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拒絕
「異常?」這回輪到黃玉香露出詫異的眼神看向田光。見田光很認真地看著自己,眨巴眨巴長長的睫毛,試探性地說道:
「什麼算是異常?她從到我家后,十幾年了,居然一次病也沒有生過,喜歡吃海鮮,特別喜歡吃海魚。水性特別好,天生的游泳高手。一般人潛泳兩三分鐘就很不得了了,她可以一次潛泳十分鐘以上;人又聽話又聰明,學習成績一直是全校最好的。只是那麼大了,只喜歡和女孩子玩,厭惡和男孩子交往和說話,而且對異性一點也不好奇,感覺心理上跟同齡的女孩子很不一樣。這是我發現她身上最異常的東西……哎,我真擔心她長大了會吃男孩子虧。」
為什麼會這麼想,黃玉香沒有解釋,因為她在收拾范雅倩的房間時,發現了一些描寫姐妹戀的小說,非常擔心她心裡畸形,不健康。她由此還產生了自責,懷疑是不是范雅倩是聽了自己常常罵男人沒好東西的話,給她的心理成長產生了不良效果。
「你擔心她會吃男孩子的虧,所以就要我等她長大,然後娶了她,然後保護她?」
田光真搞不清楚這個女人的邏輯怎麼這麼亂。
他隨口說著,腦子裡浮現出范雅倩那狡黠的眼珠子,成熟兒事故,而且讓他能感覺到著那背後隱藏著一股危險氣息。知覺告訴他,這絕不是一般少女應該有的眼神,擁有這種眼神的人,也絕對不會吃虧。
「嗯,開始時,我是這麼想的,不過我現在有些後悔了。以為現在的男孩子都性急,而且你這麼優秀的男孩子,身邊那麼多優秀的女孩子,你很快會被淹沒方向的……」
這一點田光嚴重認同。就算是范雅倩身上沒有那股危險的體味,她畢竟太小了,他也不會考慮和她有什麼未來的。更何況現在除了章琰是他的終結者外,又多了一個方芳這個情人般的「哥們兒」,他就更不會考慮范雅倩的存在了。
田光沉思著,並沒打斷黃玉香的話。
「……所以,我現在不去想她的未來會能不能和你走到一起,作為你姐姐,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你一定要答應我。」
「姐,我能幫你什麼忙?我不過是個小小業務員而已。」田光下意識地問道。
「你沒問題的。你要讓她知道什麼是男人、男人的魅力,讓她知道男人是女人不可替代的,僅此而已。好不好?」
「暈,還僅此而已?老姐,你難道真的老了嗎?我一個小破白領,要錢沒錢,每次打架都是被人虐的主,在花季女孩子面前有啥魅力?這個忙看來我要讓姐姐失望了。」
要是讓田光天天面對個火山口,他還真的不如天天去抱著方芳那個蜜罐,雖然會有被方芳咬得破相的危險,但也好過跟范雅倩在一起有種惶惶地、墜墜地找不到底部的感覺。
田光臉上一派可憐兮兮的樣子,誰知黃玉香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抓起他的手,「啪」地一聲打了一巴掌。板起臉來,道:
「壞小子,你也算是被人虐的主嗎?就會忽悠你姐!我哥手下幾個玩命著主被你打得現在孩子啊醫院躺著呢。而且男人不是有錢才有魅力,你能吸引我,就一定能吸引她。我告訴你,這事兒姐姐我說了算,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讓小倩把興趣移到男人身上。一看到她那些同性-戀的畫報,我就睡不著覺。哎……」
黃玉香雖然不是范雅倩親生的母親,但這些年來,她把她一直當成骨肉一般看待。在她的心裡,常常因為女兒的心理畸形兒自責,但又想不出什麼好的引導方法,現在有了田光,這讓她看到了曙光。
田光的手被攥在黃玉香的手心裡,感覺自己整個人似乎被她綁架了一般。但他真的不願主動接近范雅倩。這不僅僅是因為錢和她身上恐怖的體味引起的,還因為范雅倩是個未成年的中學生。以前,他和黃玉香的關係只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一方面是為了錢,更多的是為了解決范思琪灼灼逼人的攻勢。可自從接觸上黃玉香后,也不知道為什麼,田光感覺那種單純的關係正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田光畢竟不是天生的壞人,更不是那種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大奸之人,更不是一個冷血動物。
黃玉香不遺餘力地幫助自己,信任自己,那種感覺早已超越了普通層面的關係,這讓他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被生生地咽了回去。
田光抽了抽手,卻沒有把手從她的手掌心裡抽出來。這足以看出黃玉香這是鐵了心了。
「姐,我……我們之間的協議不包括范雅倩吧?」田光還在無力地抗爭著。
老練的黃玉香自然看破了田光的狀態,馬上緊逼道:「那我們可以包含進去,錢我可以成倍地增加,一切運作費用方面,都由我來承擔。」
黃玉香這句話剛一說完,心說這回你沒得拒絕了吧?
誰知田光一揮手,竟然硬生生地把她的柔夷大力地甩掉,生氣地道:「我喊你一聲『姐』,並不是隨口亂說忽悠你的。我告訴你,我們董事長梅翎的錢並不比你少,她要我做她弟弟很久了,我都沒有應承過一次。黃玉香,我對你很失望!你用你的臭錢侮辱了我純潔的心靈,也侮辱了你在我心裡聖女的形象。哎,看來我真的不該和你走得這麼近!狗改不了吃屎,有錢人就是有錢人,都會用這種眼光去看人呢?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錯得實在是很離譜!完成我們之前約定后,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之間再也沒有瓜葛。」
田光憤憤地說著,站起身來,冷然地不再去看黃玉香一眼,扭身向露台門裡走去。
如此突然的動作,黃玉香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她即刻知道說錯了話,看著田光堅毅的背影,沒有一絲的猶豫和做作。她似乎看到一道牆壁赫然拔地而起,隔開了她和他的心。
那堵牆在她的眼裡越來越大,越來越高。而她只能愣愣地站在那裡,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