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0章 初蝶·天上花(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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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0章初蝶·天上花
「滅!」
……
任平生看著眾人不斷隕落,這麼下去絕對不行,這就是他當初看見的那個畫面,到最後,所有人都會死。
「師姐……」
此時在他的腦海里,又浮現出剛才雲瑤最後一刻的樣子……這一切,本不該如此。
可究竟是什麼,讓結局變得如此?
誰才是罪魁禍首,誰才是太古元兇。
任平生閉上了眼睛,回憶起過往的歲月。在這片刻的寧靜之後,耳邊忽有殺戮之聲響起。
那些已逝的萬古強者,皆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那是……」
眾人皆屏住了呼吸,此刻出現在任平生身邊的,那些全都是在上個時代,上上個時代……已經消逝的強者。
換句話說,今天在無妄天隕落的這些強者,在下一個時代,也會出現在某個人的身邊。
可這一切,又究竟是為什麼?
任平生睜開了眼睛,頓時神魔浩蕩不止,他抬頭看著天上的亘古之影,不再猶豫,猛地一下沖了上去。
剎那間,萬道金箭似的光芒從他身上衝出,將這籠罩天際的陰霾,瞬間擊散了。
當他與亘古之影碰撞在一起時,天地間強者之影浩蕩,使得整個無妄天,驟然陷入了一片混沌。
在這股強大的力量激蕩下,眾人皆無法睜開眼,待得天穹再次明朗時,只見天際的另一邊,又多了一道身影。
「那是!」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那一道黑袍身影……這一刻,眾人又有了剛才那種被境天帝支配的恐懼感。
那個不露面貌的黑衣人是……
「湮滅之主!」
有人驚呼了出來。
為何如此篤定,那人便是傳說中能夠對抗蒼天的湮滅之主?因為此時在他的身上,有著一股湮滅之力。
剛才抵擋住亘古的,並非只有任平生和那萬古強者的身影。還有湮滅之主身上的這一道湮滅之力。
否則眾人,大多要隕落在亘古的不滅之音下。
「湮滅之主……」
扶搖等人也凝神不動地看著蒼天上那道身影,果真是湮滅之主么?這一切,似乎漸漸變得明朗起來了。
「兩個太古元兇,終於都出現了么?」白髮之人看著天上的兩道身影,獨自言語道。
那一道身影,確實是湮滅之主,但也和亘古一樣,此時眾人所看見的,都只是他們的一道影子。
湮滅之主看著亘古的那道身影,緩緩地道:「亘古已逝,蒼天不復,而你,不過只是一道執念。」
亘古道:「汝,終究只是敗者。」
「什麼意思?」
眾人起初有些不大明白兩人的話,但聽到後面時,漸漸明白了這一切。
亘古曾經是一位強者,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超脫了生死,但也漸漸陷入迷惘,最終認為自己是主宰眾生的天道。
在他的統治下,絕不允許有任何超越天地的人出現。
可這個人,出現了,他便是湮滅之主的前身。
歷經億萬年的時間,亘古殺不死湮滅,湮滅也殺不死亘古。兩人只能在這萬古長河中,以眾生博弈。
亘古掌握天道之力,以天道之力,凝鍊出太古奇石,鎮壓億萬強者。這太古奇石,便是太元石的前身。
湮滅則以億萬強者之魂,鍛造出絕世兇器,衝破世間一切鎮壓。這絕世兇器,便是天逆劍的前身。
湮滅之主以眾生為棋子,欲滅殺亘古,但每失敗一次,便只能讓這個世界湮滅,一切重新再來。等待多年之後,新的逆天之人出現。
而一旦有逆天之人出現,亘古則降下諸天劫,讓這逆天之人消失。
「原來如此……」
任平生看著天上的兩道身影,這一次,也終於明白了。他和白髮之人一樣,他們都是逆天之人。
「有意思。」
白髮之人看著天上兩道身影,露出冷冷的笑。
而其他的人,早已是滿目驚色。
他們不斷修鍊,想著有朝一日,能夠衝破生死桎梏……可到頭來,他們一直都困在這座天地囚牢里。
原來他們都只是亘古和湮滅博弈的棋子嗎?眾人的身上,都蒙上了一層灰色,要麼是諸天劫,要麼是湮滅……
「你們兩個,差不多得了。」
就在眾人陷入迷茫之時,一個聲音讓他們立刻清醒了過來,紛紛抬頭望去,那說話之人,儼然便是任平生和白髮之人。
「他們……」
眾人皆一動不動。
是了,他們似乎忘了一點,這兩個逆世之人的出現,必將改變上一次的結局。
任平生與白髮之人對視一眼,這一刻,同心一念,兩人身上的逆天之力,都爆發了出來,宛如兩道火焰,對著天穹沖了去。
「棋子?可笑。」
兩人不畏生死,縱使自身燃燒成灰,也要擊破亘古和湮滅這一次的局。
「他們!」
所有人都驚呼了出來,那是在燃燒生命之火。
下一刻,兩人合力的一擊,將逆天之力完全釋放了出去。整個蒼天,頓時變為了永晝,所有人皆睜不開眼來。
這一次,眾生之命由眾生決定,不再甘為棋子。
白茫茫的一片,彷彿一切都化為了灰燼,任由眾人嘶聲吶喊,卻再也聽不見彼此的聲音。
「一切就此結束。」
「都結束了么?」
「結束了……」
一個陌生的聲音,回蕩在眾人的耳邊。當天際那一片白光散去之時,天空中再也不見亘古和湮滅的身影。
可是整片天空,也不見任平生和蕭塵的身影了。那白髮之人,他便是上一個逆世之人,蕭塵。
「他們……」
所有人皆張大了嘴,望著天上,整片天空,只有那兩簇火焰焚盡后的痕迹……什麼都沒有了。
他們甚至連兩人的氣息,都感受不到了。
「師父……」
七音獃獃地看著那片天空。
「他們……犧牲了?」
眾人目光獃滯,可是想也想得到,要衝破亘古和湮滅的禁錮,縱使是逆世之人,也要燃盡生命之火,才能有那樣強的力量。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眾人獃獃地望著天空,諸天劫不會再來了,湮滅劫也不會來臨了,可是他們兩人……
「阿平……」
雲裳也怔怔地看著那天上。
「他們,隕落了?」
眾人慢慢聚攏,看著剛才任平生和白髮之人衝上去的地方,一切都沒有留下,連兩人的一點氣息,都不存在。
「任平生……」
蕭無憶,萱萱……所有人,都獃獃地望著那片天際。
那樣強的力量,確實,根本不可能活得下來。要衝破亘古和湮滅的力量,那是何其強大?即便是在場的至尊強者,也沒有一個能夠承受得下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已經灰飛煙滅時,那片天空之上,忽然出現了一道耀眼的白光,而在白光的中心處,似有一棵白色的樹影。
「這股氣息……難道是『無始元嬰』?」
「傳說中……能夠吞納天地的元嬰?」
就在眾人滿目驚駭之時,那白色的樹影中,飛出兩道身影,儼然便是剛才消失的任平生和白髮之人。
「他們沒事!」
眾人皆面露喜色。
白髮之人看著任平生道:「你欠了我一條命。」
「那隻好下次再還了。」
兩人說著,各自落了下來。
「任平生,太好了!」
蕭無憶立刻跑了上去。
「塵兒,你感覺如何?」
碧衣女子也很關心白髮之人的情況,畢竟是他兩世的師父,凌音。
「看來這股力量,掌握得還不完全。」
蕭塵看著掌心一縷白光遊動,手一捏,這股白光立刻消失了。
亘古和湮滅身影已散,這一次的諸天劫和湮滅劫都不會再來臨,可眾人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此時的天空……
「你們看!」
眾人手指天空,只見黑色開始蔓延。
年輕一輩的人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而老一輩的人,早已變了臉色,比剛才見到亘古和湮滅更要可怕。
「是禁忌……」
禁忌宛如夜色降臨,先是神霄天,接著是諸天各界,就連人界,這一次都避免不了。
此時此刻,眾人也明白了境天帝之前做的一切,他並不是想要阻止亘古,而是想要代替亘古,代替天道蒼古。
他想要利用神霄之上的禁忌,來完成他的野心,可惜終究還是實力不夠。
而他布下的那些禁忌之陣,將禁忌引入神霄天,這一下,完全失控了。
「怎麼辦?」
眾人束手無策。
就在這時,一束白光忽然從下方衝來,猶如天柱一般,支撐住了整個無妄天。
「這是……」
「是天衍樹。」
任平生往那底下看去,看來媱祖已經將仙元古地和鴻蒙古地連通了,現在是由仙元古地那邊的靈力,支撐著諸天。
但這隻能解一時之急,若不能找到禁忌的源頭,一切都沒有用。
諸天劫尚可對抗,而禁忌一旦降臨,幻世的無邊黑暗,頃刻間就會吞沒整個世界。
即便有天衍樹支撐,但也最多只有七天時間,禁忌就會降臨各界,就連仙元古地那邊也避免不了。
任平生想起剛才雲瑤所說,禁忌在神霄之上……他大概已經猜到幾分了,但對於此事,或許扶搖他們更加清楚。
他找到了扶搖,而扶搖此時閉著眼,臉上有些難言的痛苦,此事她對任平生提起過,但那一次,並沒有說全。
「扶搖女帝,現在怎麼辦?」
眾人也都向扶搖等人看了過來。
「罷了……」
最終,扶搖睜開了眼睛,對著眾人說道:「事到如今,有些事情,我也不能再隱瞞諸位了……」
「什麼事?」
眾人皆露出驚色,看此時扶搖女帝等人的神色,那必然不是一件小事了,難道真與禁忌有關?
禁忌的出現,到現在都無人知道是為什麼。
「當年……」
此刻,扶搖把當初他們去神霄之上的事情說了。
當年不止她和弒天這些人,還有很多人一起去了神霄之上,幾乎都是太古時期的強者,只差一步,便能突破至尊境,成就不死不滅之境。
可惜這一步,他們無法邁出,因為這一步是生死桎梏。若不能衝破這生死桎梏,永遠都無法突破,最終只能死去。
而他們到了神霄之上,卻看見無數強者之墓,那一刻,他們幾乎絕望了,因為神霄之上埋葬著的強者,沒有一個比他們弱。
即便是那麼強的人,最終也會死去。
就連亘古和湮滅之主也一樣,總有一天,他們也會消逝。
「這,這……」
眾人聽到此處,已是難以置信,神霄之上,竟然埋葬了萬古強者?更可怕的是,還有幻世那樣一個恐怖的地方?
扶搖閉著眼,繼續說道:「我們動了太元石,令太元石從神霄之上墜落,來不及去找,幻世的黑暗已經朝我們湧來……」
「這……」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這一刻,能夠想象到那一幕。他們去了那麼多人,最終卻只有她和弒天等人活著回來了,其餘的,都死在了那上面。
「太元石……」
雲裳忽然一陣眩暈,任平生立即將她扶住。
「我,我沒事……」
雲裳臉色蒼白,好久才緩過來,看向扶搖,問道:「那之後呢?太元石沒了之後,會怎樣……」
扶搖道:「神霄之上和幻世之間,有一個叫做『永夜』的地方,太元石便是鎮壓在那裡,沒有了太元石,幻世的黑暗會滲透過來,最終吞沒諸天各界。」
她深吸一口,接著道:「是雲縉,他得知我們闖禍后,暫時封印住了那裡。只有他,才有封住幻世的實力……諸天第一人,他當之無愧。」
「雲縉……諸天第一人。」
眾人對於這個名字,感到非常的陌生。唯有蕭無眉那邊的幾個蕭家老祖,怔怔不動,這個名字,他們豈能不知道?
雲縉,他不是被蕭家抹除了名字,而是他知道,他所行之事過於逆天,為避免牽連蕭家族人,是他自己離開了蕭家。
「他去尋找太元石了,對嗎?」
任平生看著扶搖,問道。
這一刻,他腦海里那些記憶碎片逐漸清晰起來,夢裡面反覆出現的那一句話,「找到太元石,一定要找到太元石……」
扶搖深吸了一口氣,嘆道:「是的……他去尋找太元石了。」
任平生又問:「可他走了,誰來支撐住幻世的封印?」
這樣一句話,將所有人的視線,全部集中在了扶搖的身上。沒錯,雲縉走了,誰來支撐幻世的封印?誰有那個能力來支撐?
「是他的妹妹。」
扶搖閉上了眼。
「雲縉的……妹妹?」
不僅眾人十分詫異,蕭家那邊的幾個老祖更是詫異,這在族中記載裡面,可隻字未提。
扶搖繼續道:「她是雲縉非血親的妹妹,她並非蕭家之人,但自小在蕭家長大,身上擁有著一股常人難及的靈力。她的靈力,是蕭家最強的……甚至可以說是,當年整個太古時期,再也找不出比她靈力更強的人來。」
「難怪如此……」
這下眾人也不奇怪了,為什麼她能夠支撐住幻世的封印。
「她……叫什麼名字?」
任平生喃喃問道,這一刻不知為何,他心中忽然有種說不出的痛。
扶搖睜開眼睛,望著天上:「她有一個很美的名字,叫做……初蝶·天上花。」
「初蝶,天上花……」
所有人都愣愣的。
「原來,是這樣……」
任平生一陣失神,腳步有些不穩。
他明白了,終於明白了,雲縉本該將太元石找到帶回去,這樣就什麼事都不會有。可是中間必然是出了什麼意外,導致雲縉半途身殞,太元石也下落不知。
而雲縉沒能夠將太元石帶回去,初蝶卻要一直守在神霄之上的永夜。當雲縉留下的封印之力完全耗盡后,她便只能用自己的靈力來繼續封印。
可是她的靈力就算再強,也終有耗盡之時,當她的靈力耗盡,幻世的黑暗便開始一點點將她侵蝕……
無邊的黑暗,冰冷,孤獨,恐懼……徹底將她吞沒。
可是她依舊在等待,等待雲縉回去,因為……那是他們的約定,是他們的誓言。
她的執念,被幻世的黑暗侵蝕,最終……變成了禁忌。
「原來,是這樣……」
雲裳喃喃自言自語,她能夠感受到,那種孤獨絕望,一萬年,又一萬年的等候……
眾人也大多明白了,這可怕的禁忌,竟然是如此而來。
「那現在怎麼辦?」
眾人皆看著扶搖等人。
任平生道:「去神霄之上,永夜之地,找到她。」
「可是,可是……這麼強的禁忌?如何去得了?」
人群里議論聲一下大了起來。
扶搖幾人那邊,幽夜道:「不行……沒用了,她早已不是初蝶,她現在……是禁忌之主,任何人去了,都會死。」
「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眾人抬頭看著天上,即便有天衍樹支撐,最多也只有七天時間,永夜的禁忌便會降臨諸天。
扶搖嘆息一聲,最終說道:「有一個辦法,便是所有人,全部退到神霄天之下,用整個神霄天,作為封印,這樣可避免禁忌滲透到下界去。」
「這……」
眾人聽明白了,這意思就是,以整個神霄天為犧牲,所有人全部去到下面,然後傾盡眾生之力,徹底把神霄天封死。
這樣一來,禁忌就不會滲透到下面,也不會滲透到其他地方去。
「這樣的成功機會,有著多少?」
天穹上,鴻蒙劍祖等人問道。
「一半。」
扶搖道:「成功的機會,只有一半。」
「一半……」
所有人都陷入了茫然,縱使如此,也只有一半的成功機會。若成功了,眾生免於劫難,若失敗了,他們也就失去了最後一次機會。
而就算成功了,誰也無法保證,萬年後,禁忌會不會滲透神霄天。從此以後,便需要不斷有人去封印。
「你打算如何?」
扶搖看向任平生。
任平生一動不動望著天空,最後說道:「若是封印了神霄天,那便永遠都要留她一個人在永夜……不能,再讓她一個人留在那裡……」
幽夜道:「可是,即便是上去了,也未必能喚醒她,到時候也無法再封印神霄天了。」
「那怎麼辦?」
一時間,眾人陷入了兩難之境。
當然,更多人希望封印神霄天,因為這樣是最保險的。而一旦要去神霄之上,就勢必要打開一條通道,那時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一名老者看著任平生:「任帝……那上面,恐怕非常人所能去,底下的禁忌已是如此重,那上面,怎能想象?」
其餘人也跟著道:「是啊,去了那上面,幾乎是必死無疑。」
一時間,討論聲不止。
鴻蒙劍祖向他問道:「無塵,你打算如何?」
任平生看著天上,最終說道:「我心意已決。」
「任帝……」
許多人都驚愕地看著他。
「你一個人,去不到那個地方。」
就在這時,另一邊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眾人驚醒過來,循聲望去,說話的,卻是那位來自仙元古地的碧衣女子。
凌音看著任平生,說道:「在到達永夜之前,必須有人使你保持清醒。」
聽見這話,眾人才反應過來。
是了,那上面處處禁忌瀰漫,任平生就算不被禁忌侵蝕,可也難保他的意識能夠一直保持清醒,一旦連他也成為禁忌,那就糟了。
「我與你一起。」
「我也去。」
萱萱和七音等人都上來了。
「還有我……」
蕭無憶也上來了。
任平生回頭看去,全都是熟悉的身影。原來他的身後,有著這麼多人,願意與他一起……赴死。
「我們也去吧。」
各個勢力的老祖也站出來了。
他們知道,這一次去神霄之上,幾乎是赴死。但是,有些事情,總得要有人來做。
「無塵,想清楚了嗎?」
天上,鴻蒙劍祖看著他。
「我想清楚了。」
「好。」
鴻蒙劍祖道:「我會與眾位前輩,在外面打開一扇『神霄之門』,但只能維持三日,三日之後,神霄之門將徹底關閉。」
眾人皆屏住了呼吸,通過神霄之門,能夠去到神霄之上。三日之後,必須出來,否則就再也出不來了。
「開始吧。」
鴻蒙劍祖與道境二祖等諸位前輩,不再猶豫,立刻動用法力,開啟神霄之門。
「我們也去幫忙。」
諸天各界的人,都上去幫忙,如此才有足夠強的力量,打開神霄之門。
蕭無眉來到任平生的身邊,說道:「進入神霄之門后,就再也不能回頭了,在此之前,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任平生看向無妄天下方,娘親,小若,衣衣……還有好多好多人。但這一次,他不能再回去了。
另一邊,扶搖看著幽夜等人:「一切因我們而起,這一次,終究還是要回到那個地方。」
幽夜道:「也許……罷了。」
……
……
「轟隆……」
不知過了多久,天上一陣震蕩傳來,穹頂之上,出現了一道裂痕,那便是「神霄之門」。
在從前的時候,是無法打開這樣一扇神霄之門的,但因這次禁忌滲透,天上出現裂痕,所以才能打開。
眾人來到那神霄之門底下,能夠深深感受到禁忌的氣息。
「不行……裡面禁忌太重了,根本進不去。」
所有人皆徘徊在外面,任平生也沒辦法這樣進去,裡面的禁忌太重了,就算是煙雨和禁忌仙子,也無法阻隔。
「轟隆隆……」
就在這時,無妄天底下忽然傳來一股震蕩,似有什麼東西飛上來了。
眾人定睛一看,那像是一座島嶼飛了上來。
「是神女墓!」
眾人皆是一驚,想不到竟然是人界那座神秘莫測的神女墓,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神女墓彷彿有著意識一樣,來到了任平生等人所在的地方,但這一次,神女墓並沒有攻擊任何人。
「我知道了……」
任平生看著眼前這座神女墓,說道:「神女墓能夠阻擋神霄之上的禁忌,我們進入神女墓裡面即可。」
「是這樣么?」
眾人皆未想到,這座詭異可怕的神女墓,居然是好的?
「我們時間不多,快。」
眾人立刻進入神女墓,在所有人都進入之後,神女墓朝著神霄之門裡面飛了去。
除了扶搖和幽夜幾人,這裡其他的人,都沒有去到過神霄之上,也不知那上面,到底是怎樣一番景象。
大約半個時辰,神女墓便已來到上面。眾人皆睜大了眼睛,果然如扶搖女帝所說,這裡被一片黑暗和死寂籠罩。
無數強者都埋葬在這裡,那一座座墓碑……森然恐怖。
「你們看……」
只見外面,到處都是禁忌瀰漫,好在眾人身處神女墓,那些禁忌滲透不進來。
「呃……」
任平生突然感到一陣眩暈,腦海里的意識,又開始模糊起來。
凌音兩指一併,點在他的眉心:「保持住清醒。」
「好……」
任平生努力使自己清醒一些。
就這麼一直往前,不知不覺已有兩日,越往前,禁忌越重。禁忌越重,神女墓的速度就越慢。
任平生的意識,也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到今日時,神女墓忽然停了下來,那前面似有著什麼出現。
「怎,怎麼停下來了……」
許多人皆心生恐懼。這也無怪,這上面除了他們,沒有一個活人,加上那可怕的禁忌,又怎能不讓人恐懼害怕?
任平生也陡然清醒了過來,「是她……」
他夢魘里的白髮女子,那個被黑暗腐蝕的白髮女子。
那種無法面對的恐懼,而這一次,不是在夢魘之中,而是真正切切的現實里。
「怎,怎麼這外面……有這麼多的花?」
這時眾人也注意到了,神女墓外面那片地,竟開滿了一片紅色的花。
「前面就是永夜之地了。」
扶搖看著前面那片黑暗籠罩的地方。這個地方,她太熟悉了,這就是當初他們逃出來的地方。
「你……回來了嗎?」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聲音從那黑暗裡傳出,這一剎那,猶如夢魘般的恐懼,一下籠罩在了所有人的身上。
「誰……誰!」
所有人都緊張地看著那前面,這一刻彷彿連心跳都停止了。
「是她……」
這一次,任平生可以確定了,初蝶,便是他夢裡的那個白髮女子。
那是他的夢魘……是他一直都無法面對的恐懼。
突然間,外面出現了大片的禁忌,這些禁忌開始往神女墓裡面侵蝕,就連神女墓,這一刻也抵擋不住這禁忌的侵蝕了。
「不好!」
眾人臉色驚變,短短片刻間,禁忌便已滲透進來,整座神女墓,開始崩塌。
「神女墓快塌了,我們必須出去……」
「出去?外面全是禁忌,往哪裡去?」
「留在裡面,也是一死……不如,試試看!」
神女墓已經無法再繼續往前,眾人必須從裡面出來,可一來到外面,那無邊的禁忌,立刻洶湧而來。
「啊!」
很快,便有人受到禁忌的侵蝕。
扶搖驚道:「她就在前面……」
「初蝶……呃!」
任平生突然又一陣眩暈,腦海里像是有某種意識,正在侵蝕他。
「保持清醒。」
凌音立刻往他身上打入一道法力。
「不能……不能停下來,走……」
任平生極力保持著清醒,往前面那座永夜之地走去。到了永夜中,果然看見了那裡的一道身影。
「她,她……啊!」
「啊——」
這一瞬間,有更多的人受到禁忌侵蝕,那禁忌並沒有蔓延過來,僅僅只是有人看了她一眼,便被禁忌侵蝕了。
她整個人,已經被幻世的黑暗腐蝕,模樣恐怖至極。
凡是看見她的人,都會被禁忌腐蝕,都會死亡。
「不要看她……」
「千萬不要看她……」
「啊!」
附近頓時陷入一片哀嚎,即使眾人閉上了眼,也根本無法躲避。即使閉上眼睛,她那恐怖的樣子,依舊會出現在他們的腦海里。
尤其是那一雙血紅色的眼睛,那恐怖的雙眼,只要看一眼,便會被她的禁忌腐蝕,無處可逃。
「退,退……退!」
眾人開始驚恐著往外退去,可無邊黑暗之下,又能逃到哪裡去?
只有一個人,此時不但沒有退,反而一步一步,向那黑暗中的女子走了去。
「任平生……不要去!」
蕭無憶驚叫道。
任何人去了,都會被她殺死,她要殺死一個人,不需要出手,只要看她一眼,就會被她的禁忌腐蝕。
就連境天帝那樣強,集合眾人之力都殺不死的人,到了這裡,恐怕也只有被她一眼秒殺的份。
「回來了么?」
「初蝶……」
任平生一步一步走去,雲縉的意識在他腦海里越來越清晰,那些記憶碎片,也開始重現。
當年,雲縉已經找到了太元石,可就在那時,眾生劫劍出現了。
眾生劫劍乃萬古絕世兇器,以無數強者之魂鍛造而出,堪稱當世無敵,一劍將太元石斬出了裂痕。
出現裂痕的太元石,自諸天上墜落,雲縉為護住太元石,亦被眾生劫劍重創。
那時眾生劫劍要毀去太元石,雲縉只能以重傷之軀,將眾生劫劍封印。
不錯,正是雲縉以自己的身體,將眾生劫劍封印,將眾生劫劍封印在了自己的身體裡面。
這樣才可避免眾生劫劍繼續「追殺」太元石。
「雲縉,醒醒……你受這把劍的影響,已經太深了……」
以雲縉的實力,即使被眾生劫劍重創,只需不久,他亦能恢復,但是為了封印眾生劫劍,他卻不得不耗盡生命之力。
他用自身封印眾生劫劍,便等同是與眾生劫劍「同歸於盡」。
他自己也知道那樣做的後果,但是不得不如此,眾生劫劍太過凶戾,除了他,沒有人能夠封印得住。
這便是當年,雲縉身殞之謎。
至於眾生劫劍,如今已經成了天逆劍,劍上原來的意識已經消失,這把劍,也不再是眾生劫劍了。
在雲縉身殞之時,他以最後的神通,將自己一縷意識保留了下來,以神火包裹,交給了一位友人。
因為他知道,只有他的這一縷意識,將來能夠喚醒初蝶。
可怎知,那時蕭家突然生變,有幾個蕭家太祖,竟想用他的神火,復活一位蕭家遠祖。
因為他是逆天之人,在他活著的時候,這幾個蕭家太祖拿他沒辦法。在他死後,便想用他的神識復活遠祖。
蕭家生變之後,雲縉的友人也被滅口,凡是知道這件事的,都被暗中除去了。雲縉的神火,也從此被禁錮在了蕭家秘境。
初蝶在神霄之上封印幻世這件事,徹底無人知道了,而她……亦不知雲縉已經身故,更不知蕭家已經生變。
直到很多年後,蕭家一位後輩奇才得知了當年往事,他盜走了雲縉的神火,在一路被追殺的途中,他也身負重傷。
最後,他來到了深空古地,將雲縉的神火,交給了因為禁忌失守,而被放逐的深空古族。
並叮囑,此神火,萬不可落入蕭家之人手裡。
這便是所有事情經過了。
……
此刻,任平生一步一步向永夜走去,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下,他已經走到了初蝶的面前。
那是過去的他,無法面對的恐懼。
「我……回來了。」
這一刻,他是任平生,還是雲縉?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他伸出手,輕輕抱住了眼前的初蝶。
「任平生……」
看他抱住禁忌之主,蕭無憶等人在後面幾乎連呼吸都停止了。
這一刻,他是雲縉,還是他自己?
下一刻,初蝶的模樣,開始出現變化,她被幻世腐蝕的模樣,慢慢恢復了,恢復成了從前的模樣。
和她的名字一樣美……初蝶,天上花。
「她……」
眾人簡直難以相信,那樣恐怖的一個禁忌之主,她原來,如此的美。
「回來了,初蝶……」
溫柔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是雲縉的意識,是雲縉的聲音。
「這是我們的約定。」
「哥哥……回來了么。這一世,再也不分開……」
初蝶的身影,開始淡化,最後逐漸消散。
「初蝶有些累了,好累……」
「初蝶……」
任平生也在這一瞬間清醒了過來,是夢?是醒?不是夢,雲縉的意識,就是他的意識。
「初蝶!」
他拚命地揮著手,想要抓住初蝶的身影,可越是伸手去抓,初蝶的身影,消失得越快。
最後完全消失在了這片永夜黑暗中。
初蝶,其實她早就已經不在了,這只是她……留在神霄之上的思念,一縷殘念。所有的禁忌,都是她的執念,是吸收了幻世無數黑暗,被幻世腐蝕后的執念。
這一刻,她的執念消失了。
神霄之上的禁忌開始消失,就連剛才那些被禁忌侵蝕的人,他們身上的禁忌也消失了。
無妄天上,那片禁忌也在迅速消失。
眾人見到禁忌消失,無不驚喜若狂:「成功了……他們成功了!」
世間每一個角落,所有的禁忌,都開始消失。
降臨神界的禁忌消失了,人界的禁忌也消失了,在深空古地,那些正在蔓延的禁忌,通通消失了。
「禁忌……消失了?」
「娘親快看!消失了,那些禁忌全都消失了!」
「他……做到了。」
……
神霄之上,眾人也歡呼雀躍,唯有任平生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雲裳在他的身後,眼淚不斷落下,哭泣。剛才,她有那麼一刻,好像自己便是初蝶,經歷了她一生的故事和回憶。
「轟隆隆……」
就在眾人歡喜之時,忽然間又一股震蕩傳來,而這股震蕩,來自於永夜的另一邊——幻世。
「怎麼了……」
眾人立刻清醒過來,緊張地看著那片黑暗之地。
扶搖道:「是幻世……這些年來,初蝶即便只剩下一縷殘念,她也依舊守在這裡,封印著幻世的黑暗。但現在,她消失了……必須重新有人,封印住這裡。」
「這……這。」
眾人彼此相看,這要何人才能封印得住?即便是他們那些至尊強者,也會被幻世的黑暗吞噬。
「太元石。」
人群里傳出一個聲音,只有太元石,能夠鎮壓住幻世的黑暗。
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
片刻之後,才響起一個輕輕的聲音:「阿平,我知道我是誰了……」
雲裳眼中淚痕猶在,她看著任平生,哽咽地道:「你還記得,我從前與你說過的嗎?我總是做一個夢,夢裡面不知是哪裡,只有一片黑暗,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一萬年,又一萬年……我才終於,慢慢有了意識。」
「我,我……」
雲裳眼淚一顆一顆落在腳下的這片土地,她看著腳下的土地:「這個地方……便是我夢裡的地方。」
「原來,我不是神女祝離……我是,太元石。這一世……可我,終究,要回來。」
「她,她……」
外面所有人都驚住了。
她是太元石,那她豈不是要代替初蝶,一直守在這裡,一萬年,又一萬年的過去……永無盡日。
無邊的黑暗,冰冷,孤獨,恐懼……承受初蝶所承受的一切。那到時候,會不會又多一個禁忌?
「阿平……」
雲裳抬起頭來,想繼續說著什麼,可眼淚不斷墜落,最後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是用力抱住了他。
「很多年後,你會不會忘了我……會不會有新的喜歡之人……沒,沒關係……」
她說到最後,笑著擦去眼淚,可一會兒,又大聲哭了出來。
「我已經做了一世的人,怎麼能,能再貪心呢……」
「可是,為什麼,捨不得……」
眾人都沉默著。
就在這時,又一陣震蕩傳來,這一次不是幻世,而是下邊的無妄天。
扶搖立刻向任平生道:「神霄之門要關閉了,這一次神霄之門關閉,就再也無法開啟了!」
「阿平……」
她知道,要分開了。這一刻,更是淚如雨下,但她不能再繼續,緊緊地拽著他。
她必須放手,讓他離開這裡。
「任平生!」
扶搖見他不動,再次喊了他一聲。
任平生彷彿沒有聽見,他輕輕拭去雲裳眼角的淚:「你忘了嗎?我說過,這一世,不會再讓你一個人。」
「師父!」
七音等人也是一驚,他的意思,莫非是他也要留在神霄之上,可是,可是……
任平生看向眾人:「神霄之門快要關閉了,諸位,儘快離開這裡吧。至於我……我意已決,無需再言。」
「師父……」
七音怔怔地看著他。
任平生向她道:「小七,照顧好你的師妹,還有……小若。」
最後,還有煙雨和禁忌仙子,她們也不能留在這裡,她們修為猶在,但身上已經沒有禁忌之力了。
煙雨身上的禁忌意識消失了,但她本身離恨天女的意識還在。至於禁忌仙子,當初她雖是自禁忌中而生,但如今,也已經有了萬年前煙雨的意識。
他們所有人,都不能留在神霄之上,因為這裡,本不是他們該來之地。
「煙雨,保重……」
所有人,一一道別後,任平生的目光,最後落在了蕭塵的身上,「其實在七千多年前,我們是不是就已經見過?在時光交錯的空間里……」
蕭塵沒有說別的,只道:「我會找到徹底封印幻世的辦法……在此之前,不要迷失了自己。」
任平生道:「那我等你。」
「師父……」
七音仍是傷心至極,她知道,這句話,大概只是安慰。
「神霄之門快關閉了,走。」
……
眾人離開了神霄之上,回到無妄天,鴻蒙劍祖問道:「無塵……他呢?」
眾人將裡面的事情說了。
「他……唉。」
神霄之門關閉,再難開啟。
「想不到這一次……」
……
數日之後,蕭塵一行人已經回到鴻蒙神界。
到今日,天上依舊是五彩霞光籠罩,這一次的諸天動蕩,導致許多地方產生裂隙,接下來需要很長的時間來慢慢恢復。
「塵兒,你在看什麼?」
凌音見他從神霄天回來以後,一直望著天上,問道。
「總覺得,事情到了這裡……還沒有結束。」
蕭塵看著天上,天道蒼古,湮滅之主……真的是他們嗎?太古元兇。
「喵了個咪!本大仙早就說了,肯定在這裡!」
「咕嘰!」
「咕嚕!」
「你們看,是不是那小子?」
蕭塵回頭看去,只見不遠處,一隻狸貓精,帶著兩隻圓滾滾的小獸朝這裡跑了過來。
「咕嚕!」
「咕嘰!」
那兩隻小獸,一見到他,飛也似的跑了過來。
「是啊,我都差點忘了,仙元古地……」
蕭塵將兩隻小獸放在肩膀,三百年,它們都未曾變化。他又往遠處看去,許多熟悉的身影,都向著這裡走來。
「是啊,某些人,一消失,就是三百多年。」
「心兒,憐月,慕雪,你們……」
蕭塵看著從前熟悉的身影,這一刻的記憶,彷彿又回到了三百年前。可是有的人,卻再也見不到了。
「修為不怎樣,紅顏知己,倒是有著不少。」
就在這時,另外一邊走出一個冷冰冰的白髮之人,居然是與蕭塵一模一樣的人。
「鬼鬼鬼……見鬼啦!」
狸貓精驚得大跳了起來:「喵了個咪!怎怎怎……怎麼有兩個臭小子?」
「哼……」
白髮之人冷冷一哼,像是萬古不化的寒冰一樣,一走過來時,就連皇甫心兒,李慕雪,素憐月等人都打了個冷顫。
這個白頭髮,冷冰冰的傢伙,果真是他的前世?
蕭塵也只得無奈苦笑,接著又認真起來,對白髮之人道:「未央,她……」
白髮之人道:「鴻蒙古地有一縷太初之氣,我自會找到復活她的方法,另外……這件事,與你無關。」
「那……還有千羽師妹。」蕭塵補充道。
白髮之人冷冷道:「千羽霓裳,也與你無關。」
「是是是……」
蕭塵只能聳聳肩膀,最後看向凌音,話還沒有說出口,白髮之人道:「師父也是我的,與你無關。」
這回蕭塵伸手打斷了:「這可不行。」
凌音搖了搖頭:「還得去玉樞界一趟,你們不要吵了。」在她的心裡,當然,兩個都是她的徒弟。
一個人的前世與今生能夠分離出來,也是奇迹了。
等白髮之人和凌音走後,皇甫心兒拿手戳了戳蕭塵:「誒誒,木頭,剛剛那個人,他真的是你的前世啊?」
蕭塵看著玉樞界那邊方向,嘆息一聲,搖搖頭,最後又抬起頭來,望著天上一動不動。
「你在看什麼?」
「你們知道,那上面是什麼地方嗎?」
「嗯……過來的時候,似乎有聽他們說過,叫做……神霄之上?」
「嗯,神霄之上。」
素憐月道:「傳說在神霄之上,埋葬了無數個時代的強者,竟然是真的……」
「不。」
蕭塵搖了搖頭。
素憐月好奇看著他:「那是什麼?」
「是……誓言。」
「她的誓言,至死不休。」
「他……也算是,完成了吧。」
「喵了個咪!又在講什麼大道理,本大仙聽不懂……」
「狸貓精,你真是一點沒變啊。」
「聽師父說,只要恢復三皇大陣,就能讓仙兒重新出來,想見見她嗎?」
「尊嘟假嘟!」
「那自然是……真的。」
……
這段時間,由於兩地連通,整個鴻蒙神界鬧騰無比,距離上次的諸天之變,才過去不到兩個月,彷彿眾人便已經忘了有這回事。
也許百年後,千年後,萬年後……那時,又還有多少人記得。
崑崙仙界。
小若坐在百花仙境里,整天望著天上,說不定哪一天,哥哥就像上次一樣,突然回來了呢。
「小杌杌,你說哥哥,他還會再回來嗎……」
……
人界,九幽城。
月光傾灑在亭台上,一人,一壺酒。
「神霄之上,埋葬的不是萬古強者,而是一個人……深深的喜歡。」
……
《神霄之上·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