
馬源林見他還算懂一些規矩，氣也消了許多，說：「算你小子懂規矩，爺今天心情好，就給你指一條活路！不過前提是！」
三豬是個聰明人，來不及高興就開始細細品他最後那句話，眼珠子轉了一圈后，道：「您是指之前找我談的那個話題對吧？只要您幫我一馬，這些都不是事！」
「口說無憑，我這裡有一份合同，簽了吧！」馬源林丟給他一份企業轉讓合同。
三豬拿起來看了看，見沒什麼陷阱后，一咬牙在上面簽了字。
沒什麼問題以後，馬源林就照著約定，給趙德生回了一個電話，這事也就這麼解決了。
三豬也不擔什麼風險，剛準備轉頭，就接到了手下工人的電話；「喂，老闆，出大事了！」
「怎麼回事？」三豬的一顆心再次被懸起。
「鐵柱在何叔光這暈了快一個鐘頭了，看樣子情況不太樂觀。」工友道。
「特奶奶的，竟知道給老子添亂！」三豬掛斷電話后，就把情況告訴了馬源林。畢竟他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磚窯廠交給了他，但沒有他的運作操持，不會盈利。出了事得告訴他，不然會落下個埋怨。
「知道了，跟我走吧。」馬源林說著，十分淡然的離開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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