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未完成的菜品

最終，漲紅著臉的霍雷霆還是被白天明給拉走了。一邊走還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狗眼看人低。他們根本不懂偉大的刀客！」等等怪話。

白天明算是大概明白了，這個霍雷霆多半是個偏科生，也許刀法很牛逼，但其他方面可能就不太行了。

「小白，你是不是也不相信我？」被白天明拽出餐廳的霍雷霆猛然回頭盯著白天明。

「不會，我相信。」

「哼，我證明給你看！走，我們去菜市場！」

「去菜市場幹嘛？」

「買菜！」

最終兩人去菜市場買了一條鱖魚回來。鱖魚一斤三十元，這條鱖魚八兩重，剛好是鱖魚最鮮美的重量。鱖魚低於六兩則太瘦無肉，重於一斤則太胖失其鮮味。八兩是個剛剛好的重量。

「雖然你選的鱖魚很棒，大小也好，重量也好，但為什麼是我給錢？」

「而且你為什麼要來我的租房裡做菜？！」

白天明站在自己租住的三十平米一室一廳小房子里盯著霍雷霆：「你這傢伙該不是居無定所吧？而且生無分文吧？」

「哈哈，怎麼可能呢？不存在，不存在這種事。」霍雷霆哈哈笑著，雙手戳著，雙腳在鞋子里摳出了一座太和殿。

「我想著來你這不是方面嘛。來來來，處理一下鱖魚，處理一下鱖魚。」霍雷霆立馬轉移了話題，不讓白天明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結下去。

說罷霍雷霆就把袋子里的鱖魚倒在水台內。

白天明租的這個房子雖然配有一個小廚房，但白天明基本不怎麼使用。因為有時候自己買菜做飯的開支，有時候還不如外賣來的節省。更不用說買菜做飯需要消耗許多的時間。

被倒進水槽內的鱖魚還在活蹦亂跳，因為霍雷霆嫌棄殺魚的攤販給魚開膛破肚的手藝不好，所以買的是活魚，回來自己殺。

殺魚殺雞這些事情對於白天明來說算是一個很難的課題了，畢竟從來都沒有做過。不過霍雷霆卻顯得非常熟練，他解開自己一直背著的刀包展開在白天明家的灶台上。

現在白天明第一次看見霍雷霆刀包內的的模樣。刀包很常見，就是普通的牛皮包，可是裡面整齊的裝著八把大小不一，作用不同的刀子。

每一把都是通體烏黑，只有刀鋒處閃爍著冷冽的寒芒。刀光耀目到讓人感覺刺眼。就算是完全不懂刀的人只要看一眼都應該知道，這些刀沒有一把便宜貨。

霍雷霆抽出裡面一把細長的魚刀，刀長差不多三十厘米，但是很薄很窄。最寬的地方只有一點五公分，而最厚的刀背厚度更是只有薄薄的一毫米，刀刃處鋒利的可以吹毛斷髮。

這種刀一般人根本用不來，因為只要使用方法不正確很快就會崩刃，嚴重點可能直接斷刀。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霍雷霆手持魚刀，只見他輕輕一滑，刀光閃過鱖魚就開膛破肚，魚內臟全部都被切除了下來。

在右手持刀以魚頭為中心畫了一個圓，魚頭就被切了下來。因為他的動作太快了，鱖魚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嘴巴猶自在那張嘴呼吸。

「我不喜歡攤販殺魚，他們破開的魚肚子都是歪七扭八的，而且每次都會弄破內臟搞得魚肉沾上血。一沾血那味道就變了。」

霍雷霆一邊對白天明講解道，同時也沒有停下自己手上的動作。

兩道寒光閃過，鱖魚的肉已經被一分為三了。中間一根主刺被完整的剔除了下來，兩側還保留著大塊的魚肉。

切口處平順的看不見刀口，就彷彿鱖魚天生就是長成這樣的。

「幫我燒個開水。」霍雷霆指著電熱水壺讓白天明給他打個下手。白天明燒了壺熱水，霍雷霆已經把對半切好的魚頭和魚主刺放進熱油鍋里開始煎。

等到開水燒好，霍雷霆就將咕嚕冒泡的開水倒入油煎魚骨魚頭的國內。只聽見刺啦一聲，原本已經煎出魚油的油鍋遇熱水，瞬間就變成了一鍋奶白色的魚湯。簡直就像是變魔法一樣的神奇。

接下來才是展現真正技術的時刻。灶台上的魚湯咕嘟咕嘟冒泡，案板上的魚肉已經被擦水分以待刀俎了。

「小白，今天給你展現一下我霍家家傳秘訣，八極刀第一式——月暈！」

白天明覺得霍雷霆喊得名字很中二，原本還想要恥笑一下來著，可是下一刻他就看見霍雷霆的刀鋒爆出一陣白光。

霍雷霆持刀之手手起刀落，速度之快落下殘影，如同八臂羅漢一般。

兩條魚肉轉瞬之間變成薄如蟬翼的魚肉。前後不過十秒鐘，霍雷霆便做完了這一切。

「拿個深一點的盤子給我。」

白天明從廚房裡找了個深口的盤子，盤子上還印著哆啦A夢的卡通圖案。

「你家就沒有漂亮點的青花瓷？」霍雷霆很嫌棄的看著這個盤子。

「沒有，就這個盤子我還是去年買福袋的時候裡面送的。」白天明攤手。

「將就用吧。」霍雷霆將一片片薄可透光的貼在盤子底部。這個時候白天明才明白霍雷霆剛剛嫌棄什麼了。

因為魚肉太薄了，切口太平順了，所以每一片魚肉都是透明的，可以通過魚肉看見盤底的圖案。

霍雷霆將切出的魚肉片在盤子內擺出牡丹花的形狀，隨後搖搖頭：「這道菜應該配青花瓷里繁花不見底深盤。繁花圖案能透過魚肉展現出來，現在只能看見哆啦A夢……嘖嘖，就這樣吧。」

白天明以為這菜做完了，他好奇的問道：「你這是切了盤生魚片？不過淡水魚不能生產吧？」

「啥生魚片啊，見證奇迹的時刻到了。你看好。」霍雷霆從咕嚕咕嚕冒著熱氣的魚湯里升盛出一大勺，滾燙的熱湯澆在薄薄的魚肉片上。

只一個瞬間，那薄嫩的魚肉就被燙熟，魚肉魚湯的香味瞬間在這個小小的廚房間里瀰漫開來。

霍雷霆緊張的盯著盤子，白天明也跟著看。他隱隱約約彷彿看見有一團氤氳之氣在盤子是凝聚，但最終沒有成型。

霍雷霆撇撇嘴：「還是差口氣。諾，你嘗嘗吧。」

白天明夾起一塊魚肉放入嘴內，剛入口他就感覺到自己眉心處的《美食圖鑑》開始快速翻動。

【第一次觀看頂級刀工八極刀，獲得刀工經驗，目前刀工LV0(100\200)。】

【第一次品嘗刀工菜生滾鱖魚，獲得刀工經驗，刀工LV0(125\200)。】

美食圖鑑第兩千多頁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新的圖案，正是剛剛霍雷霆製作的這道生滾鱖魚片。不過和王二烤串不同，這道生滾鱖魚片的圖案是黑白色的。

而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備註著：未完成的二星級菜品生滾鱖魚片。