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說真的，這是你
「食物到了，我現在得去吃飯，你隨便找個話題自己玩兒吧。」
多聊兩句的時間，節目組送的食物就到了朱子仁面前。
骨子裡傳承的民以食為天再加上朱子仁著實餓得慌，所以就隨口丟下這句不負責任的話直接開溜了。
「倒也不是不行。」河怡九盤算了一下，臉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那我給你來點BGM吧。」
「再好不過了，我熱烈歡迎！」朱子仁嘴裡嚼著食物，含糊不清地應了一句。
隨著音樂響起，雖然清澈但又無比青澀的男音飄蕩在整個房間，這幾乎瞬間就激發了朱子仁的鍵聖本能。
「這歌手高音無力，低音不精，唱法鬆散，感情遲鈍，沒一個地方像樣的，就這也能在競爭這麼激烈的南韓娛樂圈出道？！這是個菜雞歌手關係戶吧？！」
「嘶~你這點評可真夠鋒利的啊。但是...」河怡九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就沒發現這是你的出道曲嗎？」
「啊？是嗎？！」朱子仁心中猛地一驚，但面上依舊不動聲色，「那看來之前的我確實是個不怎麼樣的藝人啊，被甩了一點都不冤枉。」
「不過我稍微又仔細聽了一下，那首歌唱的也並非一無是處。」朱子仁一本正經地說道：「不管是通過剪輯還是更複雜的後期處理，最起碼沒有出現影響感覺的換氣聲。」
「而且...」朱子仁撓了撓頭，「這語言發音還挺標準的。」
「哪裡標準了？！」河怡九直接一口水噴了出來，「你要說現在的話那確實挺不錯的，那首歌裡面可到處都是槽點！」
「行吧行吧。」朱子仁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三十分鐘已經過去了，節目組的直播應該已經切走了，我們也就到此為止了吧，咱們有緣再見。」
「那倒沒有。」河怡九悄悄看了一下節目組眾人，「雖然咱們完全把這個節目搞砸了，但作為直播來說這次真的超級成功，觀眾人數已經創下了南韓的記錄，甚至伺服器都有過幾分鐘的癱瘓，所以現在節目組的臉色看上去有些複雜，好像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樣子。」
「哪裡搞砸了？！」朱子仁馬上就瞪大了眼睛，「我都把最大的秘密分享出來了，這還不算分享生活的秘密電話嗎？！」
「靠搞一些不切實際的曖昧妄想留住觀眾是不可能的，哪有人會一直活在幻想中啊，這種類型的綜藝還是得靠著生活氣息引起觀眾們的共感才行。」
朱子仁因為害怕節目組不給他發工資，正在用心地給節目組洗腦。
「我們這種方式才是最棒的，因為是結束之後就很難再見面的關係，所以才會有更情真意切的對話發生。」
「哦？你還對節目製作有研究？」河怡九接上了話茬。
「沒有行程的時候就看了很多節目嘛，稍微有了一點自己的感想，算不得什麼研究。」朱子仁面不改色，「這種只有外殼沒有實質內容的假大空你也可以說出來的。」
「是這樣啊...」河怡九應了一聲，隨即話鋒一轉哀求道，「你就真的不好奇我嗎？我也是來做節目的，就不能讓我宣傳一下我自己嗎？！」
「哈哈哈，我是真的不好奇，節目結束我隨便一搜就知道你是哪位了。」朱子仁有些哭笑不得，但他最終還是後退了半步，「不過我的飯還沒吃完呢，這會兒就放你自己玩好吧。」
「多謝啦~」河怡九美滋滋地轉身，趁著人氣正高的時候說了一些自己的事情，
順便也給了朱子仁一些喘息的時間。
大家不會以為一名天天混跡在網路上的網蟲真的能輕易消化這種現實人物之間的對話吧？何況這還是直播？！
朱子仁整個人都麻了好吧！要不是姿勢夠隱蔽，觀眾們甚至能通過鏡頭看到這傢伙的身體在發抖。
……
「你還在嗎？」不多時，電話里又傳來了河怡九的聲音，「我還想跟你多聊聊呢。」
「呵呵，是節目組想你跟我多聊聊吧？」朱子仁皮笑肉不笑，「也好，我確實很需要有人跟我聊聊天，給節目組利用一下我也不是不可以。」
這種鋒利的話語一出，空氣頓時有些沉默。
「你這個樣子是沒辦法做節目的。」河怡九聲音逐漸變得溫柔，「說這些毫無用處的漂亮話並不會對你有任何實質上的幫助，反而可能會傷害到一些人。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一定很亂，我們慢慢來，讓自己先平復下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好嗎？」
「哈...」
朱子仁輕輕嘆了口氣，鍵盤俠的攻擊本能不知不覺就又跳出來了。
覺得自己無所不知，覺得自己永遠能觸摸到事物最內核的東西...騙了別人那麼多年，沒想到自己才是最相信這一套的人啊。
「對不起，剛剛是我失態了。」
在對河怡九的好感度直線飆升的情況下，朱子仁艱難地送出了一句道歉。
「沒關係啦~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呢？」河怡九大大方方地問道
「不清楚，我還沒弄明白自己現在真正的情況呢，怎麼可能去考慮下一步呢。」朱子仁癱倒在床上，「姐姐，放點音樂吧，我們都清空一下腦袋。」
「好的。」
這一清空，竟然清空出了目前南韓娛樂圈最恐怖的一段視頻，原因是朱子仁的鍵聖被動技能頻繁觸發。
「啊，是這位啊，這位天賦不錯可惜後期訓練不行，要是繼續保持這樣的唱歌方式的話，未來幾年內就有倒嗓的風險了。」
「……」
「這位馬上就會大火的，不火的話我直接吃...那啥！」
「……」
「嗯，這個愛豆團體也行，可惜公司運營不太行，算是成也公司敗也公司的典型了。」
「某老闆馬上要推出來的新團體大概率也會變成個樣子，一個絕對無敵的人氣TOP加幾個小跟班。」
「……」
「哎喲，這人還會唱歌呢。不過我的意見是，演員就好好當演員別一天天想那些有的沒的，你說他唱出來的這玩意兒能聽嗎？」
「不過他在演員的路上真的能走很遠，有天賦、年輕、肯下功夫學習，未來的娛樂圈絕對有他一席之地。」
「……」
由歌曲直接談到背後的本人，朱子仁把湊巧碰到的藝人聊了個遍，得罪人的話更是一句接一句。
不過因為這傢伙從來不把提到的人明明白白地點出來，所以倒也不會有什麼後續問題出現。
「大不了就說當時耳朵瘸了，全都聽錯人了唄。要是有粉絲過來找麻煩那不是給我送熱度？」
會給自己留退路的鍵聖才是好鍵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