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決鬥的條件

「既然雙方堅持的話，那麼就由我這位神父充當決鬥的裁判。只是萊恩騎士，我想提醒你，你是為了你兒子的榮譽而提出決鬥，而威廉並不是一位戰士，他將聖劍帶了回來，是有功的。」

伯納德神父打斷了兩人的決鬥，主動充當決鬥的裁判，他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小威廉，期望他能夠將聖劍交出來，這樣他就有理由代表庇護他。

如果事實的真相是威廉保護勇者的聖劍從戰場上回來，那麼威廉不僅僅沒有過錯，反而是擁有著巨大的功勞。

只要威廉願意將聖劍交給教會或者是帝國，那麼威廉的功勛就足以兌現，甚至能夠冊封為騎士成為一名君主。

想要成為一名君主，只需要將聖劍獻給皇帝，就是這麼簡單，帝國境內三百多個邦國，上千個世襲的騎士領地，國王論噸算，王子遍地走。

皇帝陛下對於這個國家的中央集權想法，已經放棄治療了。

將聖劍交上去，冊封為一名不能世襲的帝國騎士，其實都還算是賤賣聖劍了，如果稍微有點勢力，那麼冊封為一名世襲的騎士也不是不可能。

因此在伯納德神父看來，這次決鬥完全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決鬥的目的是為了解決財產、榮譽和爭執問題的裁定權，且是在雙方都認可的情況下決定的。

威廉只要獻出聖劍，交給教會，萊茵大主教就會很高興地將其獻給皇帝，威廉就會成為一名騎士，一名擁有自己領地的君主。

即便是最低級的騎士，在地位上彼此都是平等的，得到教會庇護的威廉，根本就不怕安達格男爵的迫害。

一旦進行決鬥，那麼威廉如果被殺的話，豈不是白死了，聖劍反而會落在布蘭特王子的手中，贏了的話，威廉什麼都得不到。

這是一筆不划算的買賣，根本就稱不上公平。

「威廉，如果你贏了我的話，那麼我就認證你有成為騎士的資格，我會親自冊封你為騎士，我會將我所擁有的聖印分享給你。」

萊恩騎士平靜地說著，就好像在說自己不是許諾冊封騎士，而是給面前的少年一個黑麵包。

萊恩騎士的手臂顯現出一個複雜的花紋，正在閃閃發光，這是領主和教會共同賜予的聖印，也是騎士超凡力量的來源。

普通人不論怎麼修鍊，身體的進步都是擁有著極限的，雖然人與人的體魄不能一概而論，但是人類本身是有極限。

漢斯是如此，克萊恩隊長也是如此，各種鍛煉，或許能夠讓自己的力量、技巧遠勝一般人，能夠徒手打虎，一拳擊倒黑熊，各項身體素質可謂站在了普通人的巔峰。

可是這也僅僅是普通人的巔峰，象徵著的是凡人的極限，而萊恩騎士身上涌動著的力量則突破了凡人的極限，成為了一階的騎士。

其原因就是來自聖印的力量。

「萊恩騎士，你是認真的嗎？雖然騎士也可以冊封騎士，但是……」

布蘭特王子一臉驚愕地說道，此時的他對於威廉所擁有的聖劍感到眼熱，另一方卻為萊恩騎士的「大方」吃驚。

聖印是騎士的力量來源，這個國度的每一位君主，以及王子、公主們都擁有著聖印力量的餘澤，布蘭特王子同樣擁有著聖印的力量，可是這力量是他父親安達格男爵贈予。

王子、公主的頭銜尊貴也廉價，如果不繼承爵位的話，那麼即便是公爵的王子也不如一名真正的騎士。

國王的權力來自於上帝，王權神授，而國王為了便於自己的統治，會將一部分領地分封給大貴族，大貴族則要宣誓效忠於過往，承擔軍役以及其他義務，因此大貴族們統治地方，實際上分享了國王的王權。

國王擁有著屬於自己的騎士，而大貴族們也會冊封中等貴族，而他們也會冊封下級貴族，通過土地為紐帶，國王貴族與騎士們建立了從屬的等級制度。

國王不能冊封另一位國王，可是騎士有資格冊封另一位騎士。

凡是具備騎士資格的人都有冊封他人為騎士的權力，教會為騎士賦予了道德意涵，因此想要成為騎士，就需要藉助教堂的宗教儀式才能成為真正的騎士。

效忠領主，獲得領地，這種儀式被視為「臣服儀式」，而「授劍儀式」則意味著願意效忠上帝國王，秉持騎士精神，對上帝虔誠，為信仰獻身，捍衛教會。

只有進行「授劍儀式」，就能夠跨越凡人的階層，獲得聖印，擁有著屬於自己的超凡力量。

理論上，如果貴族願意割裂自己名下的領地，並且賄賂自己的騎士和教會，那麼即便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一樣能夠晉陞為騎士，成為貴族。

只不過騎士之所以被冊封，是因為要替領主打仗，承擔軍服役，因此一旦遇到戰爭，騎士要為自己的領主打仗時，水貨騎士上戰場的後果也就可以想象了。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即便是高級貴族也不可能將自己的聖印分給長子之外的兒子，剩下的王子也只能一人一馬闖蕩天下，漢斯也只能寄希望自己去屠龍來得到父親的認可，讓村子里的人好好瞧瞧，其緣由就是漢斯得不到自己父親的認同。

騎士能夠冊封另一位騎士，昔日十字軍東征時，聖殿騎士團里只進行了「授劍儀式」，沒有進行「臣服儀式」的窮鬼騎士們就是這樣來的。

這個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哈佛大學能拿文憑，你進我社區大學照樣能拿文憑。

要說有區別自然有區別，要說沒區別自然也沒區別。

每一位騎士所擁有的聖印能量也是不同的，越是強大的騎士所擁有的聖印能量品質越高，越是出色的騎士侍從，從自己主人那裡能夠繼承的聖印能量也是最完整的。

不過彼此的身份都是相同的。

「既然你願意賜予我騎士的身份，為什麼不願意給予漢斯呢？」

威廉抬起頭仰望著萊恩騎士，漢斯的實力並不弱，如果不是他手裡拿著聖劍，對於身為亡靈的漢斯有著克制，估計他早就已經死了。

「漢斯和我並不僅僅是父子關係，還是騎士與騎士侍從，主人與僕人，同時也是導師與學生的關係。」

萊恩騎士平靜地說道，「作為父親我很樂意自己的兒子成為騎士，可是作為導師，學生不合格，就無法畢業，這關乎我的師道，不論是怎樣的兵器，只要鐵匠大師不認同，那麼它就不能成為商品。」

「威廉，如果你說你想完成漢斯的願望，就讓我看看你是否具備比他更大的器量，更強的才能，聖劍的持劍人。」

「要麼踩著我的肩膀上成為騎士，然後繼續向著你們的夢想前進，要麼就給我死在這裡。」

來吧，你有本事實現夢想的話，那麼我助你一臂之力，我給你當墊腳石，你是廢物的話，就給我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