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爺爺八歲就出家了」

深夜，夜不能寐。

胖子越想越不甘心！

看著手機今天爆表的數據，比平日多出數倍的粉絲。

只輝煌了一個白天就被重新打回原形！

後台有幾個新的私信：

「視頻怎麼不見了？這到底是真的還是擺拍？」

「自己刪了？拿假的騙人露餡了吧。」

「拿別人生命博眼球！遲早下地獄。」

胖子幾乎把牙咬碎，充滿憋屈又無法發泄。

正氣得胸悶，突然發現另一條視頻登上熱門：

《凌空九米接人，是真功夫還是拍戲現場？》

點開一看，還是祖彥半空接住小女孩的視頻。

這個視頻足足有20秒，前14秒鏡頭略微晃動，群眾的緊張和對話在視頻中十分清晰。

後幾秒，那青黑色身影出現的速度，就像從另外一個世界穿破次元壁而來，他接住女孩，行雲流水落到地面。

穩得一逼。

平心而論，這個拍攝的視角和清晰度，比胖子的高出很多來。

還配了一個非常燃的音樂。

這個發布者就比胖子高明了許多，視頻結尾處，還把祖彥接人的瞬間慢放一遍。

拍出了胖子之前沒拍出的細節。

為什麼這個人的視頻沒被封？！

胖子手一捶夯在床頭。

原因也簡單，胖子之前取的標題太過絕對，視頻畫面也不夠清晰。

這個發布者就聰明多了。

把真實性留給廣大的網友討論。

這才幾個小時？播放量已經突破1000多萬。

眼紅！

太特么眼紅！

視頻的評論區分數兩大陣營。

天南地北的網友參與討論。

一部分認為這是真實的，因為這個清晰度很難造假。

另一部分認為，這是網紅團隊在運作。

有一種威亞非常細，在視頻中能起到「隱身」效果，而且這部分聰明的網友不相信「巧合」。

「他怎麼不露臉？」

「如果穿個普通的人的衣服我就信了！偏偏穿著這麼奇怪，這還不是炒作？」

「這很明顯就是拍戲現場，它裡面的衣服像古裝。」

……

截止到這個時間，雙方已經進行長達數小時的口水大戰。

甚至把視頻里的畫面，一幀一幀截出來分析討論。

看到最後，胖子也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了。

原本他相信，祖彥那一躍是真本事，畢竟真真切切發生在眼前。

現在突然覺得……莫非今天看到的那呼啦啦的一群人都是群演？

那個自稱和尚的祖彥之所以溜的那麼快，是因為身上吊著東西？

不會吧……！

他掐了掐自己的胳膊。

自己還是個正常人，應該沒看錯……吧！

第二天清早。

胖子一路狂奔，帶起一路飛揚的塵土。

衝進昨天的車站。

千萬要在……千萬要在……千萬要在！

眼睛如雷射燈般瘋狂尋人，終於在售票大廳的角落，看到了戴著黑帽子的祖彥。

他坐在破舊的編織袋上，不知是在打坐還是睡著了。

身旁兩個抱著大包的打工人，還在呼呼大睡。

「大……師。」

胖子衝過去。

祖彥睜開眼，「又是你這位施主。」

胖子義正言辭：

「你身為德高望重的住持，怎能這樣居無定所？太不符合身份了。」

祖彥聲音不大：

「本就是苦行僧，何必在意這些。」

其實是賓館太貴，沒錢。

胖子臉上露出凝重之色，學著武俠片里的動作抱拳：

「大師此番身負重建寺廟的重擔，我雖然幫不上大忙，願意提供棲息之所！以表達對我佛的敬意。」

……

靠著三寸不爛之舌，胖子成功邀請到祖彥到自己的公寓暫住幾天。

胖子已經不想知道他和尚的身份是不是扯淡。

只想搞清楚他飛升而起的功夫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

嘿嘿

只要能把這個高手忽悠住，飛黃騰達絕對不是問題。

首先就是讓他展現真正的技術，狠狠打網上那些人的臉！

「大師，其實我和佛很有緣……我爺爺八歲就出家了。」

胖子語氣無比真誠。

「哦？」

祖彥端坐在桌子前。

「這麼說，確實有緣。」

「我從小就喜歡帶一些佛像吊墜，買日曆都喜歡買帶佛組畫像的，甚至還夢到過觀世音。」

「哦？」

祖彥沒想到他有如此虔誠的一面。

「我能看出你有慧根，只是眉眼中缺乏正氣。」

「既然你這麼有心……我便……」

胖子眼睛一亮：「如何？」

祖彥神情莊嚴：「破例親手為你剃度！」

空氣靜默。

「……誒大師誤會了，我的意思吧……那個……呵呵。」

胖子道：「我身在俗世之中，還有一家子要養，身上那麼多責任，哪能輕易剃度……是吧。」

「阿彌陀佛」

祖彥隨身有一個小布包。

裡面有各種證件和小東西。

胖子有些好奇。

「你們也有身份證啊？」

「為何沒有？這是最基礎的東西。」

只是他的身份證十幾年也用不了幾回，在他眼中，那只是一個出行的物件。

胖子本想說看看他身份證上是什麼名，又怕對方覺得自己冒失。

「您千里迢迢來大城市，就帶這麼點東西？」

「原本有個大包，裡面有換洗衣服。」

「包呢？」

「下火車時被人提走了。」

「……」

被偷了唄。

胖子看到，他從小布包里居然還拿出了一張摺疊過的中國地圖，一看就是十幾年前的印刷。

那復古的字體，泛黃的顏色，能當收藏品了。

胖子無法想象，假如是真的這和尚一路走來，靠著這麼點東西有多麼窘迫。

「哎，你說你身無分文……」

祖彥坦然自若地打斷：

「並非身無分文。」

祖彥從小口袋裡掏出一把一毛硬幣，放在桌上。

這一毛硬幣吧，現在雖然還在流通，不過很多超市都不收了。

「貧僧有個不情之請。」

胖子眼睛一亮，終於有事情要求我了！

祖彥：「能否借身衣服，讓我暫時換下。」

「行！」

用最快的速度給他找了身T恤和褲子。

但由於兩人體型差距過大，祖彥換上胖子的衣服穿起來鬆鬆垮垮，紮上腰帶，活像唱嘻哈的。

「這衣服還挺舒服。」

祖彥用手指在T恤上揪了兩下。

他在寺廟都是穿粗棉布和麻料子，很少穿這種順滑的面料。

「那是！這可是名牌，兩百多買的！」

其實是趁著特價39包郵。

胖子假意關心：

「你的袍子我放洗衣機了，這兩天先用我的替換穿。」

「多謝。」

「對了大師，你們寺廟有洗衣機嗎？」

「有，用的少。」

「為啥？」

「……費電。」

胖子已經不在乎他口中幾分真幾分假。

他希望這個「和尚」能多多拜託自己，最好是吃自己的，住自己的，用自己的，穿自己的！

到時候，你說你不給我拍視頻？

就算臉是用豬皮做的，也會慚愧到不能拒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